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章 屠庄
話說天子龍星倒是猜的分毫不差,牧天狼此刻確實是正在殺人放火!
由於正值元宵佳節,葫蘆庄的兩大家族都在盡情地飲酒慶祝,根本沒有想到會有禍事來臨。
而莊上的守衛也是極其鬆懈,牧天狼他們按著玉麟打探來的消息,每逢白楊樹,便右轉,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碉樓之下!至於一路上不幸看到天狼營潛入的人,在未來得及開口之際,便被殺掉隱藏了起來……
眾人緊貼著碉樓,在牆下隱蔽,等待牧天狼發號施令。
當圓月被一片烏雲擋住的那一剎那,牧天狼道:「上碉樓!」話音剛落,便見十幾條飛爪齊齊往碉樓的外牆上飛了上去,待到飛爪抓住了牆垛,眾人便開始往上攀爬!
武松不甘落後,將兩把戒刀背在身後,也開始往上攀爬,而牧天狼卻縱身一躍,直直飛上了城樓!
牧天狼這一下,看的魯達與武松驚駭不已,玉麟道:「進去先打開碉樓的大門,清除掉外圍的哨兵,別讓裡面的人驚醒!」
武松道:「明白!」然後,武松爬到一半,兩腳往城牆上一蹬,也飛身上了碉樓!碉樓上的衛兵,大多都沉浸在佳節的喜慶中,根本沒有發現敵襲,稀里糊塗就掉了腦袋……
武松帶著先上城樓的人,直奔碉樓的大門而去,而牧天狼則是走向了城頭的那頂大鐘,但凡有衛兵發現敵襲,便會在第一時間敲響警鐘!於是牧天狼便將那頂大鐘率先控制了起來!
當碉樓的大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就意味著祝家與曾家在外圍的哨兵們,都已經下了地獄了……
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往碉樓的中央地帶走去,裡面到處都充斥著歌舞鼓樂,歡聲笑語,玉麟道:「將軍,不妨先找到這碉樓里的馬廄,到時候騎兵幾個來回的衝殺,便可以解決戰鬥!」
牧天狼也覺得這個想法好,畢竟騎兵衝殺要比步戰的殺傷力大得多,而且更能出其不意!
於是,牧天狼等人便先在外圍開始找碉樓中的馬場。好在這葫蘆庄的馬場足夠大,不一會兒,眾人便找到了馬場,還悄悄清理掉了裡面負責看守的衛兵。這馬場裡面養了足足上千匹良駒,若是毒蛇在的話,估計一進碉樓就能聞出馬場的位置!
牧天狼看著已經紛紛翻身上馬的天狼營士兵,只淡淡地道:「屠庄!」
說完,這四百餘人便在玉麟的帶領下,揮舞著利刃,騎馬直奔庄中,不論男女,不分老幼,但凡所過之處,所有庄中的人都被無情地抹去了生命!
牧天狼也挑了一匹好馬,帶著武松與魯達,徑直來到了一處高台,看著麾下的天狼營跟著玉麟在碉樓中四處衝殺!
要說史文恭,確實是個高手,這一晚,他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總想著去城樓上視察一番,但是他的幾位徒弟都勸他不要疑神疑鬼,還不停地給史文恭敬酒。
可是當聽到馬蹄聲的時候,史文恭再也坐不住了,忙道:「有敵襲!大家速速穿戴戰甲,拿起兵刃,準備迎戰!」
但是天狼營的人殺出來的太快了,很多庄中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已經被砍去了頭顱……史文恭不敢託大,忙到屋中穿好自己的戰甲,拿起自己的朱纓槍,打算迎敵。
鐵棒欒廷玉的反應比之史文恭,稍微慢了一些,但還是趕忙拿起鐵棒,護在了自己的金主身旁!
史文恭從屋中出來時,院中已經是血與火的世界了,各處的花燈與篝火被馬匹打翻踐踏,很快就引起了火災!史文恭吹了一個響哨,只見一匹雪白的戰馬穿越人群,直奔史文恭二來,史文恭二話不說,翻身上馬,便開始組織衛兵!
