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章 考驗(三)
五公主龍心媚想要藉此機會除掉的人不是牧天狼,而是當陽郡主賀心薇。
但是二皇子與餘子仇卻欺騙了五公主,表面上答應她,好讓她去說服太后將此事交給二皇子處理,但是實則他們是不會對郡主下手的,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牧天狼!
五公主聽到真相之後,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能除去賀心薇也就算了,居然要殺了牧天狼!她心中從來不想牧天狼去死。
「哥,你們快終止計劃!我不要牧天狼死!」
龍淵對自己妹妹的態度有些不明所以,「媚兒,你這是怎麼了?你跟那牧天狼又沒什麼交情,而且他不是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折過你的面子嗎?」
龍心媚道:「可是我又沒說非要他去死啊!哥,我們不殺他好不好,我留著他還有大用呢!」
龍淵道:「怕是已經來不及了,按時辰來看的話,牧天狼現在應該已經掉進陷阱之中了……他是生是死,只能聽天由命了……」
與此同時,當陽郡主卻被人帶到了一個別苑中,在被人揭開蒙眼布之後,當陽郡主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西判官餘子仇。
郡主道:「子仇哥,怎麼是你!這是哪裡啊?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餘子仇道:「心薇,當然是我,你不必驚慌,這裡是我的一處別苑,你若是想回家,我這就送你回去。」
郡主道:「子仇哥,這大年三十的晚上,你幹嘛跟我開這麼大一個玩笑?」
餘子仇道:「哈哈哈,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太后和二皇子的主意。你父親想要將你嫁給牧天狼,可是太后她們,包括我,都覺得那牧天狼根本配不上你,你嫁給這種人豈不是會誤了終身!」
郡主道:「我嫁給誰自然是聽我父親的,而且牧天狼是什麼樣的人,我心中有數!你若是還當我是兒時的好朋友,就不要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
餘子仇看到郡主生氣,忙道:「心薇,你不要生氣,我不說他就是了。但是太后她老人家要設局考驗一下牧天狼,我們其餘人又怎麼能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呢?而且大家這也是為了你好。」
郡主道:「你是說這是對他的考驗?」餘子仇道:「當然,若是他能夠根據我們留下的線索,一路闖過難關,自然就可以證明他有勇有謀,而且心中真的在乎你!只有這樣,太后才放心將你嫁給他。」
但是郡主何等聰明,忙道:「闖過難關?只怕不是難關那麼簡單吧,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們是不是要對他下毒手!」
餘子仇道:「這……危險是肯定會有的,但是憑他牧天狼的名頭,若是連這麼一點點危險都過不了,豈不是徒有虛名?那又怎麼配得上你呢?心薇,不必著急,還是安靜地等他的消息吧。」
郡主道:「他現在在哪裡?你帶我去找他!我要見他!」
餘子仇道:「這……我也不知道,而且那地方肯定有危險,你不能去。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可沒法交差!」
郡主猛地拔出餘子仇腰間的長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上,「你若是不帶我去,我現在就自刎當場,到時候你同樣無法交差!」
餘子仇慌了,忙道:「心薇,你不要做傻事!為了一個牧天狼,你這樣值得嗎?我餘子仇自兒時到現在,心中只裝著你一個女子,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一點都不明白嗎?難道我餘子仇還比不上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牧天狼嗎?」
郡主道:「我不想聽你說這麼多廢話,我現在就要去見牧天狼,你快帶我去!」說著,郡主手中的長劍又貼緊了一些,脖頸上細嫩的皮膚已經開始滲血了……
餘子仇看到郡主如此堅決,也只好道:「好!我帶你去找他就是了,你可千萬別傷害自己!」
但是餘子仇跟郡主剛剛走到門口,餘子仇手下的一個親兵便跑了過來,道:「將軍,不好了,事情出乎我們的意料,那牧天狼造下的殺業太多,仇家尋上門了!惡鬼門與萬妖門的人突然出現,說是要為他們的前任門主復仇!」
餘子仇道:「什麼?魔教的人怎麼會參與進來!心薇,你也聽到了,那地方現在危機重重,你不能去啊!快將劍還給我,我去救牧天狼!」
郡主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切,咬牙道:「餘子仇,你不要再演戲了!你們為了殺掉他,竟然不惜勾結魔門敗類!你們殺了他,只會說是奉了太后的命令行事,將自己擺脫的乾乾淨淨……而且,魔教復仇,多麼順耳的借口啊!」
餘子仇看郡主並不上當,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心薇,你當真這麼想嗎?我在你心中就是這種人嗎?」
郡主道:「這不重要!我要去找他,快告訴我他在哪兒!」
餘子仇道:「他現在被魔教的人包圍了,你也聽到了,難道你要跟他一起去送死嗎?」
郡主卻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道:「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他死在一起!我再問一遍,他在哪裡!」郡主脖頸的長劍已經深入皮肉,鮮血順著長劍往下滴落著……
餘子仇氣極反笑,「呵呵呵呵……沒想到我餘子仇竟在牧天狼跟前一敗塗地!好,我帶你去找他,看看他是怎麼被人碎屍萬段,也好讓你心死!」
於是,餘子仇帶著郡主也向外城的薔薇別苑趕去……
而此刻,牧天狼已經來到了薔薇別苑,手中的血獄正發出細微的嗡嗡聲,似乎是預感到即將到來的鮮血盛宴!
