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靈機一動
聽到對方低沉穩重的一句“喂”,老巫婆激動得差點當場捏碎了自己的手機——真不愧是嫁入豪門的少奶奶,連認識的朋友都這麽不一般!
她實在難以相信,現在和她通話的人是鳳煜——T市最年輕的企業家、商界著名的撒旦、城市經濟史上的奇跡……他似乎包攬了一切具有崇拜價值的稱呼。
“咳咳,請問……您是尹晨月的朋友嗎?”……
鳳煜大概在二十分鍾後到來,謝師宴也接近尾聲,同學醉倒了一大片,清醒的隻是年級裏零零星星的幾個老師,正在不斷打電話通知各個“家長”過來領人。
鳳煜進去的時候。老巫婆正在招呼其他同學的家長,尹晨月歪歪扭扭地趴在沙發上,睡得正歡。
他蹙了蹙眉走上去。還未靠近就聞到了她身上濃烈的酒氣。
她喝了多少?
“尹晨月!”他嚐試著推了推,卻無法喚醒她半分。她依舊像狸貓一般蜷縮成一團,小臉蹭了蹭沙發套,繼續安睡。
“唉……”他無奈地低歎,隻能認命地俯身,撈起她的纖腰。稍稍一用力,就順利地將她橫抱了起來。
她無意識地往他的懷裏縮了縮,淡淡的酒香味侵入他的鼻翼間,讓他的心中猛地一緊,困難地咽了口口水……
他急忙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抱著人往外麵走,隻是在越過老巫婆的時候,淡淡地留下一句:“人,我帶走了。”
正累得想坐下歇腳的老巫婆不禁一愣,竟然保持著僵立的姿勢站在原地,看著鳳煜徹底離開自己的視線……
好激動——剛剛,青年有為的企業家,居然主動和她說話!還從她旁邊走過去…………
車上。
鳳煜一言不發地開車,而尹晨月縮著身子在後座上安睡,車廂中靜謐到了極致,唯有兩人清淺的呼吸,沉靜卻也安逸。
可就在鳳煜在心中“誇獎”她酒品好,醉了隻會睡覺的時候。她倏地從後座上坐了起來——
“人呢?”她的眼睛半眯著,腦子迷糊著還沒有反應過來,“酒瓶呢?怎麽不轉了?我還沒說完真心話呢!”
“你想說什麽真心話?恩?”他靈機一動,索性趁著她的話往下問,陡然想聽聽她酒後會吐什麽樣的真言。
“嘿嘿,你還沒走啊?”尹晨月笑嘻嘻地靠上來,看清楚鳳煜的臉,顯然也是愣了愣,隨即又轉為釋然。她熟稔地拍著他的肩膀。“鳳煜,我不知道,原來你也是我的學長啊……”
不是說今天的謝師宴有很多學長來的嗎?
原來他也來了。
怎麽剛剛就沒看見他呢……
“恩?”鳳煜蹙了蹙眉,不明所以地回頭,正好看到她從後座上站了起來,佝僂著身子,固執地硬要往前排的座位擠——
她小小的身子橫在兩張位子之間,手指幾乎夠到他的方向盤,想要抓住一樣東西。使勁地往前扒拉。
“你想做什麽?”鳳煜的臉一黑,連忙靠邊停車。
在公路上拉方向盤,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樣講話好累啊,你等等,我坐到前麵來。”她傻乎乎地笑著開口,無視他慍怒的表情。依舊奮力地往前排爬。
鳳煜咬牙,等了半響終於看不下去,長臂直接一撈,將她整個人都拽了過去:“坐好。”
他側身過去,幫她綁好安全帶,正要坐穩,她的小手卻突然拉住他的衣襟,扒拉著不讓他走:“沒有瓶子了,怎麽玩?”
她嘟噥著。迷離的目光環視著車中的物品,頓了頓,陡然抬頭看向他:“鳳煜。你也跟我說說真心話,好不好?”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她隻想聽他的真心話。
鳳煜微微愣了愣,沒有想到她會在醉酒的狀態下問出這麽直接的問題……
淡淡的酒香味噴在他的臉上。他看著那張紅潤的小臉,竟然也情不自禁地醉了……大掌緩緩地抬起,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你想聽什麽?”
“我想聽……想聽……”她喃喃地開口說著,眼皮一點點地耷拉下去,最後終於再度縮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
她的頭腦有過瞬間的清醒,讓她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聽的是什麽,隻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更快地提醒她——你不配。
“你就這麽睡著了?”鳳煜等了半響也不見動靜,自嘲一笑,轉過去繼續開車,心中竟微微有些失望。他其實,是真的想說說真心話的…………
開車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鳳煜將她從車裏抱出來。然後踹門進屋,將她放在沙發上以後,就犯了難。
如果她意識清楚的話,他指給她客房就行;但是現在……她不能自己走回房間,不能自己換衣服,不能自己洗澡……
而這個時間了。傭人們肯定早就走了!怎麽辦?
鳳煜為難地站在沙發邊,猶豫了良久,終於想到撥通鳳熏的電話:她是女的!讓她回來江湖救急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
隻是——
“我不回來!”電話那頭,鳳煜的口氣強硬,沉悶的聲音似乎剛剛哭過。
“她喝醉了。”鳳煜耐著脾氣,苦口婆心地勸,“你回來一趟,哥哥就幫你把他那邊的車子錢給付了,怎麽樣?”
幾千萬的“追款”,她算是撿了大便宜了!
“你也可以幫她換衣服啊!”鳳熏不甘示弱,聽到錢這件事的時候,氣得渾身發抖,整張臉都綠了,“我正難受著呢,別來煩我了!”
“你煩什麽?”他更煩躁。
“我……”她還想繼續說什麽,電話卻突然斷掉,像是對麵被人掐掉,徒留一片空蕩的忙音……
而電話的另一邊。
“你幹什麽?”鳳熏怔怔地盯著被扔在角落的那個手機,過了三秒才陡然反應過來,朝著身後的人吼過去。
隻是,她忿然的目光一撞上秦宇漢的冰冷,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地仰在沙發上:“是你啊……”
她差點忘了——他很“窮”的,連一個傭人都“請不起”,所以偌大的房子裏,隻有他們兩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