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表示十分的歉意
大夫被他嚇了一跳，不過到底也是經常見各式各樣病人的人，揮了揮手說，“這裏隻負責做b超出單子，有什麽問題去問婦產科大夫。”
靳易笙還想說什麽，淩晨雪卻在身後拉了拉他，“我們走吧。”
“可……”
後麵的人開始嚷嚷起來，眾怒難犯，他握緊了單子，“我倒是要問個究竟，好好的孩子，怎麽說沒就沒了！”
拉著她出了b超室，直衝婦產科大夫的辦公室，進去的時候，裏麵倒是沒有別的病人，裏麵有兩個大夫正在聊天，看上去還算愉悅的樣子。
正因為他們是在有說有笑，靳易笙就更加惱怒了，好像他的孩子出了問題，全是這些大夫不負責任一般，“你們醫院是個什麽破醫院，好好的孩子，怎麽會說沒就沒的！”
啪的把單子往人的臉前一甩，大夫被劈頭蓋臉的一罵，愣了愣，臉上的笑容登時也收了起來，“幹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的？”
“好好說，那你給我說說這個檢測不到胎心是個什麽意思？”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那單子，氣哼哼的說。
拿起檢查單掃了一眼，一旁，一身白大褂的男大夫也湊過頭去看了看，數據似乎的確不大好的樣子，兩個人的麵色都很凝重。
“這個檢測不到胎心有很多種情況，不過你這個看起來，似乎是胎兒停止發育了，得做手術，把死胎拿出來。”拿著b超單的那個大夫沉吟道。
“什麽死胎，你說什麽死胎！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他立刻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大夫的衣領，氣勢洶洶。
“這個不是我們能控製的，可以理解你的情緒，但是也請你控製下自己。這裏是醫院，如果你再這樣，我要叫保安了。”被他揪的衣領死死的，有些透不過氣來，大夫赤紅著臉說道。
“你叫啊，要不要我幫你叫，讓大家都來看看，你們這是什麽鬼醫院，好好的孩子愣是讓你們看出問題來了！”
“這位先生……”邊上的那個男大夫站了出來，輕輕的搭上他的手腕，並沒有用力，隻是微微往下按了按，“我們可以理解您現在情緒的激動，不過，從b超的檢測結果來看，的確不容樂觀。不過這樣吧，我看您妻子的肚子也比較大了，這種月份來說，胎兒宮內停止發育的情況也比較少見，不如你們跟我來，我再幫你們做個詳細的檢查，分析下具體原因，看看有沒有挽回的餘地，怎麽樣？”
靳易笙抓著那大夫的手慢慢的鬆開了一點，卻還是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你說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隻能按部就班的來了。這個並不是我們的失職，您就算走到哪裏，醫院也並不理虧的。”他一臉坦然的樣子。
遲疑了下，他回頭看向淩晨雪，她紅著眼圈強忍著眼淚，但還是點了點頭，還是想去檢查一下的。
既然這樣，他便徹底的鬆開手，“好，那就幫我們好好檢查下，如果孩子真的有什麽事，我一定會讓你們醫院不會好過的！”
“小江……”先前那個大夫忍不住叫了一聲，而男大夫卻是微微一笑，“不要緊，我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幫他們做個詳細的檢查分析好了。”
他這麽說，就相當於把這件事攬上身了。
帶到靠走廊裏麵的辦公室，他把淩晨雪叫到一張床上躺下，然後拿了聽診器和一個小小的儀器箱子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放輕鬆，深呼吸。”
接著，彎下腰做胎心監測，過了好一會兒才取下來，看了看上麵的數據說，“雖然頻率不高，可是還是可以檢測到的，至於b超單子上為什麽檢測不到，可能是角度問題，也可能是儀器問題，當然，不排除胎心微弱等等情況。我再給這位女士做進一步檢查吧。”
本來靳易笙還有些將信將疑的，但是看到他這麽的仔細認真，而且聽起來似乎是有希望的樣子，便連連點頭，“好好，不管花多少錢都可以，隻要這個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不用您說，我們該做的一定會做好的。”
接下來，帶著他們在醫院裏穿梭，做了各種詳細的檢查，最後拿著一疊報告單說，“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什麽意思？”到了這個時候，淩晨雪除了忐忑，倒是沒有剛開始那麽痛苦了，她的心裏隱隱有了小期待，或許孩子是沒事的。
