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0 是在做夢
“我去外麵等你。”俊臉上湧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暈,他尷尬地後退一步,紳士地幫她帶上門……
現在是淩晨一點半,他在這裏呆了四個小時,而她……睡了一天,或者更久。
秦歡顏回A市,完全是和他訣別的態度,而他這兩天手頭也忙,無法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對她,所以並不急著做沒把握的事,因此並沒有聯係她……
隻是終究有些放心不下,他坐了傍晚的飛機過來,打算偷偷看她一眼就走。
他並沒有驚動她的意思。
也幸好,他過來了——
她的房門緊閉,他用了專業的鑰匙開門進來,結果就看到了高燒不醒的她。
背上的傷口並沒有化膿,都是玻璃割碎的口子並不是很深,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經脫落,留下細細的紅痕。唐堯鬆了口氣之餘,也明白了:她發燒,八成是那晚上在冷水裏泡的!
於是他留在這裏,喂水喂藥地照顧了大半宿,看著她虛弱的模樣,撫著她gun燙的皮膚,默默地在心裏想著:回香港以後,他要去找汪海元!光是qiu禁著他,顯然是太便宜了……
唐堯斜倚在牆上,等了許久也不見裏麵有任何動靜,不由蹙了蹙眉:腦袋還那麽迷糊,不會是在裏麵睡著了吧?
“叩叩!”
修長的指骨屈起,他抬手在門上輕叩了兩下,靠近了門扉叫她:“秦歡顏,你好了沒有?”
裏麵沒人回應。
唐堯耐心地等了五秒,卻聽到裏麵傳來花灑的水聲,他眉頭一擰,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她背對著他站在淋浴間,垂著頭麵向牆壁,正用花灑調試著水溫,冒著熱氣的水衝刷到她的睡裙下擺上,瞬間濕了她大半條裙子……而她的身體依舊木訥且僵硬著,頭還迷糊地靠在玻璃門上……
“你幹什麽?”唐堯想也沒想衝上去,直接搶了她手上的花灑,把水關掉,“睡衣都濕了!”
真沒見過生病還這麽能折騰的!
她就不能好好躺著麽?
早點康複他也早點放心離開……
“我想洗澡,我不舒服……”秦歡顏喃喃地開口,伸手去拉花灑的管道,拉不動的時候才抬頭,視線迷離地看著唐堯。隔著一片氤氳的水蒸氣,她似有些認不出他。
“洗了一樣不舒服!”唐堯沒好氣地回應,猛地一拽,直接把整條管道都搶了過來,重重地掛在一旁。
而她卻像是被搶了糖的孩子,一直呆呆地看著他——
有些震驚、有些委屈、有些乖巧、有些軟弱……她的眼中閃過太多的情緒,唐堯看不真切,更道不明。但是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水霧越積越濃……
像是被欺負了,隨時都能哭出來。
“你背上的傷還沒好全,別用水衝……”唐堯有些不忍心,耐著性子哄她,大掌覆在她臉上,輕輕地揉了揉,“你去睡覺,恩?”
一滴gun燙的淚,滴落在了他的指節上。
“你別無理取鬧啊……”唐堯低喝,但發現自己的警告似乎對她毫無用處,語氣不禁又軟了,放低了身段和她商量,“一定要洗?我幫你擦好不好?”
秦歡顏沒有說話。
唐堯也當她是默認,隻能轉身幫她去找毛巾,可才一轉身,她卻陡然衝上來,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胳膊細長且纖白,此刻雖然虛軟,但抱他卻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就這樣猛地衝過來,強大的衝擊力讓唐堯也湊手不及地向前兩步,才險險站住……
他也同樣震住了!
她從來沒有這樣擁抱著他,充滿依賴,也充滿乖巧,讓他的整顆心,整個人都莫名地安靜下來……
“……你幹嘛?”他隔了幾秒才緩緩開口,嗓音卻有些莫名的低啞。
“你怎麽還在這裏?”她貼在他的後背喃喃自語,他聽不太清晰,更聽不太明白,“這個夢好長……你怎麽一直都在……唐堯……唐堯……”
到最後,她隻是一聲聲呢喃他的名字。
她把他當一場夢了?
沒關係。
他無所謂。
酥酥軟軟的嗓音,很乖順的模樣,這樣一聲聲地叫他,讓唐堯的心中也蕩漾起陣陣漣漪。他想反過身去抱她,她卻執拗地摟著他的腰不肯放,唐堯失笑,隻能用手掌緊緊地按住她的小手……
“你想說什麽?”手掌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他鼓勵著她說下去。
“唐堯,我舍不得……”她停頓了良久,終於緩緩地說出來。
唐堯的身體不由一僵。
下一秒,他不管她的手是多麽執拗,直接用力地掙開了她,轉過身捧著她的小臉就吻了下去。這個吻帶著怒意,也帶著屬於他的狠勁——秦歡顏,你就是個膽小鬼!你到底躲什麽!
既然舍不得,你跑什麽?
自欺欺人!
她的身上還殘留著發燒的餘高溫,口中卻是依舊清甜,她喝過他給她遞的水,裏麵加了一片小小的檸檬,她的嘴裏還殘留著清冽的檸檬香氣……
很純淨。
也很撩-人。
唐堯吻得很用力,像是在發泄著某種壓抑,又像是在加注著某種懲罰,終於在彼此氣息不穩的時候,他才緩緩地鬆開她,隻能到她自嘲地一笑:“怎麽可以這樣……”
前一秒還柔情似水地配合,後一秒卻是冷清壓抑的自嘲。
她果然是把他當成一場夢了!
“為什麽不能這樣……”他抵著她的額頭平穩著呼吸,心裏恨恨地想著:如果今天不是忌諱著她身上有傷,她又發著燒,他真有一種把她辦了的想法!
索性拉她下地獄,她也就不受那麽多可笑的是非觀拘束了!
於是,他真心“祝福”——
秦歡顏,祝你早日康複!……
秦歡顏並沒有“清醒”多久。
她腦袋昏沉地在他懷抱裏靠了一會兒,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唐堯默默地拍著她安撫,直到確定她睡熟了,才彎腰抱她起來,輕放在了床尚……
後半夜她睡得很安穩,幾乎沒什麽動靜。
淩晨五點,唐堯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