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 她剛剛想幹嘛
而華慕言這次竟然出奇的配合,什麽也不做也不說。
等到談羽甜存下了肖尹僑的號碼,順便給他打了一個後,肖尹僑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離開。走到門邊,他還衝華慕言揮揮手機,“華先生,祝您早日康複啊。”
談羽甜一直看著肖尹僑,等到門被帶上,她才略有忐忑的轉身看華慕言,琢磨著怎麽打破僵持,“那個……”
“上司?”華慕言看著她,語調微揚。
談羽甜一下子就提起來了,但與此同時想到他昏迷原有氣也不打一處來,她立刻掙脫了他的手,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俯視著男人。“華慕言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華慕言沒有說話,鳳眸掀了掀,睨了她一眼。
被他這反應弄得有點心虛,談羽甜咽咽口水,瞬間斂盡了囂張氣焰。軟下態度坐到病床邊,癟癟嘴,“華慕言,我們好好相處嘛……要互相包容,你看。你怎麽能拿你那小身板來擋,要是真出什麽事,我多不安啊……”
“要真出什麽事,你就得下來陪我了。”感受到那溫溫軟軟的手的觸碰,華慕言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談羽甜被他一噎,到底是誰給他這麽大的自信啊!可這樣想著,她卻認真的追究起來,“那是過失殺人,不用償命的。”
“噢,你以為我在和你說法製?”
“……”談羽甜聞言愣了愣,半晌才聯想到這話背後的意思,嘴角抽了抽,卻下意識立刻討好的開口:“所以那啥,我是意思是讓你好好的,別操心,也別拿您那金貴的身子冒險啊。”
“沒辦法,我躲不開。”華慕言掃了她一眼,看著那小臉上帶著狗腿的笑,喉間騰升癢意,他抬手抵唇壓抑的咳了咳。
躲不開……躲不開……
所以根本不是他來接她而是——她直勾勾的把他給撲了嗎!?
談羽甜的眉角跳了跳,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好在很快秦莫深就換了個杯子回來,遞給談羽甜後自覺的消失。
談羽甜握著杯子,傳到指尖上的溫度是剛好,她將杯子放在櫃上,起身去洗了個手再回來給他剝藥。
“水溫試了麽,我不喜歡太燙或者太涼。”華慕言輕咳,看著冒著熱氣的開口,明知道莫深這些都會考慮到,依然有些不放心。
談羽甜又摸摸杯子,無辜的看他,“剛好啊。”
“……”華慕言無言。
談羽甜突然福至心靈,“介意我喝一口試試麽?”
“喝吧。”華慕言俊臉懨懨,對女人這遲鈍的感應已經不抱任何期望,等到女人試了水,才張口吃掉藥。
通常藥效之一是安眠,所以吃完藥過後,華慕言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而談羽甜看著自己被握著的手,撇撇嘴,她還發現隻要自己的手一掙紮,華慕言就會發出一聲很輕的抗議聲。然後捏著她的手的力道就會稍微近一些。
可幾次她附耳過去,又沒有動靜,這讓她很頭疼他到底是不是在裝睡!可頭疼著頭疼著……談羽甜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櫃子上秦莫深給她買的水已經被喝了大半,在月光下散發著詭異的悠悠藍色。
陸霏霏在得知華慕言住院的消息後,連夜趕到醫院。
“你憑什麽攔我?”看著眼前手插口袋,仿佛什麽流氓痞子一樣的男人,陸霏霏踮著腳尖往他身後看了看,眉頭緊緊皺起,“秦莫深,我看你是華大哥的好朋友,才不想和你鬧。”
“鬧?”秦莫深玩味兒的重複她的某個字眼兒,然後湊上前,一把擒住她的下頷,眯起眼,“你最好不要再玩什麽花樣,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陸霏霏一把拍開他的手,高跟鞋往他腳上狠狠踩去。
卻被秦莫深躲開,他勾唇輕笑,眼底的情緒卻深深掩藏,“這是我的醫院。我不能失了風度,請吧。”
陸霏霏瞪了他一眼,細細的高跟鞋在安靜的走廊上落下一個個響亮的聲音。
而秦莫深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抬手看了眼表,時間還早。他轉身上了樓去看晉柔。
而陸霏霏找到了病房號,站在華慕言住著的病房外,在心裏反複了好幾遍開口的話,才小心推開門。
病房內沒有亮燈,但是因為窗簾沒有拉。所以外麵廣場以及月光的亮光依然能夠讓她看清房內的景象。
“談羽甜?”
