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香的
宋天磊好整以暇的笑看著他：“馬主任，這麽巧。”
“宋……宋總！”馬天明打了個激靈，原本歪歪斜斜的身體霎時站直了，就是舌頭有些打結，“朱顏……宋總，你怎麽在這裏？”
“我在隔壁吃飯，聽到這邊的動靜好奇過來看一眼，沒想到還是熟人。”
馬天明訕訕的笑了兩聲，不知如何應答。
這時候，朱顏回來了，但是身後卻跟著周之喬。
宋天磊原本的笑意頓時一窒，朱顏也詫異的看著宋天磊：“宋總，真巧。”
周之喬朝宋天磊點點頭，禮貌性的問候了一聲。
宋天磊看著他，卻沒有什麽好臉色。
這頓飯到這裏已經進行不下去了，就算朱顏想，馬天明也沒心思吃了，他趕緊說：“小朱啊，不如咱們今天就撤了吧，我都感覺有些喝高了。”
“好啊，馬主任，那我送您出去。”
原本，她意外遇到周之喬的時候是打算讓他來當救兵的，這下倒好，宋天磊幫了救了場，她出去的時候，見姚蒹葭打開門在那張望，裏麵坐著的是姚正明和劉玉萍夫婦，朱顏隻一眼，心下就明白了。
好不容易送走馬主任，朱顏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周之喬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寵溺的笑。
朱顏轉身看他：“師兄，你笑什麽啊。”
“這樣的男人，你也敢單獨出來跟他吃飯？”周之喬可真是一針見血。
朱顏歎氣：“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她落寞的笑容裏掩藏著這幾年摸爬滾打的心酸。就算有宋天磊又如何，他不是萬能的神，不能每時每刻做她的救世主，更多的時候，她還要自己學會虛以委蛇。
“顏顏。”周之喬皺眉，“別這樣笑。”
“別這樣笑？是哪樣笑啊，”朱顏想了想，就做了幾個笑臉，“是這樣笑？還是這樣笑？”
周之喬阻止她：“好了，我不是別人，不用這樣，怎麽樣，吃飽了嗎？是帶你去吃飯還是送你回家？”
朱顏摸了摸肚子：“剛才全副心思都放在對付色狼上了，你一說肚子還真餓了，走吧，去吃飯，但是你請客。”
“好。”周之喬微笑的護著她離開。
在朱顏的心底，一直有這樣一個隱秘的小秘密，希望有個男人可以陪他一起哭，一起笑，然後陪著她一起吃過所有的大排檔。
願望很小，但是實現起來卻很難。
他們找了一家無比熱鬧的大排檔，在外麵找了張桌子，點了幾個菜，又要了幾瓶啤酒，但是周之喬並不同意：“顏顏，你剛才喝酒了，這樣喝會醉的。”
“我會醉？不會，你放心吧。”朱顏笑著擺手，“我大學時就號稱千杯不醉了，吃大排檔就是要喝啤酒才夠味啊，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喝醉了你送我回去。”朱顏堅持，“放手放手，快點，我肚子餓扁了。”
周之喬無奈的看著她，鬆手。
朱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中好像有一股氣一把火堵得慌，拉拉雜雜的跟周之喬說著那些有的沒的，又不停的喝啤酒，所以離開的時候倒是真的有幾分醉意了。
周之喬小心的架著她的胳膊，朱顏連連說：“師兄，我沒醉，我真的沒醉，還可以喝呢。”
“好好，我知道，下次再喝了好不好。”周之喬的聲音充滿了憐惜，那憐惜溫暖的朱顏想哭。她放任自己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周之喬帶著她走。
兩人沿著清冷的街道慢慢的走，朱顏倏然問：“師兄，你是不是說我可以勇敢的追求自己的愛情？”
周之喬一怔，又點了點頭。
朱顏放開他的胳膊，站直了身體，與他麵對麵，她眼神迷離，雙頰酡紅，卻帶著嫵媚的風情：“師兄，如果那個人是你呢，我可以努力嗎？”
周之喬的表情有些複雜，朱顏卻執意望著他：“可以嗎？我喜歡你，師兄。”也許是酒精給了她莫大的勇氣，朱顏竟然在大街上抱住了周之喬。她的臉埋在他堅實的臂膀上，帶著幹淨的陽光味道，這是，她對他的告白。
許久，也未見周之喬有動作，朱顏忽而覺得委屈，正打算退開之時，周之喬卻伸手圈住了她整個身體，並且親吻她的發心，溫柔的責備道：“傻瓜。”
身體的溫暖讓朱顏迷醉，這個男人的胸膛可以成為她最後的棲息之所嗎？她覺得自己被蠱惑了，慢慢的抬起頭，朦朧的路燈下，他們的臉看起來都隱隱綽綽，帶著些虛幻的不真實。
周之喬的頭緩緩壓下來，朱顏慢慢閉上了眼睛，四唇相觸，他的吻不像宋天磊的那麽霸道，一如他的人，溫柔而纏綿，仿佛她是世間的珍寶，朱顏在這樣的繾綣之下，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欣悅與滿足。
她的身體好似輕如羽毛，還在微微顫抖。
她的手扣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渾然忘我，可是憑空的，她推開了他的身體，驟然而至的清新的空氣讓她腦子清醒，她站在那裏，撫摸自己的唇瓣，她想到了宋天磊，這一切就注定了無法再進行下去。
她發現自己竟然會覺得有罪惡感，最讓她無法理解的是她雖然暈眩迷醉，與周之喬接吻卻沒有心旌蕩漾的感覺。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一時之間覺得難以麵對周之喬，他倒是很大方，沒有譴責更沒有反對，隻是無聲的扣緊了她的手，才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朱顏尷尬的笑笑，當時的意亂情迷過去，現實卻讓她彷徨。
隻讓周之喬送到小區門口，朱顏說：“今晚……謝謝你了，我先進去了。”她現在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說完就去開車門。
可是周之喬卻拉住了她的手腕，在朱顏錯愕的目光中，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並且說：“顏顏，你真是個傻姑娘。”他捧著她的臉頰，歎了一口氣。
他溫柔的叫朱顏一時不知所措，手足無措的坐在那裏。
周之喬抬手撫摸她柔嫩的臉頰：“還不明白？”他再次歎氣，“那我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密閉的空間內，四目相對，朱顏仿佛身處夢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時候，車外傳來刺耳的喇叭聲，緊接著車子呼嘯而過，朱顏如夢初醒，道：“我先走了。”
“行，那我等下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