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計中計
遊戲繼續,隨著一杯杯的酒下肚,屋子裏的溫度似乎都高了起來,簡心覺得頭有點暈,尤其當厲庭遠的香煙點燃,她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看什麽東西都是重疊在一起的。
推了下桌子,她站起身,“你們玩著,我出去透透氣。”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走吧。”見她不舒服,靳容白看了下時間,站起身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站起來太猛,似乎身體也有點疲累,好像血液猛然衝上頭,他撫了撫額頭,輕輕的搖頭。
“白哥,你沒事吧?”坐在他邊上的是淩晨雪,一直盯著他的表情。
盯著他的眼神頗有些動情,眼睛裏閃著晶亮的光澤,“再玩一會兒吧,時間還早呢,反正明天你們中午的飛機,來得及。”
“今晚,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靳容白雖然不太舒服,但原則性的東西,還是一直堅持的,“要玩,你們自己玩,我們先上去了。”
“哎,掃興!我還特意在樓上定了間休息的房呢,要不,我送你們上去算了。”她把手上的零食一丟,伸了個懶腰,“剛好我也休息休息。”
“你不回家,在這裏訂什麽房?”擰起眉頭,他不悅的說。
“喝了酒不好開車,我又不喜歡打車,再說了,上次開車那事兒我還有心理陰影呢。”她嬌嗔的說,起身的時候腳下絆了一下,往他的身上撞了過去。
嬌軟的身體剛好貼在他的胸前,臉上飛上兩抹紅雲,“白哥哥,那就先上去休息,休息一會兒,咱們再接著喝接著聊。”
打著酒嗝,似乎也是有些醉意了。
看到她的動作,祁慕連忙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扶了過來,靠在自己的身上,“你呀,脾氣一點都沒變,讓你不要喝那麽多酒了。”
“算了,今天到這會兒也差不多了,那就散了吧,我送她上去休息,你們回房好了。”他示意靳容白先帶著簡心離開。
靳容白略點了下頭,再看過去,這丫頭居然已經靠著椅子睡著了,怪不得方才一句話都沒有。
幾個人都走向門口了,祁慕似乎才想起被人遺忘的厲庭遠,攙著淩晨雪轉身,“對了厲少,今天這單,就你買了啊。既然道歉麽,總得有點誠意不是?”
厲庭遠還在喝,不緊不慢的湊在杯邊品著酒,眼皮都沒抬一下,“沒問題。”
“哎呀祁慕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可以走的!”掙紮著,她試圖推開祁慕,可身體卻是熱的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難受,明明已經控製著不要喝多了,也偷偷的吐掉幾口的,今晚,她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可是現在,為什麽好像越來越迷糊呢?
“還說不要送你,都踩我幾次腳了!”搖了搖頭,祁慕攙扶著她,跟靳容白和簡心,四個人上了同一部電梯。
靳容白是打橫將簡心抱在懷裏的,畢竟是睡著了,好在她不算沉,倒也抱得住。
但是,他明顯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那種血液裏流淌的酥酥癢癢,勾得人心裏不斷往外攀出邪惡想法的東西,絕對不是單純的酒精能造成的。
而最重要的是,自己這樣抱著她,感覺她小小的身體再自己的懷裏,就恨不得能將她揉進骨頭裏,她身上暗暗的幽香對他來說簡直是極大的折磨和考驗。
緊鎖眉頭,他的鬢角有汗水滲透出來,現在的神智不足以讓他清晰的分辨出,究竟是誰敢對他下手。
“白哥哥,你從來就沒有,就沒有這樣抱過我。”在電梯裏倚著祁慕,她的眼睛卻是一直落在那兩個人的身上,聲音裏委屈無比。
“住口!”他咬著牙嗬斥道,心裏有著被人設計的憤怒。
被他嚇得頓了頓,她的眼淚就滲了出來,又是難受又是委屈,索性蹲下來抱著自己,哭了起來。
“晨雪!”叫著她的名字,祁慕有些手足無措,一晚上不說開心,但起碼也算是風平浪靜的玩下來了,怎麽到散場了,卻像是這一晚上都白忙活了呢?
“你不要管我!”她揮著手,嗚嗚嗚的哭。
電梯到了一層,有人要上電梯,看到電梯裏這個架勢,也嚇了一跳,頓了頓步子,淩晨雪忽然站了起來,“誰讓你們亂按電梯的!”
伸手按了關門鍵,怒氣衝衝的樣子。
她的臉色酡紅一片,就好像發了高燒,轉身看向靳容白,又看了眼祁慕,咬了咬唇,“白哥哥,你就這麽喜歡她嗎?”