「大家不要亂,往中間靠攏!拿起武器,尋找掩體,這伙兒人並不多,不過三四百人!」
牧天狼在高台上,看著發號施令的史文恭,道:「看到了嗎?那大概就是神槍太保史文恭了,你們誰去摘下他的頭顱?」
魯達一聽,忙拍馬往前趕去,「嘿嘿,洒家早就說過了,這史文恭的頭顱是洒家的!」
牧天狼指著中間那處最為亮眼的篝火,道:「二郎,看到那團篝火了嗎?我相信那裡應該會有不少大魚,你不去撒一網嗎?」武松聞言,道:「既然有大魚,就說明那欒廷玉肯定也在其中!將軍稍後,且看二郎取他首級!」
說完,武松也打馬往戰場中央趕去,只是快到那團篝火附近時,武松卻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抽出鑌鐵雙刀,徒步殺了過去!
葫蘆庄中的眾人一開始被天狼營殺了個措手不及,但是在史文恭的調遣下,衛兵們也開始拿起武器,組織反擊,祝家三龍與曾家五虎也扔掉了酒罈子,召來自己的戰馬,準備接戰!
葫蘆莊上的人不管武藝好與壞,馴馬的本領倒是都不小,但凡是個有點地位的,都有一匹屬於自己的良駒……
而史文恭看著逐漸穩定下來的莊客,剛剛鬆了一口氣打算去衝鋒陷陣時,就見一個胖大和尚,手中揮舞著一條頗有份量的水磨禪杖沖著自己殺了過來!
史文恭不敢大意,忙抖擻精神,拍馬迎戰!「呔!來將通名!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犯我莊子!」
魯達大咧咧道:「嘿嘿,洒家就是北修羅麾下的獵頭人,你智深爺爺!小子,吃洒家一禪杖!」說完,手中的禪杖便沖著史文恭的腦門砸了過去!
史文恭作為征戰多年的老將,自然明白錘棍之將、不可力敵的道理,看著魯達孔武有力的身軀和分量不俗的禪杖,忙一個側身,躲過了這一擊,隨後倚在馬背上,手中鋼槍一個斜刺,直奔魯達的咽喉!
面對史文恭這凌厲一擊,魯達忙拖回禪杖,盪開了長槍,道:「直娘賊,當真是個有本事的,竟然有如此反應!」
史文恭看逼停了魯達的攻勢,忙道:「我們莊子與北修羅素來無怨無仇,爾等為何來殺我庄民,攻我碉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玉麟騎馬一路殺來,青冥劍不斷地收割著場中的人頭,道:「沒誤會,而且我們天狼營要殺人,不需要理由!智深,別跟他廢話,儘管用你的水磨禪杖招呼他!」
魯達一聽,也不再聽史文恭廢話,揮舞起手中的禪杖,再次攻向史文恭!
而武松已經殺到了祝家與曾家兩位老太公的身前,祝家三龍排行第三的祝叔龍一看自家老頭子有難,便騎馬往這邊趕來,手中長槍直直刺向武松,武松施展出自己的看家身法鴛鴦步,躲過了這背後一槍,隨後凌空躍起,一套連環腿先踢中祝叔龍的槍尖,隨後又踢到了祝叔龍的心口!
祝叔龍被武松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登時踢下馬來,摔了個七葷八素,隨後便被武松割下了腦袋!
祝老太公看著這一幕,傷心欲絕,差點昏死過去!
