第78章
宋啟光已經不知道還能再什麽，下一句算是脫口而出，“要不要我教你啊？”
他保證這個提議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比如借機和她套近乎，他完全是覺得對於一個這麽喜歡這個運動卻又這麽笨……不對，是又這麽沒有賦的女孩自己有責任和義務給與幫助。
程夜瀾的身體輕輕一顫，隨後就抬起眼睛看向他，眨了眨眼，“真的？”
宋啟光點頭，“真的。”
“什麽時候？”眼睛繼續眨呀眨。
“就現在。”
程夜瀾收回了視線，低著頭像在和自己較勁，然後又抬起頭，頗為遺憾地低聲道：“現在不行，我有事要做，進來看球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我現在必須要走了，你什麽時候再來打球的話給我打電話吧。”
“沒問題。”
“那我先走了。對了，今晚上般五十我們繼續編舞。”完她就擺擺手，轉身走出了球場。
宋啟光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忍不住搖頭歎息，那兩個在打球的丫頭看到學姐走了就一臉八卦地停止打球來到他麵前，寧琪道：“那個就是你喜歡的女生？大二的學姐？”
宋啟光笑了，“是啊，你們覺得她怎麽樣？”
“蠻可愛的，”何佳點點頭，“隻是……”她和寧琪互看一眼，又玩味地看向宋啟光，“你覺得她喜歡你麽？”
宋啟光還沒有開口，寧琪就忍著笑道：“剛剛啊，她就在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球，你呢，就在那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看得出你倒是很喜歡她，她呢，即便是喜歡你也遠遠比不上喜歡羽毛球……”看得出這丫頭已經想笑他很久了……
宋啟光沒有話，心裏覺得很無奈、很失落，隻得輕舒一口氣，盡量不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
晚上宋啟光去找程夜瀾，明顯感覺她看到自己之後的笑意就比平時增加了不少，那種甜甜的笑容又一次讓他心頭一顫，兩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後程夜瀾第一句話就是：“我看你的羽毛球打得很不錯的，有受過什麽訓練麽？”
這倒是程夜瀾第一次在排練時間題外話，平時宋啟光想和她就怕她會自己不務正業所以一直忍著，畢竟她還是他的部長，如今竟是她主動了……
輕咳一聲，“沒有，我隻是沒事就和朋友出去打一會，能做到的也就是讓那個球在空中的時間盡量長一些，專業運動員的得分技巧我就不會了。”
程夜瀾點點頭，又道：“你發球的時候都怎麽發，將球拋起來，這樣……？”
她做了一個發高遠球的動作，“我看別人這麽發的時候就很羨慕，因為我就是發不好，我會的發球就是……”
她這次做的姿勢是羽毛球最初級的一個發球方式，右手正手握拍，將拍直臂伸向前方，左手放球，右手就這樣將球打出去。
“這樣啊，”宋啟光思索了一下，“其實那個發高遠球很簡單，就是你在扔球的同時拍也同時揮出，在擊球之前彎曲手臂，然後再擊球的一瞬間伸直，這樣就可以了。”
“是麽，”程夜瀾的眉頭輕輕皺起，“我好像也聽別人這樣過，但就是做不好，現在又沒球和拍子不能實踐，下次再吧。然後就是接球，”她看著宋啟光，“我接球的時候也隻會這樣……”
又是直臂伸過去接球的動作，“然後就是不會這樣……”
這是球拍向上接球的姿勢，“這個有什麽竅門麽？”
“這個啊，其實就是你看著球過來然後就向前一點，伸直手臂將球打出去就可以了，然後……”
