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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0 偶遇小清

  回英國的飛機已安排在了後半夜,他來不及送她去看醫生,隻能在飛機上給她吃退燒藥。還是盡快離開a市的比較好,留在這裏太容易節外生枝……


  麻醉劑已使用了足量。


  “再多就會影響神經了……”醫生戰戰兢兢地解釋,在陳澤的要求下地位相當被動,“而且我也不能保證他不醒過來!術後的麻醉量是有限製的,病人肯定會清醒。”


  隻是早或晚的區別。


  而且早、晚的最大差異也不過就幾個小時……


  “知道了。”陳澤麵色凝重地點點頭,幾番無奈之下,隻能出了下策,打電話找人,“幫我找個人……要符合要求的,今晚就要!”


  ***

  黎北晨在後半夜醒來。


  他強大的意誌力不容他在昏睡中沉淪,縱使麻醉的藥力還沒完全過去,他也漸漸恢複清醒。俊眉緊蹙著許久,那雙深眸才睜開,思想回籠的那一秒,他的眸色不由一暗。


  下一秒,他猛地翻身而起。


  他的上身赤著,還綁著帶血的紗布條,這樣猛地起身,牽涉的疼痛讓他不由發出一聲低吟,額頭上迅速滲出一層冷汗。身上剩餘的那些監護電線,則被他猛地一手揮開,直接拆在了一邊……


  病房內的不小動靜,驚動了正在外麵的陳澤,他連忙推門進去,看到黎北晨正拔開手上的輸液針。


  “黎少!”他隻來得及驚呼一聲,便看到鮮血迅速地從針孔的位置湧出,陳澤神色一緊,連忙伸手去扶,“您幹什麽?您背上的槍傷不能隨便動!”


  “小傷。”他冷淡至極地丟出兩個字,堅持從病床上下來,撈了掛在旁邊的衣服想往外走,“我有事要忙。”


  他無法詢問,無法求證,無法相信。


  他眼看著她坐的那輛車爆炸,卻無能無力。如今,他根本不敢問小清怎麽樣?根本不敢問小清在哪裏?他隻能倉惶著向外,腦袋一片空白地想離開這裏……去找她。


  “黎少!”陳澤慌了,眼看著他背上的傷口裂開,殷紅的鮮血迅速地沾濕了潔白的紗布。而他竟絲毫無所覺,還在哆嗦著試圖穿上衣服離開……


  這哪是小傷?

  陳澤忍無可忍,猛地將黎北晨手裏的衣服奪了下來,硬著頭皮喊出來:“黎少,您冷靜一點!慕小姐沒有死!”


  “什麽?”黎北晨的身形一僵,周身的那種冷暗和陰沉頓時一收,連眼底都能看到清晰的狂喜和希望,“真的?她在哪裏?”


  這一刻的他,像是看到了個失而複得的奇跡。


  “慕小姐她……”陳澤蹙眉,咬了咬牙,索性一口氣說完,“她在爆炸中燒傷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我讓她過來見您!您先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好不好?”


  陳澤幾乎是懇求的語氣,眼看著黎北晨背後的血跡已從紗布滲出,蜿蜒著從脊背淌下來……


  “她燒傷?”黎北晨蹙眉,還是忍不住擔心,“傷成什麽樣?”


  陳澤已按下了呼叫器,快速地找來醫生把黎北晨強行壓了回去。而他也避免著直接回答黎北晨的問題,隻留下一句“我去叫慕小姐過來”,便匆匆跑了出去……


  “我燒傷了……我燒傷了……”


  長廊最外處,有一個女子正在反複練習著發音,她是今晚被緊急找過來的人,某個表演係的大學生,叫小雅。在偌大的一個a市,尋找一個會模仿發音,身形和小清相仿的人,其實並不難。


  唯有容貌上,隻能借助這次爆炸了。


  “練得怎麽樣?”陳澤走過去,醫生也正在旁邊替她的臉上貼上諸多紗布,綁上好幾層繃帶,掩飾了她本來的相貌,隻露出一雙眼睛……澄澈、幹淨。


  乍一看上去,她真的很像小清。


  “咳咳,”小雅清了清嗓子,點頭微笑,“放心吧陳澤大哥,我不會露餡的。”


  陳澤一怔:聲音真的模仿得超級像……


  “我隻需要安慰黎總好好養傷就行了嗎?那我假裝成小清的話,他萬一問起我什麽之前的事,我該怎麽回答?”她的模仿惟妙惟肖,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倒真有些小清的神態,“我現在就進去嗎?陳澤大哥?”


  “你自己發揮。”陳澤蹙了蹙眉給她讓位置,不忘囑咐,“注意稱呼。”


  “好!’小雅擺了擺手,朝著病房的方向跑過去。


  她的任務,是安慰黎總到養好傷為止。


  她覺得……應該不是難事。


  ***

  病房裏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小雅推門進去的時候,有幾個醫生還在房間裏包紮傷口。病床上坐著一個清俊的年輕人,他的神色略顯虛弱,聽到她開門的動靜,他猛地抬頭看過來,目光如梭。


  小雅的步子一僵,心神同時也跟著一蕩。


  好年輕!

  好英俊!

