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3 人善被人欺
想起那個大廈中,那個小正太做出的“殺”的姿勢,她的心中就泛上層層涼意。
“等等!”桑青夏展開雙手,堅決地擋在容嬤嬤麵前,止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什麽事嗎?”容嬤嬤挑眉,冷冷的掃了桑青夏一眼,表麵上依舊保持著端莊和冷靜,上下打量了桑青夏一圈,反倒是先發製人,“我很忙,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請你不要這麽有失禮儀地擋在我麵前。”
哪有一個上流社會的人。會這樣不顧儀態地擋在別人麵前,維持著一個“大”字型的站姿?真是不懂規矩的小丫頭,也怪不得Ashley不喜歡她了!
她皺了皺眉頭,睥睨了桑青夏一眼:雖然她不想同Ashley那樣針對她害她。但是這種野蠻潑辣的行為,她也是看不過去的!
“有失禮儀?”桑青夏冷哼,目光正好捕捉到容嬤嬤眼中的不屑,心中的怒火燃得更甚——丫的還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有失禮儀吧?
“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尊老愛幼。”她淡淡地開口,踱步靠近容嬤嬤,在她茫然之際,繼續補充。“但是也有一句古話,用來形容某些人的,叫為老不尊!”
“什麽意思?”容嬤嬤愣了愣,她的母語是英語,對於中文也處在簡單的溝通交流階段,桑青夏這麽說,她顯然一點也聽不明白。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值得我尊老愛幼!”微微一笑,桑青夏回答得也很直接,冷冷地丟出一句話,在容嬤嬤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揚手,一巴掌狠狠地閃在她的臉上。
“啊!”容嬤嬤尖叫一聲,當下狼狽地跌倒在了地上,手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臉上清晰地印出五道紅印。她氣得哆嗦,手指指著桑青夏,連指尖有微微有些發抖,“你憑什麽打人啊?”
真是沒教養!
“在心裏罵我沒教養是不是?”桑青夏冷哼,拍了拍手,瀟灑地站在她跟前,從她那種小肚雞腸的表情中,就推斷出了她心裏在想什麽。
她一向不喜歡對動手打人,但是這次。遇到這種人,真的是不能用別的方法解決了。
人善被人欺啊!
“你……”
“我什麽我,我告訴你!”桑青夏強悍地開口,打斷她的話,直接將主動權搶到了自己手中,“我是不是你未來的女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是人,都不是隨便好欺負的!”
容嬤嬤皺了皺眉頭,安靜下來,看著桑青夏,若有所思,或者說,已經完全震驚了。
“早上的我很好說話是不是?和現在判若兩人是不是?”她抿唇輕笑。俯瞰著地上的女人,“我告訴你,我桑青夏,就是喜歡先禮後兵,我對你們所有人都很客氣,但是你們呢?想要害我,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伎倆吧?”
“我沒有想要害你……”容嬤嬤沉默了半響,才終於嘟噥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她沒有想要害桑青夏,她隻是看不慣桑青夏無權無勢,就能成為Hale的妻子!這不公平,兩人的層次相差實在是太大了!
她為Ashley辦事,也隻不過是想讓桑青夏知難而退。知道跟著鳳南析,有的是提心吊膽的日子……
“沒有想要害我?你非得要看到我的身體才覺得是害我對不對?”桑青夏哂笑,負氣地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你們城堡中的人到底都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各個視我為眼中釘?但是我想讓你們知道,我從沒有想過主動去害你們,也請你們……按照良做事!”
哼,她不害別人。卻還是躺著中槍,冤不冤?
“我……”
“你放心!”桑青夏打斷她的話,最後加上了一句,“等到我辦完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們天天廢盡腦子想著怎麽對付我,我自己也會走!”
說完,直接轉身,迅速地離開了這裏,朝著自己的房間奔了過去……
留在原地的容嬤嬤一臉呆愣,直到良久以後,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手指依舊覆蓋在自己那張紅紅的臉蛋上。看著桑青夏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寶寶還好嗎?”房間中,桑青夏一隻手拽著床單,一隻手抓著電話。可憐兮兮地問電話那頭的雪梨。
隻有在這個房間中,她才褪去了一身的強悍,將自己的滿腹委屈和難受釋放出來,恢複了本來的那種小女人姿態。
在這個明爭暗鬥的城堡中活著。在這個沒有一塊土地是安全的Y國活著,她真的好難受。
她好想回去……很好啊,小家夥睡著了!”雪梨應聲,手上捏了捏寶寶肉嘟嘟的小臉蛋,然後起身到陽台上繼續打電話,“怎麽聽你的聲音怪怪的,發生什麽事了?”
“雪梨……”雪梨一問,桑青夏的聲音不由的一陣哽咽,深吸了一口氣,才慘兮兮地朝著對麵開口,“我好想回來。”
她好想回到那個熟悉的城市,不用再在異國漂泊了。
“那就回來啊!”雪梨嗤笑,聽著桑青夏濃重的鼻音,不禁在電話中挪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自己不會買飛機票嗎?”
雪梨也理解桑青夏的心情:母子天涯相隔,她想孩子想要來,也是正常的。
“我……”桑青夏為難地哽住,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沒有將這邊皇室的人怎麽待她的事情說出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這樣的抱怨真的毫無意義!
頓了頓,桑青夏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呼吸完全調整了過來。然後才幽幽地朝著雪梨解釋:“我還要等冬葵的仇報了才能回來……我想讓冬葵走得安心一點。”
她要在鳳南析身邊,不管如何軟磨硬泡,都要讓他將當初的那份“交易”持續下去,對付Ben,讓冬葵瞑目……
“報仇?”雪梨的口中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字,撚著自己的頭發,有些不理解,咬了咬下唇,終於還是緩緩地開口,“青夏,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報仇的限度在哪裏?我覺得讓Ben損失那麽多錢,讓他在普羅旺斯敗成那樣,已經很殘忍了……”
她雖然現在不在Ben邊上,也能想象到Ben將來幾年所要過的那種焦頭爛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