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
游龍、火鳳、玉麟三人是第二天早上才偷摸進城,回到將軍府的。
一回到將軍府,火鳳便找到了牧天狼,「你是不是將要殺衛央的事情告訴了郡主?」牧天狼點點頭道:「她問了,我便說了。」
火鳳道:「這郡主怕是要有禍事了!」牧天狼忙道:「怎麼說?」
火鳳道:「你可知為何昨夜軒轅燚不在,而是令狐潮當值?今日早上,我們幾人進城時,看到了軒轅燚護送郡主的車架進城!天下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牧天狼道:「你是說郡主故意幫我們調開了軒轅燚?」火鳳道:「是幫你,不是幫我們!」牧天狼道:「可我並沒有告訴她動手的時間啊!她怎會……」
火鳳拍了拍牧天狼的肩道:「你好好想想怎麼辦吧,這個情,怕是承的有點大了,我要去睡覺了。」
牧天狼獨自沉寂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玉麟進來道:「將軍,六皇子讓你今天去看他馴馬。」
牧天狼點了點頭,示意知曉了,沒有說話,情緒不太高的樣子。玉麟道:「郡主畢竟是皇家人,有太后在,皇帝也不敢輕易將她怎樣的。」牧天狼這才知道,大嘴巴的火鳳竟將這些事都說與了游龍與玉麟。「沒事,你去休息吧!」
玉麟三人昨夜沒怎麼好好睡覺,所以都去睡覺了。
毒蛇狂獅烈虎還是一如既往的去了驍騎衛,驍騎衛已然步入正軌,接下來的武舉,也不會有什麼有辱國風的事,所以牧天狼也便不怎麼去驍騎衛了。
所以牧天狼帶了暴熊與寒蠍第三次來到了六皇子府上。當然前兩次是玉麟代替的,所以牧天狼實則是第一次來。
「牧將軍來了啊?哈哈,看來將軍對這畜牲還挺上心呢!」六皇子龍厝昨夜喝的有點多,剛剛醒來,就被人告知牧天狼已經來了,所以龍厝有些不大高興。
牧天狼淡淡地道:「六殿下不是要讓末將一睹你的馴馬之技嗎?那就開始吧,畢竟末將還有公務在身,呆不了太長時間。」六皇子道:「好好好,來人吶,去把冷先生請來。」
牧天狼跟著六皇子來到馬棚時,那位冷先生已經在等著了。原來這位冷先生,牧天狼也見過,正是上次在馬市與牧天狼爭黃驃透骨龍的那個老頭兒。
天龍國是尚武成風的,所以對戰馬的熱愛程度近乎瘋狂,而專業的馬師自然也是非常受歡迎的!所以那位冷先生也是自視甚高,開口道:「還記得那日老朽說過,將軍若是需要幫忙馴馬,我可以幫將軍的忙,沒想到,這才短短數日,將軍便來看我馴馬了。」
牧天狼道:「此馬一生只認一主,所以先生這種怕是馴服不了。」冷先生也是聽懂了牧天狼對他的嘲諷,他本是六皇子的馬師,卻言要替牧天狼相馬馴馬,牧天狼便以此嘲諷他。
冷先生還欲說點什麼找回面子,牧天狼緊接著道:「先生有何本領,便快快使出來吧,馴服了,我走人,馴服不了,我牽著馬走人。」冷先生道:「牧將軍還請放心,這世上還沒有老朽馴服不了的馬!」
只見那位冷先生一招手,便有三個童子捧著三個盤子出現了,只是盤子都用黑布蓋著,不知裡面是何物。冷先生道:「這三件寶貝可是我馴馬的神器,無往不利!將那捲毛犼牽出來吧!」立馬又有手下人去牽馬了。
很快,捲毛犼便被帶了出來,看到牧天狼的那一刻,一聲驚天的嘶鳴!牧天狼的心似乎被什麼利器擊中了一般,若是再重來,他絕不會將捲毛犼交給六皇子。
牧天狼走過去,看著遍體鱗傷的捲毛犼,從頭至尾,布滿傷痕,大多數都是用鐵絲鞭抽的,但臀部和大腿處,也有利器的傷痕,有些甚至深可見骨!
牧天狼撫摸著一道道傷痕,捲毛犼低著頭打著沉悶的響鼻。冷先生的聲音卻突兀地傳來:「將軍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嗎?那就不要再耽誤了,還是快些開始吧!」
牧天狼轉身道:「不知先生有何高招?這盤中又是何寶物呢?」
冷先生頗為自得的道:「揭開黑布!」那三名童子便依言揭過了黑布,露出裡面的東西。冷先生指著第一個盤子,裡面是一支鋼絲紮成的鞭子,「烈馬若不服人,第一便是用這鞭子,狠狠地抽它!」
隨後冷先生指著第二個盤子道:「若是用鞭子,它還不屈服,那就用著第二件寶貝!」第二個盤子中放的是一柄短柄鐵撾!「用這短柄鐵撾狠狠地敲這些畜牲的頭,它們便沒有不聽話的!」
冷先生繼續道:「若是此馬還是頑劣不屈,那便用這第三件寶貝,割斷它的喉嚨!」第三個盤子中是一把銀光閃閃的精巧匕首。
牧天狼走了過來,直視這位冷先生,「先生可知道此馬是什麼馬?」冷先生道:「不就是西域王馬,撓頭獅子嗎?」牧天狼道:「先生錯了,它是匹戰馬!」
牧天狼不等冷先生插話,繼續道:「此馬跟隨我征戰六年,此期間,北方三大敵國、五大番邦、十二異族沒有它沒去過的!它的鐵蹄踏遍北國,天山的雪水,祁連山的牧草,是它的最愛!它遠遠的一聲嘶鳴,番邦異族便如臨大敵,戰戰兢兢!」
「這馬以往也受過不少傷,但都是面額、肩胛受傷,它的臀部、後腿卻從未有過傷,先生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它只會向前!敵人沒有被徹底消滅,它便從不後退!如今看著它這些傷,這是戰馬的恥辱!」
「先生想必已經用過鋼鞭和鐵撾了吧?它屈服了嗎?接下來先生是要用匕首割斷它地喉嚨嗎?就先生這條賤命,你覺得你配嗎?!」
冷先生被罵的無話可說,卻偏偏不敢出言反駁,因為他能感覺到牧天狼身上的殺氣!他只能求助於六皇子。
六皇子看著冷先生的尷尬,出言道:「牧將軍不是說來看我的馬師馴馬嗎?現在不讓馬師動手是何緣故?」牧天狼血獄突然出鞘,一劍便抹了冷先生的脖子,「如今殿下的馬師已經死了,這馬沒法馴了,末將便牽走了!」
一切太突然,六皇子還沒反應過來,牧天狼已經收劍入鞘,帶著捲毛犼往外走了。
「牧天狼!你敢!」六皇子終於是反應過來了。六皇子身邊的那位劍客忙拔劍擋在牧天狼身前。牧天狼對那劍客道:「就算你身上沒有傷,也不是我對手,不想死就滾遠點!」隨後牧天狼又對龍厝道:「殿下還是去找陛下做主吧,憑殿下,還擋不住我!」
說完,牧天狼便離開了六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