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禮物

  他果然對自己上午那種無理取鬧的行為非常不滿呢，程夜瀾此時才終於發現以前因為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給自己帶來的那種吃醋般的情緒其實真的是不值一提，那時他還會和她正常話，偶爾開個玩笑，並沒有為了那個女生完全疏遠她。可現在不同，她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好像他真的會從此在她的生命中消失，這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原因，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程夜瀾覺得不知所措，完全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挽回，目光移向下午逛街時收獲的幾個袋子，倘若在她終於認清自己的問題時卻又因為之前那近乎可笑的錯誤而從此失去他，就真是一個莫大的遺憾了……


  可她此時還不能再多做什麽，男生還在生她的氣，不想和她話，程夜瀾也不能苦苦糾纏，更不想麻煩其他人去幫她解釋，她決定等到明，無論如何一定要當麵和他道個歉才行。


  這個晚上程夜瀾睡得並不很好，心裏想著事就久久不能成眠，第二又醒的頗早，她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早上六點半。


  輕輕一笑，現在距他每找自己的時間可早了一個半時呢，程夜瀾也不知道已經成了習慣的聲音會不會在期待的時間響起……


  她翻了個身，準備再睡一會。


  這程夜瀾還是像平常的時間一樣起床、梳洗，準備出門要用的東西，今比平時多了一個袋子，她看著那些東西深吸一口氣，然後就坐在書桌前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幾乎是每隔幾秒就要向時間看去一次。


  還有十分鍾，五分鍾……如果他不再找她並決定從此和她絕交程夜瀾也沒什麽立場去責怪他，隻能自己太傻、太沒福氣，可她還是會鄭重向他道歉並尊重他的全部決定，也許她今後在和任何好友交往的時候都應該學會細心和體貼，不讓自己再失去任何朋友，可是能像宋啟光一樣讓她同時感覺到那麽多、那麽複雜的心緒的人，還會有麽？……


  還有三分鍾，兩分鍾……現在的他在做什麽呢？平時這個時間他一定是在來學校、或者是來她寢室樓的路上，可今她卻不能夠確定，也許他還睡在床上，或是在晨讀、鍛煉、吃早飯，抑或隻是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太陽緩緩升起……


  還有一分鍾……他……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並響起了極的鈴聲，是程夜瀾為了不吵醒室友而特意調的，她愣愣地看著這個竟比平常來得早些的電話幾秒後才終於回過神來，趕忙按了掛機鍵，然後匆匆換好鞋子拿上東西就出門了。


  下樓的時候程夜瀾突然很想笑，一種從未有過的開心浮上心頭，她覺得倘若此刻是站在山頂，一定可以看到最美的日出……


  來到最後一層時程夜瀾特意收斂了笑意，然後麵色如常地走出樓門，那個人和往常一樣的裝扮站在那裏，麵上沒有特殊的表情，是和平時相仿的樣子。


  以程夜瀾如今的心境看到他就隻有縈繞滿心的感動和驚喜，伴隨著無窮的暖意，這是自己每一次看到他時都會有的感覺，她忍不住稍稍加快些腳步走到他麵前，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有些內疚地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他淺淺一笑，似乎沒有了往日的鮮活與靈動，平白多了幾分深沉，他將手上的牛奶遞到她手中，感覺像一個型的手爐，“我過要每早上來給你送的，當然不會找任何借口食言。”


  程夜瀾抿抿唇，不知該怎麽回答，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還是沒有完全原諒她，也讓人有些泄氣，她低頭將手上的一個紙袋拿到麵前，取出裏麵的東西遞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是我昨下午逛街時給你買的。”


  男生詫異地眨眨眼，像是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一舉動，接過去就打開查看，那是一條不算很長的黑色羊絨圍巾，程夜瀾昨看到的時候就特意買下來想送給他。


  宋啟光很有興趣地將圍巾攤開仔細看看，眼裏透出幾分讚許，隨後就折疊起來看著她點點頭，“不錯，我很喜歡，謝謝你的好意。隻是，我平時並不喜歡戴圍巾的。”


  聽前一半時程夜瀾還很高興，到了後一半又開始無力了，其實這很明顯，因為她從未看他戴過圍巾，所以才怕他冷到就給他買一條的，如今聽他這麽就忍不住問道：“為什麽不戴啊？”


  “因為我覺得戴上它會顯得脖子這裏很臃腫，很難看的。”完果真露出了些許嫌棄。


  可程夜瀾怎麽覺得這人是因為不知道如何戴圍巾又特別在意自己形象所以才這麽的？她向前邁出幾步，試探地問他道：“要不要我來幫你戴啊？保證會很好看的。”


  男生又一次怔了下，隨後就欣然點頭，“好啊。”


  程夜瀾笑了笑，走到他麵前，將牛奶又送回他手上，之後就慢慢伸出手……解開了他衣服的一個紐扣。


  “……”這是男生第三次被她嚇到，並且這次的程度更深，他卻並沒有阻止她的動作，隻是十分驚訝地道：“不是要幫我戴圍巾麽？你脫我衣服幹嗎？”


  程夜瀾有些好笑地抬起頭看他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你放心，我隻是想將圍巾戴在你的衣服裏麵，不是要占你便宜的，而且我也不是要脫你衣服，隻是解個扣子。”


  一邊一邊心裏十分得意，這種有點欺負他又有點占他便宜的舉動真是格外有趣，他的縱容更讓人覺得甜蜜和歡喜，程夜瀾邊解的時候就看到他裏麵穿的是一件很薄卻十分保暖的羊絨衫，顏色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