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 上來容易下去難
她能奢求什麽嗎?
“你好好想想。”他輕聲開口,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揉了揉,然後起身朝著浴室走去,“我還是自己來吧。”
“碰”地一聲,浴室的門發出悶響,從裏麵被關上,才將丁沫沫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她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半響,才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站起來。緩緩地朝著門口走去,離開了他的公寓——她需要好好靜一靜,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未來……
對斯特。她有奢求,但是不敢。
有些話,說出來,萬一被拒絕了,就是難堪!她的自尊有限,所以還要好好思量……
她這一“考慮”。就真的考慮了一個多月!
在此期間,唐路沒有再出現過,隻是從報紙上聽到一些消息——反正唐路的公司是破產了!唐路不知所蹤,外界很多人估計是他負債累累,所以外逃了。
也有人揣測:他被人買凶“解決”了!
反正無論他的結局如何,他都已不再出現,也不再重要。
一個多月,工程順利竣工。
在竣工那天的早上,Mickey的桌上靜靜地躺著一封辭職信,是丁沫沫的!她桌麵上的東西也被她理得幹幹淨淨,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可讓Mickey犯了難:她這樣就消失了,那晚上的竣工宴會怎麽辦?斯特這兩天也會離開了,他本來還想趁著這個機會,能不能最後撮合他們一次,沒想到……她竟然走了?
“總裁,這是晚上的安排。”秘書進來,照舊在他旁邊站定。將一份厚厚的名冊放在了他麵前的桌麵上,“關於竣工宴的細節方麵,還有什麽刪改的嗎?”
“有。”Mickey抿了抿唇,不悅地瞥向那份安排,“把中間我講話那段給刪了吧。”
女主角都不在,他要是按照既定的行程走,就尷尬了……
晚上的竣工宴很熱鬧,匯集了來自各個行業的商業名流。
斯特端著香檳,和一些本地的生意人。說著客套話,目光卻有意無意地在人群中搜尋,想要看到那抹身影——都考慮了一個月了,她考慮好了嗎?
是他那天的暗示不夠明確?還是她根本想要拒絕他?
宴會進行到一半,丁沫沫還沒有出現,斯特終於沉不住氣,走到Mickey那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好啊!”Mickey朝著遠處的美女舉杯,遠遠地示意了一下,才轉向斯特。“什麽事?”
可千萬別和他聊一些商業上的事!
這個項目都是他和老大相互合作的,他隻是名義上的跑腿總裁,不關他多少事!
“她呢?”將Mickey拉到角落,斯特說話也很直接,朝著門口指了指,“為什麽到現在還不來?”
“這個……”Mickey就是再傻。也知道這個時候斯特說的“她”是指的誰!
猶豫了兩秒,他終究還是挑了挑眉,決定實話實說:“她辭職了。”
“辭職?”“乒”地一聲,斯特吃驚不小,手上不禁一用力,徒手就將裝香檳的玻璃杯捏得粉碎。
玻璃渣子迸濺出來,夾雜著裏麵的香檳,噴了Mickey大半件西裝,讓他欲哭無淚:這個才是真實版的躺著也中槍啊!
斯特絲毫不理會Mickey的狼狽。冷著一張臉轉身就走了出去——丁沫沫,你又想玩失蹤?!
他們還有幾個五年可以這樣錯過?……
半個月後。
丁優優結婚,蜜月旅行選定在馬爾代夫。
她硬拽著姐姐一起去旅行。而且帶著球球一起。在異國他鄉,他們新婚夫妻帶著五歲的球球各處拍照留念,仿佛和諧的一家三口。成為街道上亮麗的風景。
不少往來的老外也朝這個方向紛紛側目,隻是每當他們用歆羨的目光望完這個“一家三口”時,就會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丁沫沫——她是誰?
這個電燈泡……好亮!
丁沫沫隻能無奈地撇嘴,一路充當他們的攝影師,終於在黃昏時分,當第N?1個老外的目光掃過來時,丁沫沫終於受不了了:“你們逛你們的,我要自己出去玩!”
“不如你去坐船吧,夜遊船!”丁優優興奮地建議,仿佛等她不耐煩已經等了很久了。
“夜遊船……”丁沫沫呢喃著這個名字,緩緩地點頭,沒有發現丁優優臉上得逞的微笑…………
所謂的夜遊船。根本就是一個局。一上船,發現偌大的船隻上隻有兩個遊客時,丁沫沫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還沒等到她具體揣摩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船已經開了!
除了她,船上還有一個人。坐在角落中,穿著大衣,低著頭似乎睡著了。借著昏暗的燈光,丁沫沫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隻是納悶:都是花錢上來坐船的,睡覺不是浪費錢嗎?
但是她也懶得叫醒他,安心欣賞沿海的風景,隻是不知不覺間,船似乎離岸越來越遠,城市的燈光終究消失成一個朦朧的光點。
“誒!”丁沫沫急了,想要去找開船的人,不是說是夜遊的嗎?
怎麽開出這麽遠?
都快開到其他小島上去了!
“轟轟轟”船上的馬達突然全速打開,發出轟鳴的聲音,剛剛在慢悠悠飄蕩的小船,突然像快艇那樣朝著一片黑暗之中飛馳而去……
丁沫沫懵了!
她這是被綁架了?
很快,船隻靠近某個光點,近了,才看清是一個小島。
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往丁沫沫腦中襲來,她甚至能看到島上的那塊巨石,想到當初,她扶著優優站在那個巨石後麵,最後被旅行團拋下……
這不是斯特的私人島嗎?
這不是沒有船可以過來的嗎?
丁沫沫的腦中泛出一個個疑問,看到島上的巡邏隊已經等在了岸邊。在她以為他們又要興師問罪的時候,他們卻恭敬地站好隊列,異口同聲地喊出來:“殿下!”
“恩。”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丁沫沫耳畔響起,剛剛坐在角落中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後。
“你……斯特?”丁沫沫的手指胡亂的指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規矩。”他抿唇微笑,大掌握住她蔥白的指尖,“我的島,上來容易,下去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