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你現在就可以走
淩晨雪到底沒有回家。
最近本來就跟母親的關係有點針尖對麥芒，加上，她根本不知道靳易笙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嫁了一個惡魔，而這種恐懼和屈辱的感覺，卻是無人可訴。
靳家的氣氛也不太對。
隋希從回來以後，就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她能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助理，進到靳家這麽多年，也不是沒有她的智慧在的。
雖然，看上去靳國章兩口子還是沒什麽話，似乎還是各自忙自己的，但是每一次他們不經意的眼神交匯，靳國章那灼熱的目光究竟是什麽意思，祁玉燕那慌忙躲閃開好像小姑娘害羞一般的又是什麽意思。
心情不悅，特意親自下廚燉了碗雞湯，想了想，又加了一點點“料”進去。
畢竟，這兩日家裏還是很清淨的，也許，她應該好好修補一下跟老爺的關係，做人應該有點上進心，不能總是駐足不前。
端著香氣噴鼻的雞湯，敲了敲靳國章臥室的房門，“老爺，您睡了嗎？”
“什麽事？”他的聲音一向沉穩而平靜。
“我燉了雞湯給您補補身子，最近您也辛苦了。”臉上噙著笑意，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可人。
“哦。”
這一聲哦，就是她可以進去了。
推開門，看到他倚在床畔看書，隻穿著睡衣，雖然年紀已經有些大了，但是因為早早就退下來，沒操過什麽心，保養的還是不錯的。
臉頰豐腴，皮膚也沒有太多的皺紋，看上去，有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端著雞湯剛想往他的麵前湊，就聽他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說，“放那兒吧！”
怔了怔，隋希並沒有聽他的，反而是來到了他的麵前，笑著說，“這雞湯可要熱著喝，涼了，就有腥氣了。老爺喝了也好早點休息！”
看了眼她，靳國章這才將書隨手放到了一旁，接過那碗雞湯，不疑有他，喝下了小半碗。
一直盯著他，看他喝了下去，隋希臉上的笑意便更深了，“味道怎麽樣？”
“剛剛好。”頓了頓，他說，“你自己燉的？”
“是啊，想著老爺您最近也辛苦了，喝點湯補補身子。”她說，“都給喝完吧，喝了，好休息。”
“喝不下了。”他把碗遞給了她，“你也回去休息吧。”
接過碗，隋希扁了扁嘴顯得有點委屈，“老爺，你又攆我！”
擰起眉頭，靳國章說，“聽話！”
“老爺，這麽多年我還不夠聽話嗎？”她就坐在床畔並沒有動，哀哀戚戚的訴說著，“我知道，當年的事是我的錯，可是也過去那麽多年了，咱們也算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如今易笙都那麽大了，您心裏還不肯原諒我嗎？”
“都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不要提了！”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靳國章拿起邊上的毛巾擦了擦嘴，淡淡的雞湯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暖暖的，從胃裏發散開。
“那老爺你是不怪我了？”她立刻眉梢一喜，往前坐了坐。
看著她離自己越發近了，靳國章說，“都過去這麽久了，大家的歲數也這麽大了。荒唐事，也是無法挽回的，我說不要提，就是不要提了。當初我也問過你，你是答應我隻為孩子不要名分，我才將你帶入靳家的，現在，你這又是要做什麽？”
“老爺，我可以不要名分，但是我不是不要你啊！”
隋希慢慢的把碗放下來，垂下眼眸，隱約有著淚意。
到了這個時候，靳國章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紫紅色絲質睡衣，而是那種略有點情趣款的。
裏麵是一個寬鬆低胸的吊帶睡裙，外麵套了個薄外套。
“你，這是幹什麽！”莫名的臉色起來，他斥道，“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穿成這樣，讓孩子們看到多不好！”
“老爺，我穿成這樣不好看嗎？”她站起身，緩緩的，把外套給脫了。
露出白皙的肩頭，若隱若現的胸口……
這若是個小夥子看到年輕的小姑娘這樣，一定會血脈賁張，可他畢竟歲數大了，自信篤定的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的反應的，畢竟這些年，隋希也是這樣撒嬌過幾次的，他也都把持住了。
慢慢的時間久了，她便放棄了，一心一意都在兒子身上了。
也不知今天怎麽就來了興致。
但是，近日似乎真的有所不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一樣，血管裏隱隱竄動著興奮的因子，身體越來越灼熱，很想一把將她拽過來，好好的抱一抱。
