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為她而心疼
“這是幹什麽？”瞥了她一眼，祁慕冷冷的說，“沒想到，你還會耍雜技啊？”
路瑤看著他，眼淚登時就流了下來，她的情緒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保不齊就要崩潰，而他，就在這個時候來了。
路爸和路媽互相對望了一眼，有些好奇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看上去，穿的應該還是蠻有錢的，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這位先生你找我們家瑤瑤？”路媽媽上前問道，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他說。
祁慕垂下眼看著她，“你們家？”
“對對，我是路瑤的媽媽，你是……”她小心的試探，“你是我們家瑤瑤的男朋友嗎？”
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好了，好歹也可以算計一筆不是。
“他不是！”路瑤立刻尖銳的叫了起來，“你來這裏幹什麽？我家的事跟你沒關係，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不想這樣，不想所有的難堪都被他看到，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家居然是這個樣子，所有她最想隱藏起來的那一麵，就這樣直接坦蕩在了他的麵前。
“路瑤，幹什麽呢這是！”路媽媽轉頭嗬斥了一聲，“還不快把菜刀放下，讓人看了笑話的。”
這倒成了她的錯，她也知道看到會被人笑話的。
“我不管你們有什麽家庭糾紛，不過路瑤現在牽扯到一樁命案裏，所有相關人等，都要接受調查。”他沉下臉來，一本正經的說，“尤其是近一個月裏，她都跟誰接觸過。”
他原本嚴肅起來就是挺唬人的，又有大老板的威嚴在，這麽一說，倒是真把老兩口給鎮住了，愣了愣道，“這位先生，您，開玩笑的吧？我們家瑤瑤是老實孩子，怎麽會牽扯到什麽命案裏？”
“是不是老實孩子，這個跟案子本身無關。現在我就是來調查取證，你們是她的父母，那正好，你們可能也跟這個案子有聯係，你們是不是也住在這裏的？”他抬起頭，看了看著房子。
路爸爸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茶幾上的杯子都撞到了，顯得有些緊張，這個沒進過幾次城的漢子別看在家裏說一不二，這會兒麵對疑似警察的人，緊張的褲子都快搓破了。
剛開始，簡心還有點不太明白，但是看到路瑤父母的反應，瞬間就知道祁慕這是在做戲。
“不不，我們不住這裏，我們住鄉下，今天才到這裏來看看女兒的，我女兒牽扯到什麽命案裏了，嚴不嚴重？會不會坐牢？”
一聽到要吃官司，就緊張的坐立難安。
“這個不好說，要看調查結果。不過目前來說，跟她有過往來的，可能有都嫌棄是共犯，對了，聽說她還有個大哥，前些日子來找過她，是不是？”他一本正經的說，“那看來也需要配合我們做個口供。”
路瑤很是吃驚，他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
不過，這時也不是問話的時候。
路媽媽立刻擺手，“不不不，我兒子沒來過這裏，我兒子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在鄉下，從來沒來過，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們就來看看女兒，也就要回老家的，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了，可不能冤枉好人！”
“叔叔阿姨，瑤瑤是冤枉的，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幫她作證，前兩天瑤瑤大哥不是來過麽？瑤瑤是在家的，跟她大哥還起了爭執，怎麽可能有時間去作案的。”
簡心配合著做戲，一方麵，也是想看看他們的態度。
可是，有時候人心真的禁不起測試，試來試去，傷到的是自己的心。
路爸爸搖搖頭，“瑤瑤肯定是冤枉的，但是俺們路峰也沒來過。阿峰都要結婚了，哪兒有時間往這兒跑，沒有沒有！”
生怕會被扯上關係，就算想要救女兒，前提也是先保兒子。
路瑤早已經死心了，也談不上傷不傷，隻是握著菜刀的手已經毫無力氣，手一軟，就把菜刀扔到了地上。
祁慕清冷的看著她，眸底古水無波。
“那，無關的人就先離開吧，我們要進行封閉審訊了，如果留下來，就配合做一下調查吧。”他探手入懷，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似模似樣的要做筆錄了。
路媽媽臉色一變，他們生平最怕的，就是跟官司沾上關係，對於他們來說，是格外不吉利的一件事，遲疑了下，回頭看看路瑤，“警官，瑤瑤她肯定不會跟什麽命案有關係，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是我們搞錯了，還是你們想要包庇？如果包庇，一律按同罪論！”他沉聲道，往屋子裏走了一步，“既然你們都沒有問題，那我們就開始封閉審訊吧！”