“不太好的消息是，之前的檢查報告可能出了點問題，這個問題就像我之前說的，也許是儀器出了點問題，也許是報告單哪裏弄錯了，這個我們醫院肯定會查到底，也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那是什麽意思？”兩人對望了一眼，還是不太明白。
“再來說好消息，你們的孩子沒事，雖然說發育稍微遲緩了一點，但是至少目前來看，還在正常範圍內，你們可以放心了。”
“真的？！”在短短的這一兩個小時裏，心情經曆了大起大落，靳易笙簡直不敢相信，直接從他的手裏搶過那一疊報告單，雖然也不太看得明白，不過還是看的很認真。
看著他的樣子，大夫笑得一臉溫和，“這位先生看來也是很愛孩子的人啊，因為之前的失誤，實在感到抱歉，希望您能諒解，我在這裏再次表示歉意！”
聽說孩子沒事，他的心情瞬間好多了，加上畢竟是這個大夫帶著他們跑來跑去的做檢查，最後才得出了這個幸運的結論，靳易笙心情大好，也就沒再計較了。
一揮手說，“算了算了，出錯也不是你出的，不過最好查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這不是耽誤人，嚇唬人嗎？”
“就是，嚇死我了！”撫著自己的胸口，淩晨雪的心總算是定了下拉，“我就說我的孩子每天都會在動，怎麽就停止發育了。你們醫院真是夠坑的，以後我再也不來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他依舊溫和的笑著，滿臉的歉意讓人也不好意思再指責什麽了。
“算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事兒本來也跟你沒什麽關係，你這大夫人不錯，以後有需要，盡管跟我打聲招呼好了。”靳易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怎麽稱呼？”
大夫謙虛的頷首，“鄙姓江，你們叫我，江醫生就好。”
——
陵園。
到了這門口的時候，路瑤倒抽了一口涼氣，驚異的轉頭看向簡心，“你……”
“我要結婚了，想跟我媽媽說一聲。”她麵色平靜，戴了一副寬寬的大墨鏡，遮住了半張臉。
“可是，你現在懷孕哎，很不適合來這種地方。”
尤其他們在小地方，對於這種風俗什麽的最是講究了，如果不是到了這裏才知道她讓自己陪著去的地方是陵園，她是說什麽都不會讓簡心過來的，孕婦來陵園，實在是太衝身體了。
“我不信那些個。”雖然說是不信，不過到底還是避開了靳家的人，你不信，不代表別人不信。
更何況，她來拜祭媽媽，本就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雙手合十朝各方拜了拜，眼看著簡心抬腳要走進去，一把拉住了她，“陵園煞氣太重，別衝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媽媽在天有靈，也一定會能理解你的，咱們還是回去吧！”
雖然說今天晴空萬裏，可是陵園這種地方，來了就覺得陰氣森森的，明明天上豔陽高照，但是站在這裏，隻感覺到嗖嗖的冷風。
她縮了縮脖子，聽說孕婦和小孩子最容易撞見不幹淨的東西，應該不會吧。
“瑤瑤，你要是還是我的朋友，就陪我進去。明天就要飛法國了，我不能不去看看我媽媽，我還有些話，想要跟她說。”她堅持往裏走，手中捧了一束白菊花，神色肅穆。
路瑤攔她不住，隻能跟著她往裏走去，一邊在心裏碎碎念著各方神佛保平安。
一路徑直走到媽媽的墓地所在，她卻驚詫的看到墓碑前已經有一束很幹淨漂亮的鮮花，從鮮花的新鮮程度來看，應該才拿過來沒多久。
難道說，也有人來拜祭過媽媽了？
吃驚之下，她四下張望，然而並沒有看到其他人，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能覺察到有人近在身邊，可你就是看不到。
“怎麽了？咦，有人來過？”路瑤也覺察出來了，蹲下身摸了摸那花，“誰還會來拜祭你媽媽呢？”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彎腰放下自己手裏的花，然後在那束上麵的花瓣掐了掐，水靈靈的，“媽，誰還會這麽有心，來看你呢？”
垂下眼眸，剛好看到墓碑前放著的祭品，一小碟蜜餞，一小碟清炒蝦仁，還有一灘未幹的水漬，她伸出手抹了一把，路瑤驚呼了一聲，“你幹什麽？”
卻見她把沾了水漬的手指湊到鼻端嗅了嗅，“龍井的味道。”
“咦？”路瑤驚疑了一聲，不知道是驚訝她能嗅出是什麽茶水，還是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