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
皇宮內院,皇后對天子道:「陛下見過那北修羅了?感覺如何?」龍星道:「年輕人,難免心高氣傲,再加上常年身居邊塞,所以有些脾氣呢!想要成大器,怕是要好好雕琢一番。」
皇后道:「陛下能如此評價,看來此人深得陛下喜歡呢。」天子道:「規矩,朕有的是辦法讓他懂,這種毛頭楞小,才最好培養。只是,他那個天狼營,似乎比想象中要麻煩很多。」
皇后不解道:「天狼營不就是一支傭兵嗎?有什麼麻煩的?大不了遣散就好了。」龍星道:「朕本想將這天狼營收為己用,但已經被牧天狼解散了。牧天狼只留了八個功績突出的,添為親衛,但這八人,雖有一身好本領,卻絲毫沒有對皇家的敬畏。」
皇后道:「陛下是怕這些人在京師會惹出什麼亂子?」龍星道:「罷了,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畢竟六國初定,這些人又多為各國流寇,不服教化也是意料之中,只要將來能為我天龍國開疆拓土,就夠了。」
皇后道:「看來陛下是打算讓牧將軍再回邊塞了呢。」龍星道:「不急,日子還長,看他的表現吧,整頓驍騎衛也不是件好辦的差事。」
山路上,馬車內,有兩個女子,一個是丫鬟,一個是郡主。
丫鬟道:「小姐,好像有人來救我們了!」丫鬟撩起車簾往外看,但她失望了,來的只有一個看上去滿是書生氣的公子,而且連個佩劍都沒有。「小姐,不是來救我們的,他跟那賊首聊的正歡呢,看樣子很像是傳說中那種山賊里的狗頭軍師!」
牧天狼這邊,那持槊的漢子放完狠話,便催馬殺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棗陽槊朝著牧天狼的腦袋就橫掃過去了,牧天狼只微微一低頭,那槊便擦著發梢劃過,也是藝高人膽大,牧天狼竟反手將那馬槊的另一端握住,用力一拽……
只苦了那漢子,馬向前走,槊往後拽,竟被生生拽下了馬,摔了個七葷八素。
牧天狼展示了一段空手奪槊的絕技,將那棗陽槊左右側翻,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扔到了那漢子的腳下。「現在我可以帶馬車裡的人走了嗎?」
那漢子緩了會兒,站起身來道:「閣下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本領!」牧天狼道:「我若說了,你們便都得死,你還要聽嗎?」
那漢子看出牧天狼並不是在與他說笑,況且以他剛剛展示出來的實力,自己這二三十人怕是都不夠牧天狼殺的,只能翻身上馬,「今兒個我認栽了,人我是留不住了,謝過公子不殺之恩,咱們後會有期!」說完便帶著自己手下的人離去了。
牧天狼催馬來到馬車前,剛欲開口詢問,就聽車內的丫鬟小聲道:「小姐,肯定又是這幫無聊的紈絝公子,總是自導自演一些英雄救美的戲份,想博得小姐的青睞。」這話差點讓牧天狼石化當場……
郡主道:「小環你別瞎說,這次肯定不是的,來的是鳴哥哥,肯定是真山賊了。唉,是我們賀家對不住鳴哥哥。」丫鬟小環道:「那就憑外面那個白臉公子能打跑二三十人的山賊嗎?小環才不信呢!」
牧天狼能聽出這裡面好像有些別的故事,但他也懶得過問,「我去普陀寺上香,歸途遇到貴府家丁求救,故來此相助,小姐若無恙,煩請答話!」
郡主還未答話,丫鬟已經跳下馬車道:「敢問公子是何人?」牧天狼道:「只是個過路人。」丫鬟道:「過路人?沒個名姓嗎?」牧天狼有些不耐煩了。
郡主出言道:「小環不得無禮,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能否勞煩公子送我二人回府,到時必有重謝!」
牧天狼道:「敢問小姐可會騎馬?」郡主道:「這……小女子並未習過六藝中的射、御之術。」牧天狼道:「那這城怕是回不去了,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以馬車的速度,在這山路上行不多遠便會天黑了。天黑駕車,極度危險。」
郡主與丫鬟顯然沒有注意到天色,聽聞此言,郡主也顧不得矜持,連忙下車看向西方。果然,已是一片夕陽美景……
郡主忙道:「公子可有何良策?」牧天狼道:「我一路追來,並未見有農戶屋舍,如今看來只有兩條路可走,一為就地紮營,露宿山中。」
還不待牧天狼說第二選擇,郡主與丫鬟異口同聲道:「啊?!露宿山中?!不行不行!」丫鬟小環道:「我家小姐乃千金之軀,怎可露宿山野,萬萬不可,還請公子說說這第二個法子吧。」牧天狼道:「既然山賊往東北方走,說明必有去處,山賊也是計算著時辰辦事的,說不定前方不遠處便會有屋舍。」
郡主道:「萬一前方便是匪巢呢?那我等豈不是自投羅網?」牧天狼道:「無妨,我自會護小姐周全。」
牧天狼是有這個自信,但是郡主不信啊,「公子別開玩笑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牧天狼道:「在下能想到的就此兩條,別無他法,還請小姐早做決斷!」
其實,牧天狼可以與郡主共乘一騎,將丫鬟丟下,以燎原火的速度,還是可以來得及的,但是丟了丫鬟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兒牧天狼做的出來,可與一女子共乘一騎,打死牧天狼他也不敢,太羞恥了!
最終,郡主與丫鬟再三商討,還是決定在山中呆一宿,去土匪窩借宿這種事兒,她倆實在是沒這個魄力。
牧天狼將馬車駕至一平坦空地,清了下雜草,便解了馬匹,拴到不遠處的樹上,讓其自行覓食。然後在馬車旁放了些撿來的干枝枯草,打算生堆火,山中過夜,沒有火堆是不行的。
郡主和丫鬟只是獃獃地看著,實在不知該幹什麼,也實在幫不了什麼忙。這種前所未有的經歷讓她們心中很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