“……就是這樣了。”也不知道了多久，宋啟光能想到的幾乎都了出來，程夜瀾一時間沒有開口，好像是在回味他的話，而宋啟光看著她這無比專注的表情就忍不住輕歎一聲，她對羽毛球的熱愛當真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宋啟光看著程夜瀾，道：“夜瀾姐。”
“嗯？還有什麽？”程夜瀾也看向他，真像一個虛心聽講的好學生。
宋啟光了……
果然，程夜瀾聽到他的話就眨眨眼，然後就一臉的懊惱好像在後悔竟然浪費了這麽長時間，“是啊，還要繼續編舞呢，嗯，這樣，上一次編到了……”
在兩人之後的幾次編舞中，其實程夜瀾像那那樣迷糊的表現並沒有發生第二次，她沒有再談羽毛球，自然更沒有別的話題，宋啟光想這是因為她也稍微檢討了下作為部長在正經事上更要以身作則。
宋啟光之後自然也有繼續去打羽毛球，隻是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像夜瀾的那樣去通知她，因為他覺得這段時間她應該很忙，就像他們排練的時間有時還挑在白都沒課的時候，宋啟光想自己給夜瀾打電話要是被婉拒了還很失落的，索性就不去打擾她了。
宋啟光沒有想到的是，幾後他又和那兩個丫頭一起打球的時候，竟又看到程夜瀾走了進來。
這個時間是寧琪和何佳在打，他在場外觀看，看到她便驚喜地迎了上去，“夜瀾姐，你來了。”
“嗯。”程夜瀾對他笑了笑，目光立刻就移向了場上飛來飛去的球。
“你這次是專程來看的，還是有事要做隻能待一會？”其實看到她來宋啟光真是十分的高興，自然也不會介意她沒有看他。
程夜瀾倒是又轉向了他，道：“我的確有事，不過不是部裏的事，隻是去買點東西，即便現在不去也沒有什麽，我倒更喜歡在這看你們打球。”完，又去看球。
“那，要不我現在就教你打球吧。”宋啟光提議道，看她這麽熱衷於羽毛球，還真是很想趕快教會她然後和她一起玩。
這次程夜瀾看著他的眼神就變得有點埋怨、又有點委屈的感覺，好像還有些驚訝，“自從上次我來看你們之後，你不會到現在才來打球吧？”
宋啟光覺得她話時的神情怎麽那麽像一個單純的女孩。
他眨眨眼，“不是，我來的頻率應該是三兩次的樣子。”
程夜瀾抿抿唇，有些失落，聲音也低了些，“你一直不找我，我以為你隻是而已或者將這件事忘了呢。”
宋啟光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這是在怪他，沒有找她？
清了清嗓子，宋啟光組織著語言解釋道：“那個，我不是不找你，隻是我以為你平時很忙，你看我們排練也是抽時間的，還有你的主持以及你作為部長應該還有很多事的，我不好去打擾你啊。”
怎麽覺得自己話的語氣這麽像在哄埋怨自己冷落她的女友……
程夜瀾笑了，看著他，“我雖然忙，但也不至於一二十四時不休息吧，我每都會留出一部分時間的，那時就什麽也不做，隻是放鬆心情聽聽音樂什麽的，其實出來運動也是休息的一種嘛，特別是羽毛球，如果你找我的話我會很高心。”
宋啟光點點頭，“好啊，下次我來玩的話一定叫上你，決不食言。然後，我先來教你發球吧，那還有一副球拍及一筒球。”
“好。”程夜瀾一臉的高興加期待。
他就像那和她的動作那樣，左腳向前一點，右腳在後，繼而輕輕將球拋起，當球離開手的時候也同時彎曲手臂揮動球拍，扭動手腕使球拍揮向左肩上方，在拍子伸直前的一刻將球擊出，那球飛的很高，然後打在場壁的鐵網上，落到地上。
這個過程起來很長，但其實做起來也就兩秒的時間，球發出之後宋啟光看向程夜瀾，後者竟是滿眼的崇拜。
好吧，她用這種眼神看他宋啟光還有點自豪，輕咳一聲對她道：“你來試試吧。”
“好。”程夜瀾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就模仿著他的動作拋起了球，揮臂，然後……沒打到球，球落在了她身後。
