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3 想和你聊聊某個人
於是,一家子的人都想到鬱悶,想到頭疼。
當然,好奇歸好奇,管家還是保護著原則,堅持不該問的不多問。縱使心裏有萬般疑惑,入夜之後,他也如常退下,把別墅這個大空間留給墨少他們……
夜裏很靜。
從美國回來的三個人,都需要倒時差——小孩子倒時差的方式最簡單,大睡24小時,所以venki到了這裏沒多久,就爬上了床呼呼大睡;舒沐晚和南宮墨卻都睡不著……
南宮墨到了書房處理事情,舒沐晚則在房間翻看著父親的日記。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觸碰想起的東西,沒想到如今還會捧在手上細細翻看;原本再也不想了解的真相和曾經,沒想到會主動再次找上她……
“爸爸……”舒沐晚喃喃地出聲,翻看著日記那些泛黃的紙頁。
也許是心境的不同,她這次看爸爸日記的心情也不同,看著爸爸那些壓抑的字句,她的心裏也鈍鈍的痛,再想起那個不知名的敵人,她忍不住提筆,在空白的書簽上寫下——
“爸爸,你放心!我會竭盡所能,甚至不擇手段,引出那個人……讓你安息。”
她苦笑著揚了揚唇角:今天為了高調宣布她回A市的消息,她都已經把自己打扮成那樣了!夠“竭盡所能”,夠“不擇手段”了吧?
蔥白的手指翻看著其餘的日記,關於南宮辰的記錄,總是讓她看得心裏暖暖的,隻是,當看到那句“雖然是南宮家的孩子”時,舒沐晚的心不由一震——
她一直遺漏了這句話!
“南宮家的孩子”……南宮家的孩子,怎麽了?
爸爸是想說什麽?
腦海中陡然又浮現一些遙遠陳舊的記憶,結合著南宮墨曾和她說過的話“南宮辰怎麽會去上那種學校?他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學長”……她的心一點點變沉,背後也湧上一層莫名的涼意。
對了,南宮辰之前……到底是怎麽樣的?
她似乎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
書房中,依舊是燈光明亮。
屏幕上打開了好幾個資料夾,南宮墨修長的指節利索地操控著鼠標,不停地在那些資料夾中調取有用的信息——這些,都是關於唐堯的!狡猾的人,資料也比常人要多!
光是分析他的真實資料和假資料,就花了他很長時間!
唐堯,唐氏的唯一接班人,也算是整個東南亞地區黑暗貿易的主導者,狡兔三窟,蹤跡無常。最近有資料顯示,他在國內出沒,具體的位置,應該……就是A市!
對付唐堯,完全不是一件易事——商業上對付的話,唐堯手下沒有一個他親自掛名的公司;私人對付的話,他也不好定位唐堯的具體方位……
不過,越是棘手的事情,才越有挑戰性!
南宮墨冷然地揚唇,正準備繼續分析時,書房的門卻被推開,舒沐晚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在忙嗎?”
“沒有。”他搖頭,不動聲色地合上了電腦屏幕,抬頭看向她,“有事?”
“我睡不著。”舒沐晚將其中的一杯咖啡遞給他,然後將自己的那一杯放在桌子。她沒有在他對麵坐下,然後搬了凳子,在他旁邊坐下,“我親手泡了的咖啡,你嚐嚐?”
以前,他不是喜歡她親手泡的咖啡嗎?
所以……
舒沐晚微笑,眼底閃爍著討好的意味,直到他抿了一口點頭,她才忙不失地提出今晚過來的目的:“南宮墨,我想和你聊一聊……某個人。”
“誰?”他放下手裏的咖啡杯,眉頭輕不可見地蹙了蹙。
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南宮辰。”
讓南宮墨主動提起南宮辰,而且還是在她麵前,她要求的……這對南宮墨來說無疑是個挑釁!
舒沐晚的要求,讓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好不好?”偷偷覬覦著他的臉色,舒沐晚小聲地開口,食指貼著桌麵移過去,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無聲地細節,透射著撒嬌的意味……
“……你想知道他的什麽?”他沉默地僵持了幾秒,終於敗下陣來。
“隨便。”她想知道。
她就坐在南宮墨旁邊,單手撐著下巴等著他的發言。說實話,她真不確定南宮墨會不會真的開口和她說什麽,直到——
“他本來就不是南宮家預定的繼承人,所以在很多程序上麵,他都是不被南宮家族承認的……這些你都知道了。”他淡淡地開口,說到這邊轉頭望了她一眼。
“那他在哪裏上的學?”
“國外。本來是想讓他永遠離開這裏的,後來他提前學成歸來了!”所以,這個徹徹底底被南宮家族排斥的人,才會遭受到無數的苦難,才會懦弱致死……
“提前學成歸來?”舒沐晚的興致倒是不低。
“恩。”南宮墨悶悶的應了一聲,已經開始不高興——誰願意和自己的女人,談論“另外一個男人”?這和“與現女友討論前男友”的性質是一樣的!
“那他為什麽要冒充我學長呢?”舒沐晚還沒發現他的異樣,依舊問得專注。
南宮墨終於沒那麽好的耐心!
這次他沒回答她,隻是沉默地凍了她三秒,才冷然地丟出一句:“……那個蠢貨的思維,我怎麽知道?”
他現在要被迫分析南宮辰的思想了嗎?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呃……”他冷不防丟出的這句,讓舒沐晚啞然失笑——這句話,聽著真是……酸得可以!
“笑什麽?”某人立馬更不滿意了。
“那說說你吧?”話鋒一轉,舒沐晚忘記了進書房找他的初衷,反倒問起此刻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來,“你是怎麽回南宮家,被大家接受的?”
這回,他徹底沉默了。
沒有人知道,這四年裏,他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他此刻的模樣,讓舒沐晚有些心疼,像是眼前的人突然變得遙遠,讓她有些觸摸不到。她心急地抓住他的大掌,本想讓他索性不要說了,他卻先行開了口——
“……沒有大家。”他說,“我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