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6 故意栽贓
這是她一個月來,首次再度問起這件事!
從Jack昏過去之前指控過南宮墨開始,她就對這件事避而不談,Jack也是默契地閉口不說——他知道,舒沐晚聽了,不會高興……可現在怎麽又?
“怎麽了?”對麵傳來窸窸窣窣的細響,Jack似乎從被窩裏爬了起來,聲音也清醒了幾分,“你問。我聽著。”
“你還記不記得,刺傷你的,到底是什麽人?”舒沐晚猶豫了幾秒。才喃喃地問出來。對於Jack來說,這也是一段恐怖壓抑的回憶,她這麽提起來……也不好。
“是個男人,樣子不記得了。我開門問他是誰,他說了一句‘南宮墨讓我要你的命’,就直接刺過來了……”Jack緩緩地當時的情境說出來。直到被舒沐晚打斷——
“Jack,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南宮墨做的?”
如果剛開始還是懷疑,在聽到Jack的話以後,舒沐晚已經是有幾分的確定。
“什麽意思?難道我還有其他仇家?”Jack驚訝地叫出來,懊惱地抓著腦袋,分析得頭頭是道,“你看,我那幾天,得罪的人也隻有南宮墨……南宮墨習慣處理掉知道他過去的人,是吧?”
“可是……”雖然這麽說對Jack似乎不太好,但是舒沐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喃喃地向他說了實話,“如果真的是南宮墨做的話,你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
她太了解南宮墨的手段——他從來不做拖泥帶水的事情!
狠辣一點,便是直接要了別人的命;仁慈一點,也是把人遠送他鄉……他永遠不會在A市留下一個鮮血淋漓的活人,等著那人康複繼續詬病……
Jack的事情,反倒像是……有人的故意栽贓。
“況且……”對麵的Jack已經完全呆愣。舒沐晚在這個時候緩緩補充,“南宮墨的人,應該不會直呼他的名字,他們似乎都叫他‘墨少’……”
一個不可忽略的細節!
她以前,從未如此仔細地問過。
舒沐晚緩緩地開口,自己的心跳也在一點點加快,她不禁覺得背後發寒——真相一層層抽絲剝繭之後,她恍然間發覺: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了南宮墨這麽久?
她的判斷力……果然退步了麽?
“你……你怎麽會這麽想?”對麵的Jack抽了口涼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在電話的那一端似是喃喃地低語著,“那我的仇家,還有誰……還有誰呢……”
“我本來也沒多想,直到昨天venki才和我提到一件事,讓我產生了懷疑。”舒沐晚如實開口,“你當時把venki交付給的人,到底是你的什麽朋友?”
“叫唐堯,是在A市的酒吧認識的,他正好那時候也要去美國。”提到這個。Jack的回答非常順暢,顯然他還沒有發現唐堯的異樣,依舊單純地把他當成朋友。
舒沐晚的心卻不由“咯噔”了一下——姓“唐”……
難道又是……?
“你知不知道,venki告訴我……他是壞人。”舒沐晚淡淡地出聲,“Jack,你不覺得。這個唐堯的出現,有些……奇怪嗎?”……
縈繞在心尖一個月的疑問,終於在這個時候慢慢的清晰。
舒沐晚在和Jack分析討論後,才驚覺——他們可能真的錯怪人了!
可是掛斷電話,舒沐晚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心中懸著的大石似乎也越提越高。她覺得:真相清晰,反倒更陰沉恐怖……她似乎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謀,再朝她慢慢靠近!
對方不是會包容她的南宮墨,而是真正的“死神”。
暗藏著的……死神。
不行!
她要去找南宮墨!
現在就要去找到他!……
路上。
冰雪過後的次日。路上車輛良多,交通一派擁堵。
venki乖乖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無聊地看著外麵的雪景。腦袋聳拉著,很快就一點又一點地睡了過去……上學的路上,永遠都是他最困的時候。
南宮墨掌控著方向盤。手指不動聲色地扣動著方向盤的表盤,唇角卻揚起森冷的微笑——
有人!
在跟蹤他們……
南宮墨是何其的敏銳,這種程度的跟蹤,怎麽會感覺不到?四周擁擠的車輛中,其實有四輛車,前後左右地夾著他,已經保持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四條街……很顯然,對方的來意不善!
很想陪對方好好“玩一玩”,但是看到旁邊瞌睡的孩子,他又忍住了。
索性就繼續……假裝不知道。
而另外的車裏,有人扒著車窗玻璃,偷偷地看向南宮墨的方向——
“不對啊!今天不是舒沐晚開車。是個男人!”下屬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報告。他拿出一張圖片,對著那輛車比對——的確是這輛車!也的確是這個車牌號!
他們就負責跟牢這輛車,哪裏會想到駕駛的竟然不是舒沐晚?
怎麽辦?
“還繼續行動?”
“繼續!”對講機裏傳來指令,“就算不是舒沐晚,也肯定是她認識的人!先把人拿下再說!”……
車子駛上通往學校的小道。那幾輛車就一改亦步亦趨的跟蹤模式,變成搖晃著影響南宮墨的駕駛,打著車燈示意他路邊停車。
南宮墨勾了勾唇角,遂了他們的意。
隻是他沒想到,對方四輛車上衝下來的,都是荷槍實彈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路上還有來來往往的行人時,竟然就拿著槍跳下來,果然是……猖狂至極!
“叔叔,到了嗎?”venki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開口問他。
當看到車周圍站著一圈拿槍的人時,小家夥一愣,眼睛瞬間瞪大,卻也鎮定著沒有害怕得大喊大叫,隻是擔心地看向旁邊:“叔叔,他們……”
“乖,你自己走到學校可以嗎?”南宮墨微笑,被這麽多槍指著,依舊坦然自若,“不敢的話,就打電話叫你媽咪過來接你,恩?”
“可是叔叔你……”
話音未落,南宮墨已開門下了車。
車門“碰”地一聲關上,便是隔絕了車內和車外的兩個世界……
頎長優雅的身形,倨傲冷冽的眉眼,睥睨嗤諷的笑意……南宮墨僅僅隻是站在那裏,那渾然天成的氣勢已叫對麵的人隱隱不安:怎麽感覺,他手裏拿著槍,他們才是被指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