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這個遊戲他玩膩了
“這個……也不能完全肯定。”他摸了摸鼻子,笑得諱莫如深。
簡心白了他一眼,不與他計較,隻是重新開始反思自己,如果連他僅僅作為學生的位子上,都能對爸爸那麽堅定不移的信任,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給他多一點的包容和信任呢?
可,她不是不想信任,問題是已經去見了他,親自問了他,他都不肯說出當中到底有什麽隱情,這讓她怎麽想,怎麽去包容去理解?
見她良久沉默不語,靳容白還以為她已經睡著了,低下頭來,卻見她的眼睛還睜著,“怎麽,在想為什麽沒有早點認識我?”
揶揄調侃,簡心輕輕的捶了他一記,“自戀!”
“我這不叫自戀,叫懂的認清現實。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譬如你,譬如……老師。”他說,“我也不相信自己會看走眼。到如今,我也不妨跟你直說,我一直想要翻查當年的事,隻是過去這麽些年,很多事都沒有線索,或者說很難尋找,你願意跟我一起,找尋當年的真相嗎?”
“你是說……你覺得我爸爸是被冤枉的,想替他翻案?”
是嗎,是她理解的這個意思嗎?她沒有理解錯吧?
“是。”肯定的點頭,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不過目前來說,一切隻是我的懷疑和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想要找出線索,也不是嘴裏說說就那麽容易的。”
“他自己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清白的,你還願意這麽為他奔波?”如果說以前他所做的事,簡心是感激,那麽現在,用震撼心肺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自問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可他卻願意去做,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她也會覺得感懷至深的。
“我做事從來隻問自己的心,不問旁人的眼光。”他坦然而談,“事實上,老師越是諱莫如深,避諱去談,我越覺得當中大有文章。也許他有他的顧慮,也許他是不方便去談起,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想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
簡心不知道說什麽好,她隻能往他的身上偎了偎,靠近一點,再近一點,將他牢牢的抱住。
他便將她也抱緊了一點,相互依偎著,居然也有了沉沉的睡意。
——
一夜醒來,外麵的雪更深了。
索性沒有出門,窩在酒店裏吃自助泡SPA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不過靳容白一早出去了,他總是有很多的事要做,事實上能陪著她的時間,也絕對算是多的了。
在酒店裏渾渾噩噩的一天,她很久沒有這麽的放鬆過,這段日子在b市,簡直如神仙一般,然而她更深知,不能沉淪於這樣的安逸之中,因為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蒸完桑拿出來,穿上衣服,擦著頭發回房間,卻在走廊裏看到一瞥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離得距離有點遠,但太過深刻,隻是遠遠的那麽一抹,都讓她心底一寒,全身原本已經張開的毛孔,瞬間又合上了。
厲庭遠!
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那個人絕對是厲庭遠,畢竟帶給她那麽多次驚嚇和傷害,可他來這裏做什麽?巧合?還是……
本來想要追上去看看,轉念一想,麵對厲庭遠的時候,她從來都是被動挨打的那一個,萬一再次受製,不是給靳容白添麻煩嗎?頓住了步子告誡自己,不管厲庭遠在這裏做什麽,都跟自己沒什麽關係,也千萬別去主動招惹他!
轉身回到房間,心虛卻因此而不平靜起來,想起之前厲庭遠說的那些話,他也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換句話說,是跟簡家有糾葛的,他究竟扮演一個什麽角色,自己還不是很清楚。
——
“辦妥了?”
女人的聲音清脆而冰冷,在這酒店地下,開了一個同樣麵積大小的酒吧,入夜了,可以回房休息,也可以到酒吧盡情狂嗨,倒是一個不錯的創意,給酒店創收的同時,又形成了酒店的獨有特色。
不過白天的時候,倒是沒什麽人,空蕩蕩的,連一個酒保都沒有。
“我辦事,難道你還不放心嗎?我什麽時候讓你失望過?”厲庭遠近乎討好的說,在她的麵前坐定下來。
伸手從她身前討了杯酒,放到鼻端下認真的嗅了嗅,“美人餘香。”
接著,就著她的紅唇印,一點點的喝了下去。
女子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坐在沙發的角落裏,燈光所不及的陰影將她整個兒籠罩起來,仿佛這樣,她才能感覺更安全一點。
她刁蠻,她任性,但是她到底沒被男人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逗過,臉頰變得緋紅,她輕咳一聲,“我說過,就算這件事成功了,也不能留下一點點痕跡,我不要在他的心裏留下任何對我不好的印象。”
“明白!”厲庭遠點頭,“雪兒盡管放心,有黑鍋,我背著,隻要你幸福,哪怕有一天你忘了我,我厲某人也心甘情願。”
“哼!”輕哼一聲,她端起桌麵上的另一杯酒喝了一口,“滿嘴油腔滑調,先看看今晚的事你辦得怎麽樣再說吧!”
