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舌戰太乙（2更）
出了財部，昊天暗暗震驚，不知道申公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喂，豹哥，你這是下得什麽棋，我怎麽越來越糊塗了？”
申公豹一口老血險些噴出，輕咳兩聲瞅了瞅昊天，“你以為我是豹子精啊？罷了罷了，我跟你說不清。現在我得告訴你一些事，免得你以後再出錯，反倒壞了我的大事。”
昊天洗耳靜聽，申公豹嘮嘮叨叨將當年三教恩怨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
昊天聽得專心致誌，連細節都印在了腦子裏。
待申公豹離去，昊天也回了住處。
他心中想著為大羿等人翻案，實在對申公豹的大誌向不感冒。
他一邊思忖如何翻案，一邊想著申公豹提的闡教和截教矛盾。
昊天與趙公明同在財部，相處卻異常和諧。
這引起了金靈聖母的不安，她親自尋來趙公明詢問情況。
趙公明將事情細細說給她聽，金靈聖母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碧霄師妹的徒弟，”金靈聖母輕歎一聲，“罷了，既然是這樣，咱們也不用為難他了。可恨啊，玉帝老兒利用咱們的人坑咱們的人！”
趙公明卻搖搖頭，他印象中玉帝雖然權欲太重，還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師姐可能想多了，玉帝不是這樣的人。他這個人猜疑心重，權力欲重，但不是那種喜歡隨意耍弄小手段的人。依我看，應該是太乙小兒搞得鬼！”
金靈聖母大驚，不禁脫口而出：“太乙天尊？”
“天尊個屁，他也配稱天尊？依我看，必定是他！”
“師弟，話不能亂說，你可有真憑實據？”
“沒有！”趙公明斬釘截鐵說，“不過，直覺告訴我正是此人。當年欺負石磯娘娘，又對咱們截教百般羞辱，挑起兩教紛爭，師姐難道都忘了嗎？再者，玉帝上位，他功勞巨大，這才封了天尊，晉升為玉帝侍者。此人心術不正，絕不是善男信女！”
金靈聖母聽他這麽一說，倒有些猶豫了。
“尋個機會我找他一問便知，師弟先不要輕舉妄動！”
恰巧太乙天尊正往淩霄寶殿步去，迎麵撞見申公豹。
太乙天尊對申公豹十分厭惡，掉頭直奔附近華亭歇息。
申公豹疾步跟上，笑容滿麵說：“師兄，為何見了我便走？咱們師兄弟一場，難道連這點情分都沒有了嗎？”
太乙天尊冷哼一聲，“當年你不遵師父旨意，屢屢勸說截教門徒與師弟薑尚為敵，阻撓興周滅商大計，師父已經將你逐出師門，你再也不是我教門人。這師兄二字還是免了吧，我受不起。”
申公豹雖然被他一番羞辱，卻麵不紅心不跳，依舊笑臉相迎。
“哈哈，師兄這就不對了。當日我被逐出師門，師父心裏有數，你我心裏都有數，難道要讓我直說嗎？”
太乙天尊拂塵一撥，不屑說：“直說無妨，我不信你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哈哈，”申公豹暗暗陰笑，便娓娓道來。
“當日三教共立《封神榜》，可惜榜上無人，於是三教商議，興周伐商，根性深的成仙道，根行淺的成神道，沒有根性的成人道，仍然入輪回。我說得對不對？”
太乙天尊也是擅長雄辯的人，早聽出端倪，瞅出漏洞。
“且慢，對什麽對？誰說《封神榜》上無人了？《封神榜》早依照天命定了名單，隻不過被隱去了姓名，所以你不知道罷了！”
申公豹冷笑一聲，“師兄真是會遮掩，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你敢回答嗎？”
“有什麽不敢？盡管問，我自會答！”