欒廷玉看著來勢洶洶的武松,忙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鐵棒,迎了上去!武松一看來人手中的武器,便道:「你就是號稱北方綠林步戰第一的鐵棒教師欒廷玉?」
欒廷玉道:「是我!你又是何人?」
武松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清河武松,武二郎是也!今日,你我二人,既分高下,也決生死!」說完,武松便揮舞著雙刀,攻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欒廷玉。欒廷玉根本想不起來武松這個名字……
而玉麟此刻被祝家的另外兩兄弟──老大祝伯龍、老二祝仲龍給纏住了!三人打馬戰作一團,而場中曾家五虎看沒有高手來找自己兄弟,便打算憑藉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不過,高台上的牧天狼卻動了,騎馬直直從將近兩丈高的高台上一躍而下,但那馬兒卻偏偏毫髮未損,只是似乎有點驚著了……
曾家五虎剛欲殺向這幫屠夫,卻聽到了猶如重鼓一般的馬蹄聲,回身看時,正是牧天狼從高台一躍而下,騎馬向自己兄弟五人走來。曾家五兄弟看著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面具人,趕忙攢聚在一起。
曾家五虎的老大,曾甲虎對牧天狼道:「來將通名!」
「牧天狼。」
曾家五虎沒想到時常聽聞的北修羅牧天狼竟然就在眼前,而且是來攻打自家莊子的,兄弟幾人有點不知所措……最終老五齣言道:「哥哥們莫怕,我們上陣親兄弟,五人合戰一人,有何可懼!」
四個當哥哥的這才稍稍放鬆心態,凝聚了一點戰意。
牧天狼靠的近了些,道:「你們不報個名姓嗎?」
「老大曾甲虎!」「老二曾乙虎!」「老三曾丙虎!」「老四曾丁虎!」
牧天狼看著那個最有戰意,且最不懼自己的少年,道:「看來你是老五,你叫曾戊虎?」
那少年將手中長槍緊了緊,強提了一口氣,但還是略有些外強中乾地道:「哼,我乃是曾家幼子,曾小虎!」
牧天狼:「……」你以為你很幽默?
「你們一起上吧。」
「殺!」
牧天狼出劍五次,死了四個人,只有那個牧天狼沒有猜中姓名的曾小虎還活著……不是曾小虎武藝高強,牧天狼無法一劍取其性命,而是牧天狼要讓他給万俟家帶個信兒。
「曾小虎,你可以走了。這個莊子里除了你,一個人都不會活下來。天龍國皇帝派我來肅清并州的匪患,你們這個莊子是不是土匪,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所以,你可以對你背後的万俟家實話實說,我等著他們前來報復。」
曾小虎聽完,眼前一黑,但還是強行打起精神,重新翻身上馬,往庄外跑去……
在牧天狼解決掉曾家五虎的同時,玉麟這邊也輕鬆將祝家二龍斬下馬來,隨後,葫蘆庄便軍心大亂,再也沒了一戰之力,被玉麟帶領的天狼營士兵們逐一屠戮砍殺……
牧天狼立馬在一旁,看著場中的魯達與史文恭、武松與欒廷玉這兩對捉對廝殺的人,倒是殺得難捨難分,勢均力敵。
但是時間一久,魯達的弱點便開始逐漸顯露出來,由於他本就不善馬戰,再加上手中禪杖要比史文恭的長槍費體力的多,招式慢慢開始慢了下來……
不過武松這邊卻硬扛著被欒廷玉一棍擊中腋下,將兩柄戒刀生生插進了欒廷玉的胸膛!
武松一看自家大哥明顯佔了下風,忙道:「大哥,掀翻他的戰馬,與他地上一戰!」
魯達一聽這話,道:「哈哈!兄弟此言正合我意!」說完,魯智深便揮舞手中的禪杖,往史文恭胯下的戰馬頭上砸去!史文恭看著大勢已去,再加上牧天狼本人在一旁只靜靜地看著,他早就沒有了一戰一心,便調轉馬頭,往庄外跑去!
「這撮鳥!洒家正要與他一較高下,他怎麼逃了!」
但牧天狼豈會讓他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掉?血獄出鞘,飛了一圈,重新入鞘!只見史文恭那身子在馬上端坐,跑著跑著,腦袋便掉了……
「儘快收尾!晚間,便在這莊子里過個元宵節吧……」
武松與魯達看著這一招百步飛劍,這才明白與牧天狼的差距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