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 尷尬的晚餐
晚飯,在環境優雅的觀景餐廳,四個人正好占了一張桌子,稍稍側目,就能看到整個城市燈火燦爛的美景。桑青夏抱著孩子,坐在鳳南析的旁邊,一派恩愛。
赤明海和雪梨坐在一起,兩人的臉上都有些尷尬,但是當著桑青夏的麵,誰也沒說什麽,對於白天的事情,更是隻字未提。
牽強的扮演。尷尬的晚餐。
鳳南析的俊眸眯了眯,目光淡淡地掃過麵前的兩人,嘴角不禁揚起月月的笑意——看來,這兩個人之間。出了點小問題。
“啊……啊……”孩子伸出肥肥嫩嫩的小手,啪啦著桑青夏的臉蛋,像是要抓什麽,卻又抓不到,隻能著急地依依呀呀,嘴裏發出人類聽不懂的外星語言。
“他怎麽了?”鳳南析湊過去,淺笑著開口,柔和的目光看著她們母子二人。眼中一派寵溺。
至於另外兩個人,他並沒有理會——他將目光放在孩子身上,正好給了他們兩個“獨聊”的機會,有什麽誤會的地方,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好了。
雪梨恨恨地拿著刀叉,將食物切碎了一塊又一塊地往嘴裏送,完全是反射性的吃飯動作,始終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麽,吃了多少,簡直就是味同嚼蠟!
赤明海隻是點了一杯清咖啡,月月地抿了一口,對於桌上的那些食物,基本都沒有動。
他看著雪梨將盤子裏的一大塊牛排都吃了下去,刀叉還在空盤子裏劃來劃去,不由抿了抿唇,主動將自己盤子裏的牛排送過去:“給你。”
他的聲音讓雪梨不由的一驚,側目看向他,突如其來的眼神讓赤明海也愣了愣。
“那個……”他連忙尷尬地將自己的叉子撤回,躲閃著她的目光,反射性地拋出一句,“這個幹淨的,我沒有吃過。”
雪梨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還真的以為自己很能吃?
負氣地揚手,“乒”地一聲,她直接將手中的勺子扔下。
清脆突兀的嗓音驚動了那邊的桑青夏和鳳南析。就連懷中的寶寶也朝著這個方向看了看。
不明真相的桑青夏隻是看到了赤明海的體貼,忍不住捂著嘴偷笑,手指朝著他們的方向指了指,示意給寶寶看,同時嘴裏挪揄出聲:“寶寶,你看,這個是舅舅,旁邊那個幹媽呢,以後可能就叫舅媽嘍!”
話音剛落,場麵瞬間一片尷尬,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赤明海和雪梨的臉色都白了白,抖了抖唇角。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紅暈閃過。
隻有桑青夏還不清楚情況,搖著寶寶的小手在那邊逗弄著他:“你什麽時候會說話呀?打算以後怎麽叫他們呢?來,告訴媽咪聽!”
“來,吃飯。”鳳南析不動聲色地用勺子挽了一勺冬瓜粥,送到桑青夏的麵前,有意扯開這個話題,“這個很有營養,也很好吃,你試試看。”
“恩。”桑青夏笑嘻嘻地應道,乖乖地接受鳳南析的照顧。
鳳南析“處理”完了桑青夏,這才轉向了麵前兩個姿態別扭的人。頓了頓,輕笑出聲:“要喝酒嗎?”
有時候,借助酒精排解一下心中的苦悶,也是必要的。
赤明海和雪梨都沒有回答,鳳南析便自作主張地叫來服務員,要了一瓶紅酒,倒了三杯。
“為什麽隻有三杯……”桑青夏可憐兮兮地看著麵前空蕩蕩的杯子,拉了拉鳳南析的衣擺。小聲地問了一句。
眼前她就酒精過敏,但是現在還好,很久不過敏了!看著他們和紅酒,她也眼饞。
“因為啊……”鳳南析故意拉長了聲音,同時體貼地拿過旁邊的椰子汁,替她倒入眼前的高腳杯,才月月地補充出口,“本來就沒打算給你喝。”
靠!
鳳南析你這叫什麽回答?
月月一笑,他沒有理會桑青夏的怨念,朝著麵前的兩個人優雅地舉杯…………
一頓飯,吃得暗潮洶湧,現場唯一一個真正來吃飯的。恐怕就是桑青夏了!
她一直在逗寶寶,神經大條得竟然沒有發現赤明海和雪梨之間的端倪,在他們的“演技”下竟然真的相信他們的關係很和諧。
直到寶寶鬧累了,在桑青夏的懷中沉沉地睡了過去。鳳南析才提議離開,總算是結束了這個難熬的飯局。
“你們都喝酒了,要不……”桑青夏剛提議到一般,就被鳳南析拽住胳膊拖了過去。
“我們回家。讓他們自己回去。”鳳南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做了最後的安排,“雪梨,你喝得不多,送赤明海回去可以嗎?”
剛剛的紅酒,雪梨隻是開始的時候輕抿了一口,就不再動杯,而赤明海卻喝了好幾杯。
雖然說這點酒還不至於醉,但是利用這個“送他回家”,也算是給他們兩人之間創造的機會……
說完,不等雪梨回答,拉著桑青夏直接離開。
“喂!”雪梨本來想要叫住他們,卻在看到桑青夏興高采烈地和她揮手說“拜拜”時忍了下來。
一陣夜風吹來,微涼的空氣拂過兩人的耳畔,讓彼此都清醒了不少。雪梨和赤明海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觀景餐廳外麵的場地上,半響沒有說話。
時間像是靜止。或者說眼前的兩人像是成了石像——雪梨站在前麵,目光還停留在桑青夏他們離開的方向,心思卻已經轉到了身後;赤明海就這麽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也不邁步上去,任由路燈將他頎長的身影拉長再拉長……
他好多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今天更是顆粒未進,還喝了那麽多對胃有刺激性的東西,此刻在冷風中一吹。胃裏便扭曲翻滾起來。
“嘔……”地一聲,他本來想要開口說話,隻是剛一張嘴,便難受地先吐了出來,吐在旁邊的花壇中,卻隻嘔得出苦水。
難受,真的好難受。
胃裏像是被火燒一樣,灼熱的疼著。
聽到身後的動靜,雪梨不禁皺了皺眉,捏緊了拳頭猶豫了半響,終於還是轉身走了過去。花壇邊上比較黑,她看不到他蒼白的臉色,更看不到他吐在裏麵黃色的苦水,隻是冷冷地從包裏拿出一把紙巾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