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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四章 陰謀(一)

  火鳳與小昭說完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說辭,然後回到了房中,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勸了。

  院子中,暴熊尉遲山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而趙婉兒在一旁牽著他的手,流下兩行清淚,也沒有再說話,只靜靜地等著這個男人做出決定。

  小昭不明白火鳳為什麼將自己拉回房間,便道:「這樣的話,他們會離開嗎?」

  火鳳道:「不知道,若是他不走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小昭很好奇為什麼暴熊死也不願意離開天狼營,在她看來,帶著自己喜歡的女子,安安穩穩地生活,不是更好嗎?於是,小昭道:「可以給我講講尉遲大哥的故事嗎?」

  其實相比尉遲山的故事,火鳳更想講自己兄妹二人和牧天狼小時候的故事,但是火鳳又怕太過突兀……所以,火鳳還是講起了尉遲山的故事。

  尉遲這個姓氏也不是域內的,而是來自鮮卑。尉遲部落是鮮卑最西邊的一個部落,由於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好,經常要面臨胡虜人,突厥人,燕國,甚至是當時的晉國這四方面的攻擊。

  那時候,晉國還沒有被三分為韓、趙、魏。而朔州城其實是晉國的一座邊城。

  尉遲部落最終沒落了,年僅五歲的尉遲山便從一個部落首領的兒子,淪為了奴隸,被賣到了朔州。

  不過,由於尉遲山的年紀太小,所以沒有人買他,畢竟買奴隸一般都是要用來干粗活的。後來,有個鐵匠看出尉遲山骨骼驚奇,雖然尚且年幼,但卻有這遠超同齡小孩的力氣!

  所以,尉遲山便被這鐵匠低價買下了。

  鐵匠家中有個打鐵鋪,規模還不小,但是鐵匠本人卻是個周扒皮在世,恨不得壓榨完自家工匠的最後一絲精力。

  鐵匠讓尉遲山拜自己為義父,倒不是因為鐵匠看重尉遲山,而是因為拜他為義父之後,他就不用付給尉遲山工錢。

  後來,鐵匠鋪中所有尉遲山能幹的臟活累活就都成了他每日的必修功課。從五歲起,尉遲山便一刻也沒有閑過,就連在睡夢中,都時常聽到自己的義父在使喚自己……

  慢慢地,尉遲山長大了,體格越來越壯碩,力氣也大的驚人,鐵匠家那門沒人能突破的運氣功法,也被尉遲山突破了,練就了一身強橫的武藝!鐵匠開始有些忌憚尉遲山了,因為如果他發威的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但是在尉遲山的心中,自己的義父雖然是個王八蛋,但他畢竟救了自己,還將自己扶養長大,他怎麼能對自己的義父下手呢……

  尉遲山是個一根筋的人,而且鐵匠在不斷鞭打驅策尉遲山的同時,也一直在給他灌輸一些道德綁架的東西,進行洗腦。

  後來,牧天狼來到了朔州,找到了鐵匠鋪,讓幫忙打一套馬蹄鐵。

  打一套馬蹄鐵用不了多大功夫,火鳳與牧天狼坐在鐵匠鋪前的方桌上喝著涼茶,靜靜地等待,尉遲山默默地打著馬蹄鐵。

  老鐵匠出來了,不由分說給了尉遲山兩鞭子,道:「吃得比豬還多,幹活比牛還慢!你就不能快點嗎?沒看到還有這麼多客人預訂的鐵器么!」

  牧天狼注意到尉遲山是個武藝高強的人,而那老鐵匠卻是個窩囊廢,他不明白為什麼尉遲山會心甘情願在這兒受辱。

  牧天狼走到了火爐旁,道:「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尉遲山道:「他是我義父,有恩於我,我不會殺他的。」