靳容白瞥了她一眼,可以看得出按捺著火氣,沒有說話。
在邊上扯了扯她的衣角,祁慕低聲的說,“晨雪,別喝多了亂說話。”
“我沒亂說話。”她固執的看著他,“以前的珂姐姐我也就認了,她比我大,她不比我晚認識你,又跟你朝夕相處,她是半個靳家的人,爭不過的話,我也算認輸了,可是珂姐姐不在了,為什麽你會選擇她?”
“淩晨雪,你越來越放肆了!”他的臉色鐵青,“你給我滾回家去,別在我眼前出現!”
電梯到了,門一開,他就邁了出去。
淩晨雪急急的追出去,“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難過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要生我的氣呀……”
然而他卻是頭也不回,刷了房卡進門,將簡心放在床上,這才鬆了口氣,身體已經出了許多的虛汗,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了。
轉身進了浴室,他此刻除了需要清潔,更需要冷靜一下。
簡心緩緩的睜了一下眼皮,也不知道為什麽,方才就是很困,現在也是,可能是酒有些上頭了,當然也可能就是累了。
剛才在電梯裏,嘰嘰喳喳的吵鬧,她隱約似乎聽到了一些,但又不是很肯定,直到現在,躺在床上,那神智一點一點恢複到身體裏,似乎,好受很多了。
——
祁慕好不容易把淩晨雪給送進了她定的房間,沒想到就在靳容白房間的隔壁。
他本來以為,不過是單純的一場party,可現在越來越覺得,也許她真的是刻意為之的,不然的話,為什麽偏偏要定在這裏?
“晨雪,你要幹什麽?能不能告訴我?”他溫聲問道,盡量讓自己不要動怒。
“我想要白哥哥,我想要白白,我想要他靳容白啊!”她近乎歇斯底裏的叫,往後退了幾步,看上去有些瘋狂。
“可你不是來和解的嗎?”
“和什麽解?我憑什麽要跟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和解?憑她也配?我就不明白我輸在哪一點,哪一點!”
祁慕的眼神一寸寸冰冷下來,他以極為陌生的眼光看著她,“淩晨雪,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失望吧?失望你滾啊!”她指著門,“沒人讓你跟著我。你成天像個跟屁蟲一樣,煩不煩啊!你知不知道我最煩的就是你有事沒事跟著我,你以為你很暖啊?你是中央空調啊?你不嫌累我還嫌煩的。”
“你就這麽看我?”祁慕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成了拳頭。
“不然怎麽看?如果不是你總是隔在我跟白白的中間,也許我們倆早就成了,誰知道你成天在他麵前都說些什麽了,你是不是故意說我的壞話,才會讓他這麽討厭我?你說是不是?”她晃悠悠的過去,拽住他的衣領質問道。
酒氣撲鼻,祁慕隻覺得心比外麵的天還要寒冷,他點了點頭,“好,既然你這麽看我,那以後,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你自己多保重。”
說完他轉身出了門,重重的甩上房門,腳步聲逐漸遠去。
那一聲重重的甩門讓她的神智清醒了一瞬,剛才自己都說了些什麽?她是打算說點氣他的話,把他支走沒錯,可好像,也沒那麽重吧。怎麽話到嘴邊,忽然就舌頭不受大腦控製了呢?
一手扶著頭,另一隻手扶著邊上的高腳台,她使勁搖了搖頭,好暈,也好難受,她隻打算給靳容白下藥,然後那個礙事的丫頭多下點安眠藥,等她睡了以後,丟給厲庭遠處置,自己跟白白生米煮成熟飯以後,憑著兩家的世交,他不可能不對自己負責。
但,沒準備給自己下藥啊,她怎麽好像也吃了藥一樣,這麽難受呢?
拚命的喘著氣,她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就這麽一次機會,不成功,就再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
酒吧裏,厲庭遠看了眼時間,算算也差不多該上去了。
看著桌上那幾個零散的杯子,他勾起得逞的笑容。
淩晨雪那個傻丫頭,還以為她能好好的利用自己,真把他當成祁慕那個笨蛋傻瓜了。
他是下了藥不錯,不過並沒有完全按照她的吩咐,而是把安眠藥用在了靳容白的身上,另一種,則用在了她跟那個臭丫頭的身上。
等到現在,藥效差不多都該發作了,他現在隻要上樓,那個平時對他不屑一顧的的千金小姐,一定會如蛇一般的往他的身上爬,等到明天早上,想要結上淩家這門親,還能是什麽難事嗎?
至於姓簡的丫頭麽……
他一口喝光剩餘的殘酒,站起身笑了笑,然後眼睛一翻,重重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