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 有人來島上了
輕咳了兩聲,她挺直了腰板,進行下一個話題:“還有,昨天晚上我就說了,我不會在這裏白吃白住的。”
他狐疑地看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譏笑一聲,意思很明確:你有錢?
“我是沒有錢!”省得他打量,沫沫自己吼出來。“但是我能幫你幹活!你放心吧,我在大學裏幹過很多兼職,什麽髒活累活我都可以。”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的層次再度掉了不止一點。
甚至有一種錯覺:她像是應聘的清潔工,在麵試的時候,對老板猛獻寶……
“還是大學生?”斯特蹙眉,捕捉到了她話中的另一個信息。
“恩。”
“那你就去整理屋子吧。”斯特竟然沒有多問,在她點頭之後,朝著屋中指了指。示意了一下,然後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丁沫沫整個人都愣在那裏——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思維也太跳躍了吧?
前一秒還在問她是不是大學生,後一秒就叫她去整理屋子?!
他是覺得大學生可以整理屋子,還是……大學生隻能整理屋子?
撇了撇嘴,盡管滿心疑惑,但是當然丁沫沫也不會傻得開口去問。
她識相地“噢”了一聲,走向他剛剛指向的那個屋子……
丁沫沫細心地打掃完一個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斯特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她環視了一周,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尷尬地躊躇在原地:打掃完房間了,下一步,她應該做什麽?
猶豫了半響,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攤放在桌麵上的報紙,丁沫沫的目光一喜:找到事情做了!她可以幫他整理這些報紙!
隻是,在拿起報紙,看到首頁上麵的新聞標題時,她不禁愣住了——
她慌亂地去翻找刊登那個新聞的版麵。終於在看到詳細的報道時,確定了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的猜想:
昨天晚上,那艘遊船,出事了!
報紙上寫著,某旅行社弄錯了天氣預報單,外出遊玩的時候碰上了暴風雨,就沒有能回得來。船上一共二十來個人,連同導遊,全部遇難。
報紙的右邊。甚至還刊登著罹難人員的名單,丁沫沫一個一個地往下找,終於在下方看到了“丁沫沫”、“丁優優”的字樣。
她們沒有能一起回去,自然被默認為遇難了!
這麽說,全世界都會以為她們死了,就不會來找她們了?!
她原本還指望著,旅行社回去能發現少了人,然後派個快艇什麽的來接她們回去呢……
報紙不由地從手上落下,丁沫沫絕望地坐到了沙發上。突然又想著——若是昨天,這裏的人,收留了遊船,該有多好?
誰都不用死了!
可是……
“你在做什麽?”丁沫沫正愣神的時候,一道低涼的男聲從頭頂上響起。
“啊?”她一愣,回頭正好撞上斯特的冷眸。心中一顫,脫口而出,“在看報紙……”
說完,她就後悔了!
靠!
丁沫沫,你能不能再把自己說得悠閑一點?
她窘著一張發紅的小臉,尷尬地笑了笑,但是想到報紙上的內容,又不得不提.
“這個……”她將手上的報紙遞過去,“昨天晚上。我們那個遊船上的人都死了。”
斯特沒有接那張報紙,隻是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視線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所以呢?”
丁沫沫一下子就被梗住了——所以呢?
他居然問她“所以呢”?
她該怎麽回答。
“咳咳!”輕咳兩聲。以為他對昨晚的事情不夠了解,丁沫沫自作多情地解釋,“昨天我們一船的人。都打算到這個島上來避雨的,但是這個島上的人不同意,所以他們才開船離開的。當時優優不舒服,我陪她下船,沒有被人發現,才被遺落下來……”
“我知道。”他點了點頭,對於丁沫沫的話沒有絲毫的興趣,挑眉問出重點,“所以你想表達什麽?”
“啊?”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模樣,丁沫沫反而焉了——
他,他就沒有一點愧疚感嗎?
因為他的島上不留宿那幫人,現在出了人命。他怎麽說也是有責任的呀!
“在你想要質問別人的時候,最好先想清楚誰救了你。”見她嘴巴張張合合地不說話,斯特笑了笑,嘴角噙著淡淡的嘲諷,似乎在嘲弄她的不自量力。
她的意思,他並非不明白。隻是在他看來,這種質問……著實可笑!
他主動地拿過她手上的報紙,目光微涼地掃過版麵上的插圖,然後不客氣地將報紙往她麵前一扔:“喬大學生,你難道不應該先想想,如果我昨天把你們丟到海裏去,你們的下場會比他們更慘!”
他的話讓丁沫沫不禁一顫,聽著心裏慎得慌。
隻是抬頭,卻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眸,讓她又不禁疑惑了——明明是無害的表情,為什麽說出來的話,這麽冰冷,這麽具有威脅意義?……
兩人沉默地站著,直到一陣微風吹進來,揚起了報紙的紙張,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才讓丁沫沫回神,連忙收拾起桌上的報紙,整理好了放在一邊。
“還有什麽事情要我做的嗎?”她的聲音平淡,似乎剛才的針鋒相對並沒有發生過。
畢竟,起碼的道理丁沫沫還是懂的——她們現在是寄人籬下,剛剛自己魯莽質問的行為,簡直就是幼稚!不知死活!
斯特是什麽人?
他是比她高不知道多少等級的上流社會!
胳膊擰不過大腿,她和他爭論這個,不是自尋難堪嗎?索性自私一點好了,想著自己和妹妹的命保住了,也就算了。
“你出去吧。”斯特淡淡地拋下一句,自己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停在一個丁沫沫根本看不懂的頁麵上,不知在研究著什麽。
“可是……”讓她出去,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我今天才收拾了一個房間,你還有其他的房間要收拾的嗎?樓上的要收拾嗎?”
她吃在這個島上住在這個島上,還沒有花錢,當然要多幹點體力活,才更心安理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