說著，伸手準備關上門。
“等一等，等一等！”路媽媽一把按住了房門，尖叫道，“我們，我們這就要走了，我們這幾個月才第一次來，跟我們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說著，又去扯了一把呆愣中的路爸爸，“死老頭子，還不快走！”
“……”他遲疑著去看路瑤，而路瑤隻是擺了擺手，“爸媽，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你們走吧。對了，我忘了跟你們說，這房子現在已經被警方征用了，這就是我為什麽死活不讓你們用的原因，本來怕你們害怕的。如果你們還想讓哥拿這房子來騙巧兒雀兒什麽的，那就隨你們吧。他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隻要，不介意這房子裏布滿了警察。”
她垂下眼眸，一臉的頹然。
“不不不，這房子跟我們沒關係，沒關係！”這下，路爸爸也連忙撇清關係，拎著包袱，這就走了，“瑤瑤啊，你跟警察同誌好好的解釋清楚，等到沒事了，記得給我跟你媽打電話，那我們家裏還有事，就先走了！”
忙不迭的出門下樓，直到走廊裏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過了會兒，路瑤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身衝到了陽台邊，朝著樓下看去，眼見著兩個身影有些佝僂的人朝著小區的大門跑去，心裏百感交集，仿佛有千百種滋味衝撞著胸口，她憋了一會兒，兩隻手捂住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瑤瑤……”簡心很是心疼，想要安慰她，卻見祁慕已經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並且看了看她，算是給了她一個眼神。
她會意的點頭，也顧不上收拾這滿地狼藉，轉身帶著原本就要帶的東西出門去了靳容白的房子。
站定在她的麵前，祁慕低頭看著她。
此刻她哭得那麽傷心，難過得像個孩子，她的事情，自己也都是無意中知曉的，一個女孩子，身上背負了那麽多，難怪當初學都不念了跑來打工，難怪經常看到她奔波在各個兼職之間，難怪她總是眉間愁雲轉臉笑顏……
她是怎樣把所有的苦和難都吞進肚子裏，又每天用這樣的笑容和熱情來迎接人生的？每次她對著自己都是笑嘻嘻，無憂無慮的樣子，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安慰他，鼓勵他，照顧他，可是她需要安慰需要照顧的時候，又有誰在她的身邊？
祁慕感到一絲心疼，這是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他以為，自己隻會心疼淩晨雪一個女人，卻不想，他的心也會為另一個女人而感到痛意。
“你看到了，我家就是這個樣子，你看到我爸媽就是這樣的人了，你可以盡情嘲笑我了。”她雙手捂著臉，一邊抽泣一邊說，“笑吧，笑完你就走吧，別管我！”
“我還要封閉審訊呢，怎麽能就這樣走了，不管你？”他溫聲說道，在她的麵前，緩緩的蹲下身來。
路瑤隻看到他錚亮的皮鞋，盯著他的鞋尖發呆，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須臾，感覺到一雙手，從她的胳膊縫隙間鑽了進來，捧住她的臉，稍稍往上，對上他溫和的眼。
沒了方才的清冷淡漠，此刻的他，是那麽的溫柔。
“傻姑娘！”他用拇指細心的抹去她的眼淚，“你有這樣的家人是你的不幸，但那並不是你的錯啊，你很勇敢，也很堅強。”
“是麽？”她抽了抽鼻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祁慕輕笑，“不過你哭起來的樣子，好醜。”
“討厭，我都說要你走了，不要管我！”
被他這樣一說，她又有點想哭起來，但是想起他說自己哭的樣子好醜，想哭不敢哭的硬憋著。
祁慕瞧著有些好笑，拉起她的一隻手，“來！”
牽著她到了衛生間，濕了毛巾仔仔細細的給她擦了擦臉，然後又順手將她耳邊的發別了別，然後說，“你看，這樣是不是好看多了？”
路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因為哭的太久，眼睛都有些紅腫了，臉上的氣色也不好，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的，哪裏好看了。
可是，他站在自己的身邊，光華四射，簡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他在，他就在自己的邊上，觸手可及，讓她的心裏踏實了很多。
“謝謝你。”她啞著嗓子說，“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舉手之勞，不過，你背著我偷偷出院這筆賬，該怎麽算呢？”手指抵在她的下巴上，將她的臉轉過來，麵向自己，意味深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