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3 公開他們的關係
喬桑榆又氣又急,她想知道那個屍體是不是coco的?她也想讓這些記者滾,不要打擾她調查小井的死因……她甚至捏緊了拳頭,衝動得差點對他們動武。
可就在她幾乎爆發之際,她隻覺得肩膀一緊,一雙大掌扣上她的肩,然後將她往後一拉,她便撞入某個熟悉的懷抱。
是祁漠。
他的出現,讓現場的記者訝然,停頓了一秒後,便是舉起相機趕緊拍照。
這個男人是誰?
所有人都想知道!
“不要拍!”喬桑榆也急了,她和祁漠的關係還沒有公開,還有好多人需要隱瞞,她不能讓照片公之於眾。喬桑榆試圖伸手阻止,腰間的力道卻緊了緊,祁漠扣住了她的動作,冷冷地麵向眾人,替她回答了先前的問題——
“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整晚都在一起。”
低涼的嗓音,不怒自威的語氣,讓周圍的人都被震住,一時間竟沒人敢造次。
“滿意了麽?”
他警告地掃過眾人,就這樣以強勢的方式幫她解了圍,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公開了彼此的關係……
***
一共三輛車去往h市,前後護航,祁漠和喬桑榆坐在中間的車上。
車內很安靜。
下屬專注開車,她和祁漠坐在後座,他的手還牽著她的,維持著十指‘交’握的姿勢,正如適才在酒店‘門’口那樣。
剛才,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著相機攝影機的鏡頭,清冷又傲然地公布了他們的關係,徹底震懾住了那群咄咄‘逼’人的記者。他有種難以言明的氣場,一旦動怒,便能自然壓製住周邊的人,不容置疑……所以那群記者,再也不敢問半句。
她當時也同樣傻住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祁漠會在那種情況下,以那種方式,公開他們的關係——“我們在一起。我們整晚都在一起。”他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戀愛進程……她百般想隱瞞的戀愛進程!
該怎麽辦?
喬桑榆徹底‘亂’了手腳,她不敢承認附和,也難以搖頭否認,唯有茫然地站著,眼底盡是無措。
直到祁漠牽住她的手。
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撐開她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和她十指‘交’握:“我們走吧。”然後,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禮中,堂而皇之地把她帶出記者的包圍圈……
沒人敢阻攔……
現在,喬桑榆回過神來,他們的手還維持著‘交’握相纏的姿態。
她在這無聲的環境中抿了抿‘唇’,眉心微蹙,大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後續的麻煩——祁漠的“證詞”,能不能幫她洗清嫌疑?這點她不確定。但是,她很確定,她和祁漠的合照,很快就會登上各娛樂板塊的首頁……
所有人都會知道她談了戀愛。
然後,滿心好奇的人就會挖出祁漠的身份、職業、背景……
而且,哥哥的調查肯定比網友要快,一旦他看到了報道著手去查,他很快就會查到關於祁漠的黑‘色’背景……她要怎麽向哥哥‘交’代?是不負責任地躲避,一味和祁漠‘浪’跡天涯?還是主動坦白,接受永無止境的審判,再也沒法和祁漠在一起?
都不行。
喬桑榆陷入這兩難的窘境中,心情不由低落。她的手動了動,用了點力道回握住他,同時身體往他那邊坐了些,靠過去正好趴在了祁漠的身上……莫名的,她有些不舍,所以不禁貪戀。
“累了?”祁漠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立馬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能夠躺得更加舒服,“要睡了?”
“不是。”她嘟噥一聲,繼續大半顆腦袋埋在他的懷裏。
“在擔心?”他揣測,清淺地笑了笑安慰,“那隻是個負責管理的人,不會有危險……”
“我在想我們。”喬桑榆打斷他,嗓音悶悶地從他的‘胸’腔中傳出來,“在想我們以後……”說到一半,她的聲音不由一停,停頓了數秒,才喃喃地繼續,“我們以後會變成什麽樣?”
她竭力掩飾自己的失落,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果然沒讓祁漠聽出什麽不妥來。
“我們以後?”他嗤笑,目光環視了一周,然後重新落回她的頭頂,“這裏沒有蠟燭,沒有鮮‘花’,沒有音樂,還有個礙事的人正在開車……你確定要和我說這個?”好像‘浪’漫的氣息少了點。
被‘波’及的下屬縮了縮腦袋,假裝沒聽見,繼續“礙事”地開車。
他總不能扔了方向盤跳下去吧?
