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 被放鴿子了
聽著丁優優的勸說,丁沫沫的嘴唇一個勁地在哆嗦,捏住電話的手心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終於忍無可忍地吼過去:“我做不到!”
用這樣的方式從唐路的火坑中跳出來,和出賣自己有什麽區別?
她做不到!
她不是那種能利用身體辦事的人!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丁優優還想嚐試著解釋,丁沫沫卻先負氣地掛斷了電話,直接拔掉了電話線。讓自己陷入一片安靜和絕望之中。
眼淚無聲的掉下來,丁沫沫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疲憊,身體累。心裏更累……
她隻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難道這也不行嗎?
身心崩潰,加上一夜未眠,她趴在玄關處的地板上,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斯特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打開公寓的門放下鑰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電話機——他往家裏打了N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丁沫沫你是不會接電話的嗎?
目光掃向角落,正好看到蜷縮在地上的她,斯特的目光不由地一緊,猛地丟下手上的東西衝過去,連忙將她扶起來:“醒醒!丁沫沫,你醒醒!”
她這是暈倒了?
暈倒在電話機旁邊,她先前是想打電話呼救的嗎?
斯特一陣緊張,心中頓時閃過無數種可能,正打算叫救護車的時候,丁沫沫蹙了蹙眉頭,緩緩地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她迷蒙的雙眼瞬間轉為一片茫然,怔了怔,才結結巴巴地出聲:“你……你幹嘛?”
“你睡著了?”斯特錯愕,俯瞰著她轉醒的模樣,恍然間明白過來,也才鬆了一口氣。
“對啊。”丁沫沫僵硬地點點頭。有些混沌的腦袋還在糾結著他為什麽抱著自己這個問題,瑟瑟地出聲,“你……做什麽?”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確定她沒事,斯特的聲音頓時冷了好幾度,鬆開手站起來,目光淡淡地俯視著地上的人,“有房間你不睡,偏要睡在地板上?丁沫沫,我還不知道你竟有這種癖好?”
“我……”丁沫沫一愣。低頭正好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的狼狽樣,嘟噥了一句,“對不起。”
他沒有說什麽,回到門口去拿那個丟在地上的塑料袋。
“謝謝。”看著他的背影,丁沫沫不由自主地出聲道謝——至少,剛剛,他是關心她的。
“用不著。”他淡淡地拋出一句,過來將塑料袋遞給她,“這裏都是一些外傷藥。你自己塗塗,身上的印子明天應該能下去。”
“謝……謝謝你。”她接過東西,扶著牆壁從地上站起來。關於終於的記憶又回到了腦海裏,讓她情不自禁地發問,“你不是說出去接人了嗎?”
現在,人呢?
話音剛落。她能感覺到屋子中的氣憤瞬間一愣,斯特身形僵硬地在門口站了兩秒,才淡淡地丟出一句:“被放鴿子了。”
他想來就覺得不忿!桑青夏,你跟著鳳南析走了也就走了,居然連個信息也不發個,就讓他傻乎乎地在機場等著找著……
他不就遲到一會兒嗎?用得著這麽整他?!
但是斯特的不快到了丁沫沫那邊就被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他沒有接到那個桑青夏,很低落嗎?這麽說,他的心裏,還是有她的吧?
丁沫沫抿了抿唇。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屋子中的氣氛也陷入了短暫的尷尬,被一片沉默和壓抑覆蓋。
隔了半響。還是斯特首先開了口。他看了眼手上的表盤,挑眉問她:“肚子餓了嗎?一起出去吃飯吧。”
他在丁沫沫猶豫的時候,坦然一笑。故作輕鬆地補充:“你可別妄想我會做飯一起吃……”
丁沫沫搖了搖頭,不由微笑,想要點頭答應,卻又先想到了球球的事情:“球球呢?他現在在哪裏?”
“我讓秘書帶他兩天,沒有問題。”提到這個話題,他的臉色明顯嚴肅了好幾分,抿了抿唇,朝著門口的方向指了指,“我正想吃飯的時候,和你談談關於他的問題。”……
海洋餐廳。
市中心的特色餐廳,統一選用海洋布景,每個包間都是玻璃牆壁。能透過玻璃隔層,看到周圍各種名貴的深海魚,在深藍色的人造海水中愜意地遊來遊去。
丁沫沫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從入座到點餐,都顯得局促不安。甚至在看到服務生拿上那份貴得咋舌的菜單時,差點脫口而出:“隻要白開水就好……”
斯特熟稔地接過菜單。體貼地幫她點好了菜,然後陪著她一起沉默地等到菜上齊,才揮手示意服務生出去,留她單獨在包間裏談。
“這裏的鱈魚不錯,你嚐嚐。”服務生離開,包間中陡然安靜下來,斯特也沒有急著開口,反而不緊不慢地用叉子挑了一塊鮮嫩的魚肉到她的盤子中。
“謝謝。”丁沫沫忐忑地拿起刀叉,看著這一桌子比她一年工資還高的食物,腦袋就一陣陣犯暈。
他讓她覺得兩人之間真不是差得一點點!
完完全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
他今天請她吃飯,擺出這樣的陣勢,是想要做什麽?
“這裏的招牌菜,也可以試試……”斯特似乎對這裏很熟悉,還在不急不緩地介紹著菜式,仿佛兩個人出來真的隻是簡單地吃個飯而已。
“斯特!”在他介紹到第三道菜的時候,丁沫沫終於受不了了,直接出聲打斷,“我們言歸正傳吧,你不是來和我談球球的事情的嗎?”
“的確。”他勾了勾唇角,清淺一笑,動作優雅地切著盤子中的食物,“談事情,也要吃飯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她似乎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她還真以為她是鐵打的?
深吸了一口氣,追問不到什麽內容,丁沫沫隻能悶悶地拿出刀叉來吃東西,在吃的半飽的時候,終於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從對麵傳過來:“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個地方嗎?”
丁沫沫的背上一寒,知道他是打算要談正事了。
她放下手上的叉子抬頭,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誠實地搖了搖頭——除非他是想讓她看清自己的層次,要不然她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