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5 你不懂?
她很不喜歡這種市儈的打交道方式!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南宮墨是生意人,提出不公平條約是生意人的本能……隻是不知道他又想提出什麽損人利己的條件?
他沒有直接回應,隻是覆在她手背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你不懂?”
手心被迫貼得冰塊更緊,磕著那棱角分明的冰,涼意一陣陣蔓延入四肢百骸……舒沐晚抬頭,正撞上他湛然的深眸:他的目光純粹且洶湧,充斥著猛烈的掠奪……
她懂!
純男性的目光,她怎麽會不懂?
隻是她又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國內的媒體不是一向傳他不近女色的麽!能入他眼的不隻有錢和權兩樣東西麽!他怎麽可能會要……而且還是要她?
“不好意思。”忍住把冰袋再度砸上他臉的衝動,舒沐晚清清淡淡地開口,“我不出賣自己的身體。”
“嗬……”他啞然失笑。覆在她手上的力道也悉數撤去。
原本她以為會更艱難的談判交易,沒想到他竟一笑置之……舒沐晚鬆了口氣之餘,又納悶地抬頭,不明白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我沒那麽膚淺。”他抿唇兀自搖了搖頭,停頓了一秒鍾,突然又斂了臉色。轉頭過來看向她,帶著南宮墨獨有的倨傲和狂妄,一字一句地提出條件——
“我要的……是你對南宮辰的一切。”
她對南宮辰的一切?
“我和他……”舒沐晚蹙眉想要解釋,她和南宮辰之間,又沒發生過什麽!他說的“一切”,她又能給得了什麽?卻不想還是被他搶了先——
“我知道。”南宮墨打斷她,臉上已寫明了然一切。他倨傲地靠上椅背,坦然自若地補充了下一句,“你的第一次,是我的。”所以她和南宮辰之間沒發生過什麽!
所謂的“一切”,自然也不包括身體。
舒沐晚的五指卻無聲地緊了緊,聽他輕描淡寫地提起那個黑暗的夜,她隻能咬緊下唇,才能忍住心底的痛和恨。她困難地深呼吸,竭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當真正反應過來他要的是什麽時,又不禁覺得暢快!
因為,她給不了!
他像是四年前一樣。掠奪盡所有屬於南宮辰的東西:強取,然後毀滅。現在,又來要她對南宮辰的一切……嗬!南宮墨,你終究也有永遠得不到的!
“南宮墨,你要錯了東西。”車子駛上市內告訴,她抬頭看向他,強壓住胸臆間那種報複的快意,緩緩地,一字一句粉碎他的自信和勢在必得。“我會對南宮辰大呼小叫,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對他無理取鬧……他是我學長,說要遷就著學妹,於是我就更加肆無忌憚。所以,南宮墨,你要錯了東西。”
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後退,舒沐晚最後就看著窗外,目光清清地失了焦距,似乎停留在記憶中的某個點上。幸福而酸澀……
她知道這麽說,南宮墨肯定懂——
這些,可不是他想要就要的!
於是,沉默便在車廂內肆意蔓延……
“遷就?我明白了……”良久,身旁的他淡淡開口,高架上的路燈在他的俊臉上投射著明滅不清的燈影。她也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隻聽到他低涼的聲音緩緩傳來,“不過有一點我要糾正你——南宮辰,不是你的學長。”
“他明明就是隔壁大學部的……”
“他怎麽可能會上那種學校?”主駕駛位上傳來一聲嗤笑,南宮墨悠然地叩著方向盤,傲然宣告,“我雖然沒有南宮辰的記憶,但是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舒沐晚一驚,心底莫名地泛起一陣涼意。
“如果他是大學部的人。我怎麽會放過那個每天都可能看著他進出的門衛?”南宮墨回過頭,目光淡淡地掠過她,滿意地看著她的臉色開始發白。“我連你都挖出來了,難道還會清不掉一個小小的門衛?”
舒沐晚呆呆地聽著他說完,大腦有點僵。
隔了幾秒鍾。她才怔怔地問出來:“那他是哪個大學的?”說出了口,她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有點傻,於是很快又改了口:“那他到底……是怎麽樣的?”
南宮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從來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和人聊南宮辰!而且對象竟然還是她……
“比你想象的……”車子緩緩駛下高架,南宮墨扳轉著方向盤控製車身,對於細節性的問題,他顯然興致缺缺,隻是一語帶過,“要複雜很多。”
“告訴我!”舒沐晚心急地追問,他卻再也不肯說了。
車行了一路,舒沐晚便追問了一路,但是對於南宮辰的事情。南宮墨始終閉口不談。
他沒事談那個為自己不屑的人格做什麽?
強者向弱者看齊嗎?
車子最後在一幢金碧輝煌的辦公大樓前停住,如墨的夜色中,整幢大樓依舊燈火通明。南宮墨解了安全帶徑自下車,麵對舒沐晚著急追問的神情,他無動於衷,隻在關上車門之前。突兀地道了句:“晚安。”
接著,另外一個穿著筆挺的男人坐上車,對她一臉恭敬:“舒小姐,您好!墨少讓我先送您回家。”
不等她反駁,他便踩下油門開了車。
畢竟,他對舒沐晚恭敬,卻隻對南宮墨一人忠心……
而大樓前,南宮墨大步而入,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底樓大廳,翌雷等一幹人立馬迎了上來——誰叫墨少剛剛“鬧別扭”呢?墨少堅持要送舒沐晚一路,所以他們隻能先回來等著。
其實有什麽好送的呢?她回的……不就是墨少的家麽?
是個男人,都懂這個“邏輯”啊!
“墨少,大家都在會議廳等您。”翌雷請示,“是繼續會議呢?還是……”
怪隻怪他那個求助電話打得太不是時候!
但是他也沒想到,南宮墨會中止重要的回憶呀……結果就是“老板沒下班,全公司都不準下班”!
“繼續。”南宮墨快速地決定,快步走向專用電梯,腦海中卻還回憶著她在車上的一言一語——她說他要錯了東西?隻要他想要的,為什麽要考慮對或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