“今晚的事一定沒有問題,隻是——”
“隻是什麽?”
厲庭遠頓了頓,看向淩晨雪那張焦慮的小臉,到底是溫室裏的花朵,一點點小試探就會讓她慌了手腳,“隻是雪兒你把祁家的那個小子叫來,就不怕他會壞了事?”
“你說祁慕?”揚了揚眉,淩晨雪搖頭,“他不會。到時候我會想個法子把他給支走,再說了,如果沒有他,你以為我憑什麽能請得動白哥哥?憑我,還是你?”
嘲諷的笑了笑,她一臉的不屑。
厲庭遠斂眉,遮去眼底的羞惱,輕笑道,“雪兒說的也有道理,既是如此,那晚上還是早早把他遣開的好,你也知道這家夥的脾氣,萬一影響了我們的大事,那就……”
“這個不用你提醒!”她擰起眉頭,“我自然知道。”
“那今天晚上,就靜候佳音了。”
朝她舉了舉杯子,然而淩晨雪卻是推開麵前的酒杯,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看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厲庭遠某種的戾氣慢慢的凝聚起來,不知何時,指尖多出一包小小的藥粉,他打了個響指,很快從陰暗處走出一個酒保打扮的人,到了他的麵前低頭恭敬的喚了一聲,“厲少!”
招了招手,那人便湊了過去,厲庭遠低低的耳語了幾句,然後又將手裏的粉包塞到了那酒保的手中,“明白了嗎?”
“明白!”
“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他又問道。
“沒有人指使。”那酒保話剛一出口,就看到厲庭遠警告性的目光,又改口道,“是,是淩小姐指使小人這麽做的。”
點了點頭,他滿意的說,“你知道要麵對的是什麽人嗎?”
“知道。”
“知道你還敢?!”用力的一拍桌子,厲聲嗬斥。
“小人受厲家大恩大德,一輩子都還不清,願意為厲少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他賭咒發誓,一臉的虔誠。
這下,厲庭遠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吧!我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更沒有受過我什麽恩惠。”
“是!”應了一聲,那人如來時一般,鬼魅般的隱去。
端起酒杯,看了一眼那杯邊的紅唇印記,泛起森冷的笑意,他從沒有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花費那麽多的力氣,若不是為了家族為了自身的地位,真就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所有人都得哄著了。
這場追逐的遊戲,他已經厭倦了,也玩膩了。
過了今晚,隻消今晚,這個慣於擺架子對他呼來喝去的千金小姐,就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然而沉浸在自己周密計劃中的他,並沒有留意,角落裏有一雙眼睛,把這一切都看了進去。
——
靳容白再回到酒店的時候,帶了不少的東西,一些所謂的土特產,還有些——書籍。
她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帶回來那麽多的書,厚厚的沉甸甸的,她看著那一摞頭皮發麻。
“這麽多,你讓我鑽研到什麽時候?”她指了指那些書。
課內的她還沒吃透,課外就給她弄了那麽多,真不愧是靳教授。
“不是你的,是我的。”他笑,接著戲謔的揚了揚眉梢,“我以為你很好學的,怎麽,原來都是表麵工夫?”
“咳咳,我是想好好學好,但也自認不是什麽學霸,很多學業內的我還沒鑽研透,這個課外……”
“課外有什麽感興趣的也大可以去看,盡管去看。讀書多一點雜一點也沒什麽壞處,看不懂的可以問我。”他一邊將東西整理一邊說,“這些是當年的一些資料。”
看了一眼她,似乎猜出了她心裏的疑惑,“雖然很多資料是可以直接查電腦的,但是有一些並沒有完全錄入,所以,也許能翻出什麽線索來。不過等我回a市再慢慢看。”
這時,敲門聲響起,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簡心看著手裏滿滿當當的他,“我去開門吧。”
聳了聳肩,他很快的把東西都整理到一個箱子裏,再轉過身,門已經開了,祁慕一手撐著門框,一手繞在胸前,擺了個紳士的邀請動作,還在凹造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