喬桑榆同樣失笑,心中卻有幾分酸澀,無可奈何。
她沒辦法和祁漠談這個,他不了解她家庭的堅持和認知,當然也不了解她這麽多的顧慮。
喬桑榆趴回祁漠的懷抱裏,決定就此作罷,卻又感覺到他的手在撫`‘弄’著她的頭發,良久,他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寬容又寵溺:“你喜歡變成什麽樣,我們就變成什麽樣,嗯?”……
三個小時,抵達h市城郊,找到那個別墅委托管理人的住所。
這裏是一個小鎮,此時已日落黃昏,窄小的街道上早已散得沒了人。街麵上幾家陳舊的商鋪早已關‘門’,唯有轉角處的一家還亮著燈,‘門’口掛著“肖家酒坊”的字樣,隨風微揚。
“肖羌,獨居,就是那裏。”下屬合上資料,朝著酒坊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祁漠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喬桑榆:“走吧?”
“恩。”
***
酒坊很陳舊,滿屋子都放著暗‘色’的大酒缸,上麵還蓋著稻草編的蓋子,一進去鼻尖盡是濃鬱的酒香。
有個六十多的老人正好從裏麵走出來,一身簡樸。看到他們一行人,他的神‘色’意外,眼底帶著明顯的忌憚,嘴上佯裝自然地出聲試探:“幾位是……要來買米酒的嗎?”生澀的普通話,夾雜著濃重的h市口音。
在這個小鎮上,可從來沒見過穿得那麽時尚貴氣的人。
他已隱隱猜到他們的來曆。
“肖羌?”祁漠噙著淺笑問。
“是……是我。”
他點點頭,下一秒隨行的下屬便反身關上了店‘門’,另外幾個下屬快跑過去堵住後‘門’,攔住了肖羌的退路,把他控製在大廳之中。
“這是……這是幹啥?”他頓時慌了,瑟瑟地往後退,臉上陪著笑,“你們把我‘門’關了,我怎麽做生意啊?”
“肖先生在a市還有一幢別墅要管理,每年的委托管理費應該就吃穿不愁了吧?”祁漠慢條斯理地開口,挑起旁邊的某個酒缸蓋子看了一眼,淡淡地說完下半句,“怎麽還躲在這裏賣酒?”
“我不曉得你在說啥。”肖羌搖著頭否認,聲音卻不禁開始磕巴。
他實在是不適合撒謊的人,即使竭力掩飾,他臉上的蒼白和慌‘亂’還是暴‘露’了真相。
“是麽?”祁漠意味深長地反問,往前又走了一步,而肖羌身後的兩個下屬已經架住了他,避免他退開。
他的臉‘色’轉為驚恐。
“等等!”喬桑榆看不過去,總覺得肖羌質樸而可憐,她忍不住拉下祁漠,走到最前麵和肖羌溝通,“肖……大伯!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隻想知道這個別墅都租給了什麽人?這對我們很重要!”
“我真不曉得!我一個賣酒的,哪有什麽別墅?”肖羌更是搖頭。
“大伯,這事關我一個朋友的命!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會有任何警察或者別人找上你。”喬桑榆勸了好久,但是對方始終都不鬆口,“或者大伯你要多少錢?別人給你的錢,我可以雙倍給你。”
“姑娘,我真沒別墅啊!”喬桑榆語氣一軟,他否決的底氣就更足了。
喬桑榆頹敗地想要抓頭發。
對方不肯說,她能怎麽辦?
“算了,你喝點水休息一下,我和他溝通。”祁漠放柔了語氣,走到喬桑榆身後拍了拍她的肩,然後朝站在一旁的下屬示意,“帶她先回車上。桑榆,我再問問他……很快就好。”
喬桑榆鬱悶地歎了口氣,隻能先行抬腳出去,她各種利‘誘’條件都說了,她不覺得祁漠能溝通得出內容來。
“喬小姐,車上有水和吃的,您先上車吧。”下屬很殷勤。
“你去幫我拿一瓶水吧。”她站在這裏等祁漠。
下屬應聲,立馬小跑著走遠,而喬桑榆繼續望著那扇緊閉的店‘門’發呆,直到裏麵陡然傳出“乒”地一聲巨響,是酒缸被砸碎的聲音……她一愣,正想衝進去,卻因為祁漠的話止了步……
“你覺得碎陶片能割脖子嗎?”
抬腳踹碎了一個酒缸,滿屋都是濃鬱的酒香,祁漠彎腰,隨意地撿起地上的某一塊,問得漫不經心。肖羌還未從錯愕中回神,整個人便又被祁漠的下屬一左一右地架住,並且這回扭送到了祁漠麵前。
冰涼的陶片,下一秒便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像不鋒利……”祁漠喃喃自語,作勢用陶片在他褶皺的皮膚上比劃著,稍稍用了點力開始摩,“嘖嘖,要這樣割到血管,人也太受罪了。”
“誒!你幹什麽?”肖羌一慌,急急地往後躲,“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能……”衝上來就割脖子?
這一急,肖羌的普通話莫名地就標準了。
祁漠並不急於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