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伺候
“那你可真是見鬼了。”宋天磊的笑聲在半夜穿過電波進入朱顏的耳膜，震得她耳朵發麻，心底有些癢。
“是因為姚蒹葭嗎？因為她來了，所以你就放了我。”朱顏兀自的笑著，“嗬嗬，那我真是應該好好謝謝她了，哦對了，那個範健康，他去哪裏了？是你帶走的吧，因為他，我受了無妄之災。”
“朱顏，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朱顏已經拿了抱枕靠在自己的背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目前還算清醒，應該是半醉。”
“是嗎？要是我現在說我在你房間門口，你會不會給我開門？”
朱顏真的有一瞬間的衝動，可是很快否決了自己的念頭：“不會，因為你根本不在門口。”
宋天磊嗬嗬直笑：“這麽肯定？”
“是，既然你選擇了放棄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就不會再主動扯上關係。”
宋天磊歎息：“顏顏，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沒錯，既然他決定要結束這段感情，就不會再跟她牽連，盡管他真的很不舍，可是男人做大事，不就該拿得起放得下？雖然做起來很難，但他覺得自己可以。
可是他半夜打這個電話，又是為了什麽？朋友間的相互關心？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宋天磊。”朱顏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你給我唱首歌吧，好像三年裏我都沒聽你唱過歌。”
“現在？”
“是啊，現在。”朱顏說，“我頭很疼，可是我睡不著，你給我唱首歌哄我睡覺吧。”
“我不會唱。”他的語氣突然強硬了。
“那你就給我講個故事吧。”
“你不是說隻有半醉？難道半醉的女人也是這麽不可理喻的？”
“嗯，你就當我不可理喻吧。”朱顏嘴角有溫婉的笑意，“唱歌或者講故事，你自己選吧。”
不知不覺，他們的電話已經打了一個多小時，朱顏的手機都發燙了，她換了個手，換了個方向，望著黑暗中某個虛無的點，“就當是為了讓我高興下吧。”
“可是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講故事，不如，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好啊，那你就講吧，我聽著。”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因為她的大腦已經接近瘋狂的疲勞罷工狀態。可是內心深處又舍不得掛了電話。
“那我開始講了啊，”宋天磊說，“從前有個太監。”
“嗯，下麵沒了是吧。”朱顏的話倒把宋天磊逗樂了，“沒錯，下麵沒了，看來你比我有講笑話的天分啊。”
“嗬嗬，一點都不好笑。”朱顏假笑了兩聲。
“但是你都笑了啊。”
朱顏的眼皮開始打架，說話也變得飄忽而語無倫次：“宋天磊。”
“嗯？”
“宋天磊……”
“幹什麽？”
“宋天磊……”
朱顏一遍遍的叫著他的名字，聲音越來越聽，似乎是她沉睡前的囈語，可是她不會知道此刻，對宋天磊的內心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他甚至真的有一股跑過去的衝動，但是被自己硬生生的阻止了。
朱顏沒有掛手機，可是那邊的呼吸已經平穩了，顯示她已經睡著了。
宋天磊默默掛了手機，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
姚蒹葭亭亭玉立的站在宋天磊的房間門口敲門，叫他：“天磊，我準備好了。”
“好，我們走吧。”宋天磊拉開門，同樣穿戴整齊，精神奕奕，一點看不出昨晚失眠的跡象。
“走吧，我們先去吃早飯。”
宋天磊與姚蒹葭走進電梯，朝樓下而去。
幾乎每個樓層都有房客起床下樓，所以每層都需要停頓，宋天磊不敢時間，倒也好脾氣。
朱顏頭疼欲裂，宿醉後的頭疼最是痛苦。
外麵好吵，好煩，她什麽都不想理會，也是更加直接的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下到十五樓的時候，宋天磊看到離電梯最近的一個房間，有人不停的在敲門。
姚蒹葭頗為驚訝，宋天磊走出去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宋先生，姚小姐，”經理站了出來，“這個房間不停的漏水，可是敲門都沒人應，樓下的房客投訴了。”
“是嗎？這裏住的是？”
“是朱顏朱小姐。”
“是朱顏？”姚蒹葭大吃一驚，“那你們給她打電話了嗎？怎麽會這樣。”
“打了，不過沒人接，敲門也沒人應。”
姚蒹葭一把抓住宋天磊的胳膊，“天磊，她不會出事吧。”
宋天磊吩咐：“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開門。”
“對，快點開門。”正當外麵的眾人心急如焚的時候，門卻晃悠悠的開了。
朱顏一頭亂發出現在門口，顯得相當迷茫：“你們這麽多人站在這裏幹什麽，你們說話聲音太大，吵到我睡覺了。”