“好，師兄爽快。第一個問題：既然《封神榜》早有上榜標準，為何後來不遵規矩，讓毫無根性的凡人上榜，而不是罰下地府墮入輪回？就連你們口中商朝的佞臣魯雄、尤渾、費仲、飛廉、惡來也都封了神，這師兄如何解釋？”
太乙天尊無言以對，暗暗焦急。
他思忖許久，這才勉強說：“這些凡人未必沒有根性，隻不過師弟看不出罷了。再說，這些佞臣雖然奸詐，可他們也是天命中的一環，沒有他們商朝也不會迅速衰敗，所以他們的過也是功。”
“師兄可真會說，那紂王呢？紂王被封鬥部天喜星，莫非也是因為紂王荒婬無度，加速了商朝滅亡，所以有功被封？”
“正是！”太乙天尊忙接話。
“扯淡！”申公豹怒甩一句，“咱們說得是根性，不是功過！師兄強詞奪理，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太乙天尊陡然起身，拂塵一甩，“我沒空跟你閑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申公豹忙攔住他去路，滿臉堆笑說：“師兄且慢，咱們還沒聊完，我還有幾個問題，你何必心虛呢？”
“心虛？”太乙天尊不屑一顧，飄然回身落座，“有話快說，我不信你能顛倒黑白！”
“好，第二個問題，既然根性淺的成神道，為何截教萬仙上榜者寥寥無幾？當初截教萬仙如果沒有根性，不可能修成仙，既然有根性，為什麽個個橫死？萬仙陣後，近萬名仙家死後魂飛魄散，成為無根性的野鬼孤魂，墮入輪回。”
太乙天尊額頭冒汗，更是無言以對。
他沉思許久，突然幹笑兩聲。
“萬仙都是蛇蟲蟻獸，出身低賤，毫無根性，自然合該入輪回。”
申公豹大喜，正等他這句話。
“師兄這話說得不在理，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照樣封神，這些你所謂的畜生甚至強過凡人，難道不該封神嗎？再說泰皇伏羲和女媧娘娘也是蛇怪成神，難道也是出身低賤，不配成神？”
太乙天尊氣急敗壞，“你休要胡言亂語，他們是倒行逆施，有違天命，活該入輪回。我沒空聽你瞎扯！”
他起身離去，又被申公豹攔住。
申公豹笑意濃濃說：“師兄，我還有第三個問題，你何必氣急敗壞呢？”
太乙天尊拂袖而坐，氣得臉色通紅。
申公豹回頭低笑，繼續說：“師兄既然說倒行逆施，難道還有比紂王、費仲等人更倒行逆施的？他們都可以封神，卻唯獨截教倒行逆施不能封神，這是什麽道理？”
太乙天尊拂塵一揚，怒氣衝衝說：“速速說你的第三個問題，我還有事，沒空聽你胡侃。”
申公豹冷冷一瞥，“師兄，這第三個問題便是既然根行深的成仙道，為何三霄娘娘等人卻成了神道，虯首仙、靈牙仙、金光仙成了文殊、普賢和慈航的坐騎，連神道都不如，龜靈聖母甚至被廢成凡人，入了輪回？”
太乙天尊大笑，“三霄仙子倒行逆施，違逆天命。虯首仙等人出生低賤，根性淺薄，合該如此！說實話，能讓他們當坐騎，已經是莫大恩賜！”
申公豹咂舌撇嘴，“師兄又說出身問題，難道出身低賤就決定一切？果真如此，泰皇伏羲和女媧娘娘為何受萬仙尊崇？再說，你說三霄倒行逆施，難道師兄就是替天行道？你仗勢欺人，無故侮辱石磯娘娘，你倒是說說她犯了什麽罪要處以死刑？”
太乙天尊陡然起身，麵色鐵青。
“石磯娘娘要殺了哪吒償命，這難道不是罪過？”
“哪吒架起軒轅弓射死一個童子，難道殺人不該償命？”
“憑什麽償命？”太乙天尊怒問，“哪吒是天選輔佐周王的人，他是要做大事的，豈能償命？”
“哈哈，”申公豹大笑，眯著眼問，“難道就因為要做大事，所以就有特權，就可以殺人不償命？難道出身低賤的人連這點平等都沒有，連這點正義都討不到？”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懶得與你理論！”太乙天尊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