薔薇別苑中,看似空空蕩蕩,實則已經布滿伏兵。這些伏兵,大多是魔教惡鬼門的門徒。
那個白袍人率先現身,「牧天狼,你終於來了!本來是打算將你葬在望月茶樓,畢竟那地方已經被封鎖了,沒什麼價值了。但是你倒是命好,偏偏躲過了一劫!不過也沒什麼區別,浪費一處別苑,換來牧天狼的命,也值得!」
牧天狼道:「我只想問你們,當陽郡主在不在你們手中!」
白袍人道:「嘎嘎嘎嘎,沒想到啊,號稱鐵血無情,殺人如麻的牧天狼,竟然還是個情種,當陽郡主就在這房中,有本事你便來帶她走啊!」說著,那白袍人便一把推開了一道房門,屋中的太師椅上綁著一位女子,身材裝扮都神似郡主,但是遮著面紗,看不清容貌。
牧天狼看到房中的女子,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白袍人道:「我叫無常,你應該會覺得好奇吧?沒錯,你們是殺了一個無常,但我跟他有些區別,他是黑無常,而我是白無常。」
牧天狼道:「你跟他最大的區別就是,你的廢話比他多很多。」
白袍人道:「哼,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堂堂北修羅若是死在我的杖下,我惡鬼門怕是要名滿天下了!」說著,那白無常便拿過一旁的一根鬼頭烏鐵杖,發號施令道:「殺!」
伴隨著這一聲「殺」,惡鬼門的門徒不斷地從四周向牧天狼殺來!
牧天狼剛剛接受了花年的畢生功力,正好需要一場惡戰來整合這股磅礴的內息,所以,他很樂意看到這麼多魔門的高手蜂擁而上!手中的血獄已經出了鞘,殺意領域不自覺地就釋放了出來,但是牧天狼卻沒有急著用木之靈的力量!他要藉此機會夯實自己的根基。
牧天狼現在的內力實在是太過恐怖,所謂一力降十會,尋常的高手在他跟前,就猶如飛蛾撲火一般!牧天狼每一劍揮出都會帶走一條生命,但是惡鬼門的人卻傷不了牧天狼分毫,因為他們壓根破不了牧天狼凝氣成罡的護盾!
白無常看著這場一邊倒地屠殺,不由道:「這……這牧天狼的實力與傳聞不符!他明明已經到了一隻腳踏進武道領域的地步了!現在的他就算不使用武道之靈,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啊……這二皇子和餘子仇竟然誆我!」
眼看自己的手下被牧天狼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戮,白無常實在是忍不住了,忙催動內息,汲取院中被牧天狼殺戮所引起的血氣!他跟黑無常一樣,需要血液來引發體內的血之靈,然後藉助血海的力量,增強自身!
看著白無常開始用黑無常的那一套,牧天狼怕自己又被這種手段引出體內的狂症,便一劍盪開身前的敵人,徑直向白無常殺來,他要打斷白無常的這種手段!
白無常看著牧天狼沖自己殺來,忙道:「快攔下他!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便可以成功調動血之靈的力量!」
但是,這些人又怎麼能攔得住現在的牧天狼呢?牧天狼隨意一劍便殺掉出現在身前的人,然後來到白無常的身邊,揮劍向白無常刺去!
白無常只好慌忙出手抵擋,但兩人的內力實在相差太多,白無常又沒有成功引發體內的血之靈,所以頃刻便敗下陣來!鬼頭杖與血獄相碰的那一瞬間,白無常便被這股巨力掀飛了出去!
白無常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但是剛巧牧天狼這一劍將他擊飛到了屋內的太師椅旁邊,他的身旁就是那個女子!
白無常忙將手中的鬼頭杖高高舉起,對準那女子的頭顱,「牧天狼,你若是敢輕舉妄動,我便讓你再也見不到你心心念念的當陽郡主!」
牧天狼道:「若她真是郡主,又何必蒙著個面紗!死到臨頭還想騙我?」說完,牧天狼便再次殺向白無常!
看著步步逼近的牧天狼,白無常急忙揭開那女子的面紗,「牧天狼你看仔細了!這到底是不是當陽郡主!」
牧天狼聞聲看向那綁在太師椅上的女子,赫然便是當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