宋啟光沒話，走過去將球拾了起來又送到她手裏，她道了聲謝就微微低下了頭，好像做了錯事怕挨訓但又不得不委委屈屈地等著挨訓的女孩，宋啟光和她相處越久就越覺得她真像一個孩子，還是那種特別單純時不時冒點傻氣的，這簡直讓他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大哥哥。
宋啟光自然不會訓她，隻是走到她身邊，“來，右腳向後一點。”
他一邊程夜瀾就照著做，“揮拍時時要用上手腕的力量，將拍向左肩上方揮，最開始最好彎曲手臂……”
宋啟光做著示範動作，程夜瀾就像他的那樣練習了幾次，然後又拋起了球，揮拍，擊球……球碰到了拍壁，不過這也算是打到了吧……
“好了一點，”宋啟光鼓勵道：“其實你就是揮拍的技巧不夠，按我的那樣多練幾次吧。”
程夜瀾點點頭，又開始練了起來，宋啟光看得出她很認真，就是那個手腕的扭動有些費力，然後就總是用球拍的壁打到球或是球打在網的邊緣部分，當然也有打不到的時候，這樣數次之後，作為她的臨時教練他雖然欣賞她的認真也更感到無奈了。
“再試一個。”宋啟光又取來一個新球，像剛剛那樣站在程夜瀾身後握著她的兩隻手又一次擊出了球，這才放開她回到了她身邊，“明白了麽，這個手腕應該怎麽動的，球拍要怎麽揮……”
“嗯。”程夜瀾這次就低聲應了一句，沒有抬頭看他，而是微垂著眼，麵上竟還有些紅暈，宋啟光真是很奇怪她怎麽會有這個表情的。
“那你自己再試試吧。”宋啟光道。
程夜瀾又繼續練習，這次就好了很多，擊球點距離拍中心接近了些，宋啟光又給了她一個新球，然後將擊出去的那些球都拾了回來。
程夜瀾發球倒是越來越好，在練習了十幾次之後終於用拍中心將球擊了出去，宋啟光很高胸在她身邊拍拍手，“不錯，真不錯。”
他的樣子就像一個看到徒弟有出息了比自己有出息還興奮的師父。
程夜瀾含笑看了他一眼，沒有話，但宋啟光能看得出她很開心，她又微微低下了頭，麵上的紅暈依舊沒有消褪。
“其實我看你呢絕對不笨，就是技巧沒掌握好，別人給你些理論的知識你不能領會也是很正常的，當然實踐更重要，你看你現在不就會了嘛。”
想著自己曾經還覺得她“笨”真是很抱歉的，宋啟光繼續道：“然後我們一起來打一會吧，你發球都會了，接球更不在話下，就按照我教你的揮拍就行了，怎麽樣？”
“嗯。”程夜瀾重重一點頭，眼裏閃著興奮的光彩，無比明亮。
這是宋啟光第一次和程夜瀾一起打羽毛球，高忻不能自已，兩人也沒去找球網，隻是沿著場壁的方向拉開了一點距離就打了起來。
夜瀾的發球已經很好了，接球開始時會有一點控製不好，之後也很快熟練起來，她在打球的過程中一直都是很開心地笑著，十分明媚，似乎那個球在空中飛翔的時間越久她就會越發的欣喜，而球落在霖上她也不會氣餒，依舊笑容滿麵地拾了球就重新開始。
宋啟光覺得她在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地變成了一個孩子，也從未感覺自己之前有那麽一刻像此時這般喜歡她，想一直看著她這樣幹淨純粹的笑顏，想將這笑顏永遠銘刻在腦海鄭
這般過了不知多久，宋啟光一直處在這種狂熱之中從未覺得疲憊，對麵的女孩似乎也一樣，直到寧琪和何佳收了球拍來到他身邊，伸手拉了下他的衣擺，他才注意到她們。
“清遠，去不去吃飯啊，五點二十了。”
宋啟光聽到這個這個時間不禁皺了皺眉，伸出球拍將那邊打過來的球收了回來，走到程夜瀾麵前，“快五點半了，你要不要去吃飯？”
“什麽？”程夜瀾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出來的時候才不到三點呢，怎麽時間過得這麽快……”
宋啟光忍俊不禁，“好了，都玩了那麽久了，我請你吃飯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