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 辭職信
“你那麽厲害,就像是老百姓眼中的神一樣,過的都是我們想象不到的生活,我當時就好崇拜你,把你當成電視機的偶像!”她大膽地蹭上他的西裝,小臉在那名貴的絲質麵料上擦著眼淚,絕望地低喃,“但是我發現偶像也有喜怒哀樂,你比我們更孤獨更痛苦,我就好想來關心你……”“我好想喜歡你,可是怎麽辦呢?這種高攀,連我都看不起我自己!就算是那天晚上。在海灘上,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用我的第一次來威脅你什麽,要求你什麽,我配奢望什麽?”
她低喃著。小手放開他的胳膊,眼眶中已經溢滿了淚水,分不清楚,她是真的醉了,還是借著醉意說了實話。
斯特靜靜地聽著,從頭到尾站在那邊,沒有說話,更沒有打斷她。
他的心中。已經不能用一個簡單的震撼來形容!
來沒有一個女人,對他說過這些……實在話!
她的真實,他能感覺得到。
這是他在高位最看不到的東西,卻在她身上發現,難能可貴。
“我有一個球球,很滿足,很開心地想過一輩子了,誰知道你會再次出現,還會被你知道……球球的存在。”抹了抹眼角的淚,她吸著紅彤彤的鼻子,苦澀一笑。
“就像你今天請我出來吃飯,來的這種地方,我一進來,就好有壓力,這根本不是我來得起的地方!”她越說越激動,終於低喊出來,“明明都已經忘記了!為什麽,為什麽偏偏還要讓我想起來……”
想起來他是神祗,她隻是尋常百姓,可悲地是她還恬不知恥地對他有感覺。
“那就在忘掉一次!”他俯身下來,直視著她的眼睛,終於一字一句地出聲……
他的身份,不是他能決定的。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用自己的勢力去欺壓什麽人,從來沒想過憑借這種東西去贏得高高在上的感覺。
丁沫沫。你的自卑是不是太泛濫了一點?
他無奈地喟歎出聲,撈住丁沫沫因為醉酒而綿軟的身體,看著她緊皺的眉心,心中陡然湧上一層莫名的柔軟。這種感覺,他分不清楚,是同情可憐,還是其他情愫……
“我好累……真的好累。”她嗚咽著低喃,聲音一點點輕下去。
趁著紅酒的後勁,她終於靠在他的手臂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斯特靜靜地支撐著她的身體,眼中一片風雲,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良久以後,才終於攔腰將她抱了起來,離開了這個奢華的餐館。
他隻是想請她簡單地吃頓好的,感謝她這麽多年對球球的照顧和養育,然後再切入正題,沒想到她能想這麽多,而且這麽快就把自己灌醉了……
“你是不想和我談球球的事情嗎?”斯特勾了勾唇角,俯身問她,正好聽到她打了個酒嗝,不由嗤笑出聲,“丁沫沫,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笨?”
抬腳離開餐館,他徑直走向停車場,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幾個狗仔隊,暗中按下了快門,借著角度,拍下他抱她的曖昧畫麵…………
丁沫沫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才扶著眩暈的腦袋從床上翻身坐起。
鼻翼間傳來淡淡的古龍香水味,丁沫沫不由地一驚,慌忙地環視著周圍——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窗簾、陌生的床……
幸好,床尚隻有她一個人!
她驚魂甫定地深吸了一口氣,細細打量著周圍,直到看到櫃子裏斯特的衣服時,才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這個是斯特的房間。
她連忙趿拉著拖鞋跳下床,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以後,就連忙往外麵衝,正好撞上了剛從客廳走過來的他。
“醒了?”他挑眉,臉上似笑非笑,表情自然地朝著客廳裏的那個桌子指了指。“去吃飯吧,牛奶和麵包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丁沫沫怔怔地看著她沒有移開,想要問他,自己昨晚喝醉以後。有沒有幹什麽事?
但是這個問題……似乎又太直接了!
“還沒醒麽?”斯特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喚回了她的注意力,“你打算在這個門口站多久?我要進去換衣服。”
“啊?喔!”丁沫沫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朝著旁邊側了側,讓開一步,卻又忍不住脫口而出,“昨晚你睡在哪裏的?”
“我們家不止一間房。”他淺笑,坦然地走入房間,當著她的麵將門合上,也讓她剩下的所有問題隻能都咽了下去。
丁沫沫茫然了——不止一間房?
可為什麽不讓她睡在客房裏?!……
斯特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丁沫沫正趴在茶幾上,認真地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麽內容。
這個動作,讓她的領口正好垂下來,露出了裏麵大片嫩白色的風光,讓斯特的喉嚨猛地起了一股幹澀:是太久沒有碰女人的緣故嗎?
看到這點竟然就有反應了!
他懊惱地皺了皺眉,佯裝鎮定地別開眼,走到廚房那邊去吃早餐,看到桌上分毫未動的麵包和牛奶,不禁皺了皺眉:“不合胃口?”
“我先寫完這個。”丁沫沫頭也不抬地回答。筆尖飛速地在白紙上滑動,“你吃早餐吧,不用管我了!你昨晚收留我已經讓我很感激了,不用再管我的早飯……”
她的話讓斯特不由地嗤笑:她真當他是吝嗇的地主了?
收留她一夜,和給不給她吃早飯有什麽必然聯係?
這個界限,丁沫沫你倒是真分得清楚!
“你在寫什麽?”等了半響,她都沒有起身,斯特有些不耐。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坐的方向,正好在她的側方,能看到她身體優美的曲線,也能從那個垂著的領口,想象剛剛那驚鴻一瞥的春光。
大清早的,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情景……還真是讓人難熬!
“辭職信。”丁沫沫沒抬頭,自然不會看到斯特眼中的那簇最原始的火苗,直接拋下了一句。反正她也不打算瞞著他,“反正是不可能再回去工作了,總要最後給點交代。”
那天在家裏發生的事,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再度麵對唐路,但是工作不止麵對的是唐路,還有那麽多朝夕相處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