  老鐵匠看到這個戴面具的傢伙竟然在一旁挑撥離間,便走過來道:「這是我們父子的事兒,與你何干?我勸你還是乖乖在一旁等你的器物,休要在此生事!」

  牧天狼沒有搭理老鐵匠,而是道:「你叫什麼名字?」

  「尉遲山。」

  「鮮卑人?」

  「對。」

  「奴隸?」

  尉遲山點點頭,還是只說了個「對。」

  老鐵匠看牧天狼還不走,還在這兒糾纏自己的兒子,便打算再開口趕走牧天狼。不過,尉遲山卻先開口了,道:「你的馬蹄鐵,打好了。」

  老鐵匠見狀,忙道:「拿著你的馬蹄鐵快走吧!話那麼多……」

  牧天狼不等老鐵匠埋汰自己,便一劍抹了老鐵匠的脖子,然後道:「跟我走吧!你不能殺他,我能。」

  尉遲山看著倒地而亡的老鐵匠,流下了莫名的淚水,抬頭看了看天空,頭一次發現天空是那麼湛藍……尉遲山沒有問牧天狼是什麼人,從旁邊拽了一根自己剛剛打好的熟銅棍,便跟著牧天狼走了……

  韓昭兒聽火鳳講完了尉遲山的故事,只覺得尉遲山是個可憐人,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這其中的善惡。只要戰爭不結束,這種可憐人永遠都會存在,這就是戰爭帶來的後果。

  韓昭兒本來是不關心各國、各族之間的戰事的,但現在她突然覺得實現域內一統,是十分有必要的。她也開始覺得牧天狼他們的路,似乎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燕國發生的事兒,韓昭兒與姜颺等人也都聽說了,畢竟賞金樓的消息是很靈通的。

  火鳳打斷了韓昭兒的思緒,道:「小昭,我該走了,等我辦完了事兒,再來找你。照顧好自己……」

  小昭起身看外面的院子,發現暴熊和趙婉兒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回武威去了吧……

  小昭道:「嗯,我會的。火鳳大哥,你也保重,我等你們打完仗,再聽……再聽我們之間的故事……」

  火鳳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因為韓昭兒願意聽以前的故事了。

  出了山莊后,火鳳便一路前往南陽城的金刀門,等著和游龍等人會合。但是他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而且他覺得盯上自己的人,大概就是金刀門的人。

  火鳳倒也不懼,直接來到了金刀門,正好游龍、毒蛇、九龍、清泓也都趕到了。

  游龍道:「老熊還沒回來?」游龍以為暴熊也出去截殺武林高手了。

  火鳳心中有一絲難受,道:「老熊不回來了,他去執行別的任務了……將軍那邊可能有危險,我們還是直接問吧,我等不了了。」

  毒蛇聞言,便直接走進了金刀門的大門,因為他早就覺得應該直接一點了!

  康九龍對穆清泓道:「清泓,沒事兒吧?那個慕容恪有沒有傷到你?」

  穆清泓道:「那個老色魔,竟然還想占我便宜,我乘著他不注意,便給一刀劈了!乾淨利落,毫不費力。」

  康九龍忙道:「你摘了面具?」

  穆清泓道:「對啊,不然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是個老色魔,萬一是那個羅館主撒謊呢,我們清泓寨的人可從不濫殺無辜……」

