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5 不敢告訴他
“恩。”王名揚應了一聲,臉色冷冽幾分。
當年的事情,本就沒那麽簡單的……
就算不為了師父的事情,那個巨大的黑色組織,他也是要挖出來的!……
舒沐晚醒來時,已經天色全黑。
病房裏非常安靜,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在牆壁上投射著柔和的光,除了她的呼吸,整個空間裏沒有任何的聲響……她的世界一片安靜。她的心也竟跟著安靜下來。
經曆一場車禍,她突然就放開了!
之前,她還心急火燎地想回別墅去看爸爸的日記。但是現在,她什麽都不想調查了!是是非非又怎麽樣?爸爸已經死了,她如果相信,那爸爸就是她一輩子的大英雄;她如果不相信,就是親手毀掉自己的希冀……何必呢?
她不查了,她選擇相信。
她相信爸爸有肮髒的過去。她相信爸爸有純淨的夢想!
舒沐晚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出神,當終於把某個心結解除,她卻又不免感覺到迷惘:那她回國的目的……是什麽?對,那就僅僅是為了主秀了……
把主秀的工作做好,她就該回美國了。
舒沐晚苦笑,然後用手臂撐著床嚐試著起身,全身的疼痛讓她不由蹙眉——真的,好痛!
“你想去哪兒?”她折騰了好久,一隻腳剛踩到床畔的拖鞋,低沉的嗓音就在她身後響起,舒沐晚回頭,看到南宮墨正好開門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瓷白的水杯。
“我……”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粗啞難聽,她不由幹咳兩聲,而他已走到了她麵前。入目便是他修長的雙腿,再抬頭便是他手上的杯子,舒沐晚反射性地衝他伸手。“謝謝。”
他微微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她想喝水,主動把杯沿送上了她的唇畔:“我剛喝過,有點燙……”
舒沐晚沒有多想,她低頭抿了一口,才後知後覺地雙頰發燙:他喝過的?
“你剛準備去哪兒?”不等她出聲,他的問題很快就拋了過來。
“我想去把主秀的工作昨晚,然後……”雙手接了茶杯,舒沐晚垂著頭出聲。說到一半又猛然停住,將後麵的那句“回美國”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不敢告訴他!
“然後什麽?”他的聲音低沉,語調平緩,讓人聽不出任何異樣,卻依舊讓她不敢肆意怠慢。
舒沐晚低著頭,目光躲閃了幾秒,快速地扯開話題:“南宮墨,你知不知王名揚他……”
“死不了。”原本溫和的臉色在瞬間轉冷,南宮墨淡然出聲。直接撇下她,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腦海中還殘留著王名揚在病房門口為她出頭的畫麵,明明自己都是那種要死不活的樣子,還說什麽“我擔心她的安危”……
他的女人,用不著他來操心!
“這就好……”他的怒意來得太快太莫名其妙,舒沐晚隻能喃喃地出聲。手捧著杯子也跟著噤了聲。
病房中頓時又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兩人都是各懷心事地獨坐著,直到良久後,南宮墨先行開了口:“你暈倒之前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舒沐晚茫然地搖頭:她就記得當時好多的血,後來好像他來了,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南宮墨理解地抿了抿唇:看來那個醫生的話沒有錯,輕微的腦震蕩會讓她忘記事故當時的事情,也就是說……她不會記得有人給她注射了海洛因。
“舒沐晚。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思忖良久,他終於站起來,轉而來到她床畔坐下。隔著這麽近的距離麵對麵。舒沐晚有些不自然,他的表情卻有些凝重,大掌抓住她的雙臂。“是關於你暈倒之前的……”……
天色漸亮。
也許是白天昏睡的時間太長,舒沐晚幾乎是徹夜未眠,她堅決不要他留在這裏陪她,獨自躺在床上怔怔地出神——南宮墨說,有人給她注射了毒品,就在她昏倒之前……
她努力去回想,果然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像。
針紮在她皮膚上的時候,很疼……但是那個人是誰?她絲毫沒有印象。
毒品、毒癮……對於初次注毒的人來說,隻要忍一個星期就能戒掉!但是毒癮上來的時候,她該怎麽辦?她從來沒經曆過這種……黑暗的事情!
“叩叩!”
病房門上傳來兩聲輕微的叩響,管家在下一秒探頭進來,微笑著向她問好:“舒小姐。您醒了?早安!”
放下手上的保溫杯,他麻利地將裏麵的清粥和小菜都端出來,一樣樣地放上她麵前的小桌:“都是一大早做的,還熱著的,您吃點吧?一會兒我就給您辦理出院手續。”
反正也隻需要住院觀察12個小時。
“……謝謝。”舒沐晚點頭,往他的身後探了探。終於忍不住問出來,“南宮墨呢?”
昨天,她剛知道自己可能染上毒癮的時候,趕他走的口氣不太好……
“墨少應該一會兒才會到。”管家回答得流利,絲毫沒意識到半點的不對勁,“他昨天發燒,晚上又回來得挺晚,所以今天還得稍過一會兒才能到。”
發燒?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震:昨天……一整天?!他發燒,都是拜她所賜的……
為什麽他什麽都不說?
為什麽他就是這樣默默地熬著呢?
“這是黑魚湯,早上吃太油膩的不好,所以我就帶了不油又有營養的魚湯……”管家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說這話,不知道是不是舒沐晚的錯覺:今天的管家,似乎特別殷勤!
“謝謝,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小傷而已。”舒沐晚不好意思地衝他道謝,低頭撥弄著碗裏的清粥,而管家則一臉好奇地在床旁坐下,故作神秘地出聲,“有件事,墨少有沒有告訴你?”
舒沐晚的臉色不由一僵:她可能染上毒癮的事?
她麵色尷尬地扯了扯唇角,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眼底升騰起幾許落寞,無聲地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了。”
“真的啊?”管家頓時鬆了口氣,瞬間便喜笑顏開了,“我還想著早報上的新聞寫得不清不楚的呢……舒小姐,那下周六,你和墨少到底是結婚還是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