可憐的朱顏現在不但頭發散亂，眼睛更是腫的像核桃，臉色極差，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宋天磊用力推開門，原本是想說她的，可是撲麵而來的酸臭味令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將朱顏一把拽出：“這是什麽味道？”
朱顏笑了笑：“哦，我吐了。”她聞久了，就麻木了。
看到地上的肮髒物，宋天磊渾身一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姚蒹葭也嚇得不輕：“那個，姚經理，你給她換個房間吧。”
“好的，我馬上去辦。”姚經理立刻領命而去。
朱顏終於清醒了許多，對姚蒹葭笑：“謝謝啊。”
突然一個客服人員衝進房間。
真的，走進朱顏的房間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朱顏不解的跟進去，可是卻看到外麵的地板上也全部都是水，而她剛才來開門的時候竟然都沒發現。
“這個……”她自己都不解了。
“朱小姐，昨晚你洗完澡忘了關水龍頭，所以水流了一個晚上，樓下住戶已經投訴了。”
朱顏大吃一驚，這個房間的地板也全部被浸泡，看樣子是恢複不到原狀了：“不好意思，我是的失誤。要賠多少錢，我來賠好了。”朱顏很老實的沒有推諉責任。
“不用，沒關係，等你們經理來了你告訴他，這裏的費用全部記在公司賬上。”
“是。”
朱顏好奇的看著姚蒹葭。
宋天磊幫她解惑：“這是姚氏集團名下的酒店。”
“難怪，謝謝啊。”朱顏嗬嗬一笑，那位姚經理就回來了，說給朱顏安排了一個新的房間，在上麵幾層，姚蒹葭的旁邊，宋天磊的對麵，直接上去入住就可以。
朱顏隻能說，這個姚經理真會安排。
不過這房間都這樣了，她當然不會委屈自己，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酒店也願意接受之後，朱顏正式挪窩了，往樓上等級更高服務更好的VIP客房而去。
朱顏安頓好行李，換了一身衣服，花了很大的力氣用冰敷消腫，說實話，她對昨晚的印象真的不深刻，隻隱約記得說了很多的話，哭了很長時間，然後有個聲音一直跟她說，乖，別哭……
是夢吧。她看了昨晚的通話記錄，隻跟宋天磊通過電話。
她化好妝，雖然難掩倦容，但是瑕不掩瑜嘛，總體看來總算可以出門見人，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戴了一副比較大的墨鏡。
周之喬正在樓下的櫃台處詢問朱顏的下落，朱顏已經下樓來了。他鬆了一口氣上前詢問，朱顏說：“昨天不小心睡著了，水淹金山寺了，所以他們給我換了個房間。”她冷淡的笑容中有股疏離的淡漠，甚至避開了周之喬的觸碰。
他意識到不對勁，就問：“顏顏，出什麽事情了？”
她是個心理藏不住話的人，加上她想了一晚上，她覺得很有必要跟他好好談一談了：“晚上我請你吃飯，上午我要去錢氏開會，下午我要去公司一趟，老板發郵件給我，讓我去分公司看看，學習學習。”
“那我送你去吧。”
“好。”朱顏沒有拒絕。
周之喬將她送到錢氏門口。朱顏便跟她道了別。
上午的會議約在九點，她顯然來早了。就在會客室坐著，看看報紙，嗬嗬咖啡。但是在室內她也帶著大墨鏡，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時候會客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葉靜彤也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剪裁幹淨利落的套裝，手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頭發寬鬆挽起，幹練中又多了一份婉約。
“葉小姐喝點什麽。”
“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可以了。”葉靜雲說。
“好的，稍等。”
會客室就剩下朱顏和葉靜雲，朱顏笑笑，說：“你也來早了。”
葉靜雲坦然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是啊，但是你更早。”
“我不喜歡遲到。”
“我也不喜歡，怎麽這裏還帶著墨鏡。”
“昨晚沒睡好，有些見不得人。”朱顏主動摘下了墨鏡，神色看起來的確很憔悴。
葉靜雲卻是皮膚白裏透紅，細膩光澤，她本身不是一個美人，可是經她細心打扮，自有一股風韻。
“還好，你天生麗質，不要緊。”
聽著她的讚美，朱顏不置一詞，她的水來了，朱顏說：“我晚上請你吃飯吧。”
“好啊。”葉靜雲爽快的答應了。
這時候錢總他們也到了。
跟錢總一起出現的還有宋天磊和姚蒹葭。
自從姚蒹葭來了後，宋天磊跟她就像兩個連體嬰，分都分不開，形影不離啊。
“朱工，葉總監，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麽早。”
“不早。”葉靜雲說，“總不能讓老板等我們員工。”
錢總很高興：“好，那我們就去會議室開會吧，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