  她剛剛還一度認為,那個所謂的“黎總”,應該是年近中年的……


  “慕小姐,”醫生都是陳澤視線安排好的,在黎北晨還在打量的時候,他們便先行開口,不動聲色地確認了她的身份,“您稍微再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能包好。”


  小雅沒說話,隻是遠遠地站在角落,乖乖地點了點頭。


  黎北晨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醫生的下手是輕是重,他的傷是痛或不痛,他都沒有心思理會。他的目光緊鎖著門口的人,在醫生試圖幫他重新插上輸液針的時候,他才抬手阻止。


  “怎麽不說話?”他開口,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的試探。


  小雅往牆根縮了縮,腦袋委委屈屈地埋下:“我燙傷了……很醜。”


  完全一樣的嗓音,再加上這委委屈屈的小模樣,黎北晨看著不由一陣心疼,朝她伸手:“過來。”


  他往旁邊側了側,在床沿處讓了個位置給她:“沒關係……小清,到我這裏來。”


  小雅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挪過去,小心翼翼地在他旁邊坐下,目光卻是躲閃著不敢看他。她怕靠得那麽近,黎北晨會看出什麽端倪來,可是陳澤又交代過,不能回避得太厲害。


  “黎……黎北晨。”她有些磕磕巴巴地出聲,差點脫口而出了那句“黎總”,然後對他開口,“你轉過去吧!我想看看你的傷口。”


  “我沒事。”他嘴上這麽說,身子卻聽話地轉了過去。


  小雅順勢避開她的傷處,靠上他另一側的肩膀:“黎北晨!你不要動!我們就這樣……黎北晨,你讓我靠一會兒,好不好?”……


  春寒料峭,後半夜的機場寒氣陣陣。


  vip候機室裏,人員稀少——除了某個女明星和她的化妝師,隻有一位中年的外國男人,用輪椅推著另一個人。輪椅上的人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麵容。


  手機的聲音在空曠的候機室響起。


  “桑榆姐。”小井皺著眉,臉色為難地看了眼號碼,將手機遞過


  來,“又是投資商打來的電話……應該又是催我們的,剛剛他們說話就已經不太好聽了!”


  “給我接。”喬桑榆麵色一沉,主動把電話拿了過來,氣勢極強地站起了身。


  電話那端的人口氣不善,幾乎是在通話接通的那一秒,便開始抱怨咒罵個不停,無外乎就那麽幾句——


  “你們的演員怎麽回事?約好了晚上到整晚都不來?”


  “有沒有職業道德?”


  “有沒有誠信?”


  “……”


  沒等到他罵出第四句,喬桑榆已忍無可忍:“什麽意思?我早說了,我閨蜜剛脫離危險,我是傍晚才能上飛機的!現在機場出了事晚點,你跟我吼什麽?”


  “喬小姐?”對方一愣。


  “對!”喬桑榆繼續得理不饒人,“這就是你平時對我助理說話的態度?要不是我接電話的話,你要罵到什麽時候?飛機晚點關我們什麽事?”


  她一肚子火地發泄出來,把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也悶著呢——


  她傍晚的時候,才火急火燎地趕往機場,卻被告知,機場的停機坪上有清障車著火了,現在整個跑道都要清理,很多飛機都晚點,她的更是晚到了後半夜。


  怎麽會無緣無故著火呢?機場上這種事情,新聞是不會報的,到時候媒體又要開始炒她故意耍大牌……


  鬱悶!


  ***

  恨恨地掛斷電話,喬桑榆剛回頭,小井已買了兩杯熱飲過來:“桑榆姐,您消消氣,喝杯東西暖暖。”


  喬桑榆應了一聲,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那邊坐著的中年男人,似乎也往她的方向看。


  她想了想,索性把兩杯熱飲都拿了過來,順勢交代:“小井,你再去買兩杯。”


  “啊?”


  “都是被困在機場的人。”喬桑榆聳了聳肩,朝另一個方向示意了一眼,“要照顧照顧別人。”


  ***

  “大叔,請您喝東西。”她拿著東西過去的時候,管家的目光已轉為機警,看著喬桑榆沒有說話。喬桑榆尷尬地愣了愣,又換了英語和日語,對方卻都沒有反應。


  “呃……”她隻會這三種語言了,喬桑榆隻能指了指輪椅上的人,“這位是……他會不會一點中文?lish?”


  說話的同時,她往輪椅靠近了兩步。


  可還沒有碰到上麵的人,管家便猛地站起身來,低喝出聲:“不許碰她!”


  喬桑榆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腳下不由後退一步,手上的熱飲沒拿穩,“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濺了她一鞋子。她不悅地蹙了蹙眉,抱怨出來:“你會說中文啊?真不識好人心……”


  她嘟噥著俯身去撿紙杯子,不想再理會那個奇怪的中年男人,隻是在起身的那一刻,無意中朝著輪椅上的人又望了一眼——從她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對方帽簷下的臉……


  喬桑榆又是一震歡。


  這……不是小清麽?


  “小清?”喬桑榆錯愕地開口,放開了杯子走上去,隻是還沒碰到小清,管家已先行一步擋在輪椅前麵,態度凶狠又嚴肅——


  “不許碰她!小姐,請你該幹什麽去幹什麽。”


  言下之意,是讓她別管閑事了。


  管家說完便霸著輪椅,試圖推著小清離開,可還沒有來得及往前一步,喬桑榆便追過來,手掌扣住了輪椅的另一端,不依不饒:“等等!她是我朋友!你是她什麽人?”


  說話的同時,她猛地一把掀開小清的帽子,扣著她的肩膀一通搖晃:“小清你快醒醒!”


  坐在輪椅上的人沒動,隻是發出一聲淺淺的低吟,又把頭垂了下去。


  “小清?”喬桑榆擔心地俯下身去,離得小清近了,才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伸手一抹,還能感覺到她炙熱如火的體溫。這樣的情況,讓喬桑榆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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