擰起眉頭，他一手撐著床側坐直身體，看向她的麵色也嚴肅了起來，“阿希，把衣服穿上！”
“老爺！”軟軟糯糯的叫著，她重新坐下來，往前傾了傾身體，一大片雪白便盡收眼底，“我知道你心中一直覺得虧欠，所以這些年，你除了讓我進靳家，不曾給我任何名分，我都認了。在這個家裏，姐姐說一，我不敢說二，姐姐讓站，我不敢坐著，你們吃飯，我不敢上桌，這些我都接受，為什麽？”
“難道你以為，我真的隻是為了兒子嗎？我是想讓兒子好，可我更不想你為難啊！”她兩手輕輕的搭上他的肩膀，“從一開始，我就是愛你的，愛了這麽多年，所以我為你甘願受委屈，為你願意不計較所有，哪怕你讓我夜夜獨守空房，我也認了。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姐姐她對你依舊是冷言冷語，老爺，您的心，不會涼嗎？”
伸手撫上他的胸口，指尖在上麵輕輕的繞著，“老爺，您不累嗎？就讓我陪陪你，陪陪你好不好？”
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靳國章隻覺得喉嚨口好像被人扼住了，幹澀又透不過氣，更是仿佛有火在燒，很想用力的揉捏這柔軟的身體，再把她壓下。
若說當年他是毛頭小夥子，熱血衝動也便罷了，可是如今他已經這把年紀了，還這麽衝動，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眼睛瞥向還放在床頭櫃上的半碗雞湯，他咬緊牙根道，“阿希，你在那湯裏，放了什麽？”
隋希微微一怔，旋即說，“湯？湯裏自然是放了雞肉，放了鹽，薑片，香菇，還有一點點補身體的中藥材呀！”
“補身體的中藥材？”靳國章冷冷的笑，“你確定不是讓人情欲大增的補藥？”
抬起頭看向他，隋希的臉頰紅撲撲的，“老爺，你在說什麽呢，討厭！”
撒著嬌，她卻是雙手緊緊地擁著他，一邊軟聲道，“老爺，今天我不想走了，你就讓阿希，留下來吧！”
使勁的閉了一下眼神，深吸一口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往上一提，“你別給我打馬虎眼！當年也是喝了一杯酒以後，才有了易笙。我疑惑了這麽多年，一杯酒就能讓我醉成那樣，所以這些年我滴酒不沾，現在難道我又醉了嗎？阿希，你究竟做了什麽？”
他聲聲質問，隋希到底有點慌神了，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將自己撲下，反而說了這些話，甚至提起了當年。
“老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隻知道，我們也算是夫妻這麽多年，就算不是妻，我也算是個妾吧，你這麽多年為她守身如玉，她知道嗎？你又何必一定求她的原諒。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難道我們不應該好好珍惜嗎？老爺，就讓我陪著你走完下半輩子，我可以跟以前一樣，什麽都不要，我隻是想讓你陪陪我，我隻是，隻是怕孤單！”
“放手！”見她死死的抱著自己不放，而心裏的火又在燒，靳國章生氣起來，一揮手，打到了邊上的碗，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或許是碎瓷片濺到了她的腳上，隋希叫了一聲站了起來。
從束縛中被解脫出來，靳國章二話不說，直接掀開被子起身下床，看到他的動作，隋希立刻又撲上來從身後抱住他，“老爺，老爺你真的一點都不肯憐惜我嗎？二十年了，二十多年了啊，你真的忍心讓我這樣一輩子都空守下去嗎？”
靳國章的力氣也是夠大，一甩手就將她緊圈著自己腰身的手給掰開了，喘著氣說道，“從你懷著孩子要進門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訴過你，是你自己答應的。怎麽，現在覺得委屈了，不願意了？不願意也可以，你明天就可以出這個門，我絕不幹涉你的選擇。反正現在孩子也大了，你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不是嗎？你要是覺得我委屈了你，你可以走！”
“老爺……”隋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麽多年了，你趕我走？”
“不是我趕你走，是你自己的選擇。阿希，這麽多年，看在孩子的麵上，看在還算有點夫妻情分上，我沒跟你計較當年的事，如今，你又故態萌發了，你現在給我回房，我當今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不然的話，你明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指著房門口，他的麵色絕情而冷漠。
隋希咬了咬牙，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即便能做到，隻怕等第二天，他也是會不留情麵的，“可是，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