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章 把酒
聽完火鳳的解釋，哥舒翰道：「哼，你小子倒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是個破落戶，配不上我家閨女！可是我們哥舒家不像你們域內的人那麼勢利眼！我們嫁女兒從來不看這些，只要我女兒喜歡，你就算是個叫花子……你要真是個叫花子我就砍死你……」
牧天狼剛剛喝的一口酒「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
火鳳也是一腦門的問號，這個哥舒翰似乎不太靠譜的樣子……
哥舒翰又接著道：「開個玩笑，你若真是個叫花子，我女兒也看不上你對吧！我也看出來了，你是個有本事的，但我女兒也不小了，既然你們二人情投意合，那你就給句痛快話，到底什麼時候能娶她？」
火鳳道：「這其中牽扯太大，在下也不知道……」牧天狼打斷道：「兩年！頂多兩年，我這位兄長一定來風風光光娶哥舒小姐進門！而且請哥舒大哥放心，我這位兄長絕對不是個破落戶！」
哥舒翰驚訝道：「牧老弟，你說他是你兄長？」牧天狼道：「額……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確實是這樣。」
哥舒翰道：「也罷！我信得過牧老弟的為人，就等這小子兩年！到時候若是不見你來娶我女兒，就算你身懷武道之靈，我也能打斷你的腿！」火鳳在一旁作死道：「哥舒將軍做得了主嗎？不問問府上主母的意思嗎？」
哥舒翰「砰」地一拍桌子，「你小子什麼意思，咱是那懼內的人嗎？我們家，我說一不二！」
牧天狼和火鳳齊聲道：「瞭然，瞭然！」
其實哥舒翰對火鳳的這次考驗，完全是哥舒夫人的主意，他自己怎麼敢做主呢？哥舒雲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早就給自己的母親說過火鳳的事情，哥舒夫人聽女兒把火鳳說的那麼厲害，恰巧又來到了府上，便示意哥舒翰來了這麼一出。
哥舒夫人是怎麼知道火鳳來到了自家府上的呢？原來哥舒翰要去取酒，也是要過夫人這一關的！聽說來的是牧天狼和火鳳，哥舒夫人便沒有讓哥舒翰拿平日里喝的竹葉青，而是拿了這壇頗有寓意的女兒紅！
在院子一角偷聽的哥舒雲聽了自家父親與火鳳的約定，有些羞澀的同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哥舒翰道：「牧老弟啊，你們這一夥兒人，說實話我是有點看不懂，但是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所以我也不追問，我相信你是個心懷正義的人！」
牧天狼道：「哥舒大哥放心，牧天狼絕不是心懷鬼胎之人！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實在牽扯太大，且無從說起。此番我二人前來府上叨擾，其實不單單是為了討杯酒喝，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請教哥舒大哥！」
哥舒翰道：「哈哈，那正好我們邊喝邊聊！不知牧老弟有何事要問我？」
牧天狼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只是想到日後要與帝國越來越多的將軍打交道，就想來哥舒大哥這兒聊聊這些帝國的將軍們，兄弟我對他們知之甚少！」哥舒翰道：「這個簡單，我想戰王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牧天狼道：「哥舒大哥只需講講車騎、驃騎、衛騎三大將軍以及左將軍韋行雲即可。」
哥舒翰道：「我們仨先喝一杯！」說完，三人幹了一杯酒，哥舒翰這才緩緩道來。
「車騎大將軍韓破奴是個比我出身還低的人，他一路走來可以說是個奇迹！咱再怎麼說也是個平民，但這韓車騎以前卻是個奴隸！奴隸是沒有名字的，只有代號，他的代號就是韓奴。」
「後來，聽說韓車騎遇到了一位貴人，教了他一身武藝，還傳授他兵法詭道，於是他便一飛衝天了！為了不忘記過去，時刻激勵自己，他給自己取名韓破奴！」
「韓車騎當年跟在先皇身邊時，救過先皇的命，所以備受器重，一直是駐守京城各路兵馬的大都督！先皇手裡是沒有京城四衛的，京城各路兵馬最受先皇信任的便是京城四衛的前身──應龍衛！而就連這應龍衛也是歸韓破奴掌管的！」
「後來先皇殯天后，新皇繼位，雖然對韓車騎恩寵不減，但是韓車騎似乎不願意再留在京都，而是選擇去了北邊，抵禦敵國。」
哥舒翰一口氣講完了韓破奴的大概生平經歷，道：「我對韓車騎是十分敬重的，但是韓車騎這個人大概是由於奴隸出身吧，不太願意與生人打交道，先皇殯天后，他和當今天子似乎一直有些隔閡。」
牧天狼道：「韓車騎以奴隸之身博得今日成就，當真是不可思議！」三人一陣感慨，又碰了一杯。
哥舒翰繼續道：「至於驃騎大將軍余化龍，雖然不得不承認他的文治武功都是在其他二位大將軍之上的，但是我卻不喜歡此人！余化龍這個人心機很深，和他打交道總是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而且他說話也總是只說一半，好生令人不爽！」
「余化龍武藝奇高，我估計就連號稱橫勇無敵、天下第一的軒轅燚也不見得能拿得下他！而且他那個兒子餘子仇，更是陰狠毒辣，青出於藍！這一家子都不大好惹！不過，余化龍似乎和左丞相宇文懷安向來不對付，大概也是天子制衡他的一種手段吧。」
牧天狼道：「余化龍是何出身？」哥舒翰道：「這……我也不知道，沒聽人提起過，好像來歷還挺神秘的。」
牧天狼也不再深究，而是道：「那就麻煩哥舒大哥再講講衛騎大將軍吧，畢竟過兩日，兄弟我大概要和這位楊衛騎是敵非友了！」哥舒翰道：「兄弟放心，楊衛騎此人辦事最講公正嚴明，若他那個不成器的二兒子不是你殺的，他自然不會難為你。」
幾人又共飲一杯，隨後哥舒翰道：「楊捷是弘農楊氏的頂樑柱，人如其名，他這一生打仗，逢戰必捷！尤其是在江河湖海之上，他的水戰策略，天下無人能出其右！這也是為什麼陛下會派他去對付南陳的原因。」
「楊捷沒什麼好說的，他自己能征善戰，再加上身後有弘農楊氏，能有此成就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這個左將軍韋行雲，卻是我最討厭的一個人，比裴灝那傢伙還要煩人！」
牧天狼與火鳳一聽，立馬來了興緻，竟然還有比裴灝更令哥舒翰不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