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牧天狼與哥舒翰打算一起找個酒樓喝酒,但是哥舒翰想了想道:「去什麼酒樓啊!這兒離我家也就一條街了,走,去我府上喝!」牧天狼對這個簡單粗暴的右將軍很有好感,況且人家還幫了自己,所以也沒有拒絕。
哥舒翰道:「年輕就是好啊,這三十軍棍,老子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不當回事兒,現在老了啊,方才在馬上顛簸了一番,就覺得筋骨都有些隱隱作痛!」
牧天狼道:「是我連累將軍了,哥舒將軍若是身體不適,這酒還是改日喝吧,身體要緊!」哥舒翰道:「嗐!你咋也跟那些酸文腐儒一樣了,就這點傷還能耽擱了老爺們喝酒,來嘗嘗我的珍藏,竹葉青!你可不要笑話我啊,我以前也是喝烈酒的,但是這上了年紀,內人便只許我喝這柔一點的了,嘗嘗,別有一番滋味!」
牧天狼品了一盅,「嗯,各有各的好吧,烈酒縱然盡興,但后味卻不如這竹葉青!」哥舒翰爽朗道:「哈哈,不錯吧!來來來,再來!你年紀輕輕就能品出這急流勇退,不錯不錯,都說戰王是武界的伯樂,我哥舒服了!」
兩人邊喝酒邊聊,哥舒道:「你可知我為何說你與我相似嗎?」牧天狼道:「將軍是說隨性而為嗎?」
哥舒道:「別一口一個將軍了,叫我一聲大哥如何?你可知我一個一沒家族背景,二不善投機鑽營的破落戶是怎麼成為二品右將軍的嗎?除了老子有軍功,靠的就是老子不貪戀軍權,而且除了皇帝,老子誰都敢罵!哈哈,越是如此,皇帝便越是信任我,而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年輕時的我!」
牧天狼道:「小子受教了!急流勇退與激流勇進,各有滋味!」哥舒翰道:「哈哈哈,喝酒喝酒,其實有時候也懷念烈酒的滋味!你那個天狼營,該是世上最烈的美酒了吧,你都捨得扔,換我可能都做不到!」
牧天狼道:「眼下北伐在即,將軍……哥舒大哥會去嗎?」哥舒翰道:「去是自然想去的,戰場才是最迷人的地方!但是狼多肉少啊!而且對於軍功,我已經處於飽和狀態了,沒必要跟別人搶!倒是你,可以爭一爭!」
兩人正推杯換盞,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爹爹,我回來了!」話音剛落,一個姑娘跑了進來,撲到了哥舒翰的背上!「別別別!雲兒!疼!」哥舒翰的背上挨了三十軍棍,還有傷呢!
來人正是哥舒翰的女兒哥舒雲。「爹爹,你咋了?」哥舒翰道:「今日上朝挨了三十杖呢!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娘呢?」哥舒雲道:「娘也回來了啊!車架在後面,我先進來了!」
哥舒翰突然道:「你娘也回來了?」哥舒翰剛說完這句,就將地上已經喝空的兩個酒罈子藏了起來,看的牧天狼一愣一愣的。「牧兄弟見笑了啊!今日這酒喝的稍微多了點!你也知道,婦人家,嘮叨起來,麻煩!」哥舒翰還不忘悻悻然解釋一番。
牧天狼只能道:「瞭然,瞭然!」
哥舒雲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可以替爹爹保密,但是……」哥舒翰道:「明白明白,看上啥了就說!」哥舒雲道:「謝謝爹爹,爹爹最好了!這位是?」
哥舒雲陪她娘去了趟娘家,所以離開京城快一個月了,剛剛回來,所以並不知道牧天狼。
哥舒翰道:「這是我剛剛結識的小兄弟,快,叫牧叔叔!」牧天狼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兩歲的姑娘,讓她叫叔叔怕是有點承受不起!好在哥舒雲也不是什麼聽話的乖乖女,「青天白日的,戴個鐵殼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才不叫呢!」
哥舒翰道:「兄弟不要見怪,老哥就這麼一個女兒,慣壞了,頭疼啊!你看這眼看就十九歲了,還是找不到婆家!」
「爹!我要去告訴娘,你喝了快三罈子……」「別啊!爹錯了,我女兒那是美若天仙,沒人配得上啊!」
牧天狼道:「哥舒大哥,我還有事,就先回府了!」牧天狼趁機溜出了哥舒府。
驍騎衛將軍府,火鳳道:「糊弄過去了?」牧天狼道:「天子根本不在意,所以挺簡單的。晚上我要去一趟天牢,所以我需要一個不在場的證據!讓玉麟去把我的馬牽回來!」
火鳳道:「終於想起你的馬了?六皇子身邊有個高手,所以我和游龍要有一個陪他去,那天牢那邊就要……」牧天狼道:「不用,天牢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倆跟著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去探查一番而已,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況且我對天牢再熟悉不過了!」
傍晚,玉麟再次扮作牧天狼的樣子,帶著游龍和火鳳去了六皇子府上,但是門衛說六皇子出去遊玩了,還沒有回來。玉麟道:「無妨,我們便在此等候,等六皇子回來!」反正是為了一個不在場的證據,至於馬,隨時都能牽回來!
而此時,牧天狼已經來到了天牢附近。一身夜行衣,蒙了面,只等夜深人靜。正好是初一,月亮彎的厲害!
好在十年來,天龍國的天牢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動,可能是從來沒有人闖入過吧,守衛也不是特別警惕!牧天狼輕輕鬆鬆便混了進去,憑藉著對天牢的熟悉,一路摸索,很快便來到了天牢的最底層,那是以前他和葉昌呆的地方!
這最底層已經沒有關押犯人了,荒廢了,連一個守衛都沒有。牧天狼點亮一個火捻子,環顧了一周,發現葉昌在牆壁和地上刻的字蠻多的,但很多都是表達感情和用來罵人的!當然罵的最多的就是龍家的祖宗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幾句有用的話,牧天狼剛要湊近仔細看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在找什麼?」
牧天狼見過不少武藝高超的人,但是像這個人一樣,出現在自己身後卻讓自己毫無察覺的,還是頭一次碰到!牧天狼腦海中只有一個詞:頂級高手!
牧天狼回身,看到一張他今生都不會忘記的臉!「衛央!」
「你認得我?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下一刻,牧天狼出手了,青冥劍出鞘,木靈爆發,毫無保留的攻向衛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