  游龍與火鳳對視一眼:「……」似乎有被嫌棄到。

  不同於穆清泓,游龍殺青城派衛右煌,康九龍殺丐幫長老魯大聰,毒蛇殺衡山派曾修子,火鳳與暴熊殺八極門的路明,都是直接下手的,根本沒有去管羅高陽說的到底是不是實情……

  而毒蛇此刻已經闖進了金刀門,金刀門的大長老熊墨趕忙帶人迎戰,擺好了陣勢,嚴陣以待。

  熊墨看著這五個戴面具的怪人,道:「諸位是北修羅麾下的獵頭人?」

  火鳳道:「你倒是有些見識,我問你兩個問題,你若回答了,我們轉身就走,你若不回答,你們金刀門今日過後,就不復存在了。」

  熊墨卻被火鳳的傲慢給惹怒了,道:「哼,就算是牧天狼本人來了,我們金刀門也未必懼他,憑你們幾個獵頭人就敢在此大放厥詞,說出滅了我們金刀這樣的大話!?」

  火鳳還沒有說話,游龍手中八寶玲瓏槍憑空刺出,就見風之靈所過之處,所有的木石等物都化為了齏粉!這一槍,將熊墨驚著了……

  北修羅麾下竟然有身懷武道之靈的高手,而且看這陣勢,似乎還不止一個……熊墨終於相信了火鳳的話,因為就剛剛出手的游龍一個人,都可以將他的金刀門全滅了。

  金刀門的頂尖戰力大多被熊宗魘帶去襄陽了,所以現在的金刀門,實力大減。

  熊墨連忙道:「哈哈哈……諸位切莫動怒,老朽聽聞牧將軍此番是跟隨楚妃娘娘來南方祭祖的,諸位有所不知,我們金刀門其實一向敬重朝廷,也願意與楚妃娘娘合作!所以,我們可千萬不能傷了和氣啊……」

  火鳳道:「第一個問題,南方武林的武林盟主傅慶言,是怎麼死的?」

  熊墨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牧天狼的獵頭人為什麼會難為自己,按理說現在牧天狼跟楚妃應該是一夥兒的啊,而且牧天狼應該也知道楚妃和金刀門是合作關係啊……

  熊墨道:「傅盟主是被奸人所害,如今召開武林大會,推舉新的武林盟主,就是為了查清真相,替傅盟主報仇雪恨!」

  火鳳聽了,道:「你很不老實。」

  火鳳話音剛落,毒蛇便出手了,一矛刺向熊墨,熊墨沒想到這些人說動手就動手,猝不及防間,被毒蛇一矛刺中了左肩,然後毒蛇手中的丈八蛇矛用力一戳,便將熊墨釘在了身後的一根柱子上。

  熊墨還沒有開口,一旁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急忙抽出了腰間的金刀,異口同聲道:「放開我爹!」

  熊墨急忙揮手制止了自己的兒子,道:「退下!遠來是客,為父就是這麼教你們待客之道的嗎?!」

  火鳳道:「老頭,我趕時間,我求你別再消磨我的耐心了……」

  熊墨運氣護住自己的心脈,然後道:「諸位是不是不知道,我們金刀門是楚妃娘娘的人!」熊墨本來說的是金刀門敬重朝廷,願意和朝廷合作,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將楚妃搬出來了。

  看熊墨還不老實,毒蛇手中的丈八蛇矛猛地一轉,就見熊墨的左臂已經飛到了半空中,鮮血直流的熊墨頓時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熊墨的兩個兒子雖然很想上前,但是他們心中有些懼怕,腿腳不聽使喚。

  火鳳走過來,看著疼得半跪在地上的熊墨,道:「傅慶言究竟是誰殺的?」

  熊墨道:「聽說是南陳大將軍蕭南縱所殺,他想引起南方武林的紛爭……」

  大長老熊墨的一套說辭還沒有說完,火鳳手中的鳳嘴紫金刀突然冒出一道火光,然後就見熊墨的一個兒子被一刀劈成了兩半,而且屍體正在地上被烈焰吞噬……

  「你就這兩個兒子嗎?那你就只剩一次機會了。」

  熊墨終於明白自己身前站著的是些什麼人了,這一刻,他似乎連悲痛仇恨的勇氣都沒有了……熊墨那個倖存的兒子,已經嚇得跪倒在了地上,不住地道:「爹,說了吧,說了吧……他們都是惡魔……」

  熊墨終於不打算再反抗了,因為他毫不懷疑,這些人會將自己金刀門的人一個一個殺乾淨。

  熊墨忍著傷與痛道:「傅慶言是我們門主熊宗魘和副盟主司馬靈輝聯手殺掉的,我們金刀門是楚貴妃的扈從,一切都是為了讓楚妃娘娘能掌控南方武林……」

  火鳳道:「第二個問題,熊家和楚妃是什麼關係。」

  熊墨知道,這個問題自己若是回答了,就算獵頭人不殺自己,門主和楚妃也會殺了自己的,但是現在為了自己的家人,他也只能深吸一口氣,將實情說了出來。「楚貴妃是楚國的公主,而楚貴妃的母親便是出生在熊家,我們門主是楚貴妃的親娘舅……」

  說完這句話,熊墨閉上了雙眼,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難逃一死了,他只希望這些獵頭人能放過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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