陸霏霏原本還不知道趴在床上睡著的黑影是誰,走上前卻看到是那個女人,恨得她一把揪起了她的衣領。
談羽甜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誰知睜眼就看到某個麵目猙獰的女人,失聲的同時卻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陸霏霏你怎麽在這?”
“哼,你能在這,我怎麽不能?”陸霏霏看了眼還在昏睡的華慕言,直接拉過談羽甜將她拽到病房外,“你最好跟我說清楚。為什麽還死乞白賴的留在這裏!”
看著某人趾高氣揚的模樣,談羽甜雖然生氣,卻深呼吸著調整心理,她彎唇看著陸霏霏,“陸小姐。我在不在這裏似乎不關你的事情吧?”
“你真是不要臉!”陸霏霏憤憤的說著,抓著談羽甜的手也用了些力道。
談羽甜撣開她的手,粗魯的搓搓手臂,瞪著陸霏霏,“陸小姐恐怕已經見過華慕言。也忍不住和他說我是冒牌這件事吧?那華慕言的反應呢?”
看著女人怒極反笑,談羽甜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而是冷笑一聲,慢慢上前,“別給我皇帝不急太監急。如果你是華慕言的誰,和他有一腿睡過或者是他情人就算了,現在你是拿什麽身份來指責我?”
“你個冒牌貨還這麽囂張!?”看著朝自己步步緊逼的談羽甜,陸霏霏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為什麽才一個下午。談羽甜就完全變了樣?
“冒牌貨?你有什麽證據麽?”談羽甜輕笑,努力掩飾心裏的忐忑,既然華慕言在知道陸霏霏已經知道她是假冒的,肯定已經著手去消滅人證物證了吧?
“證據?”陸霏霏氣得冷笑,“你敢給我看你又胸前的痣麽?”
“欠你的麽?”看到她已經失去冷靜,談羽甜反而漸漸完全鎮定下來,她雙手環胸,睨著穿了六七厘米高的高跟鞋才和自己比肩的女人,“而且,我堂堂華少夫人。怎麽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你!”陸霏霏抬手指著談羽甜,氣急敗壞。
“我怎麽了?”談羽甜笑,頗為優雅的抬手移開她的手,傾過身,濃重的香水味卻讓她皺了眉又直起身子。“枉我穀靈安和你陸霏霏姐妹一場,你竟然想勾搭我的丈夫?嗬嗬……”
穀靈安三個字特意咬重了些。
而談羽甜的冷笑和話徹底激怒了陸霏霏,她高跟鞋一跺,將手裏的鮮花狠狠摔在地上,“走著瞧談羽甜。我會讓你後悔的!”
陸霏霏放下狠話就轉身離開。
談羽甜抬頭挺胸著,可這傲人模樣在陸霏霏身影徹底消失在樓梯轉角後焉了,我去……她是不是腦子一熱闖禍了?還好她沒有一巴掌揮過來,不然她可保證不了自己能不能握住她手。
談羽甜這樣想著,膝蓋的疼痛又隱隱傳來。她彎腰揉了揉。
“啪啪啪——”
“喝!”突然的聲響讓談羽甜嚇了一跳,起身轉過卻看到華慕言竟然像個幽靈一樣站在病房門口。
他倚靠在門框,走廊燈光下,能看到華慕言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男人臉上還有抹病態,線條完美輪廓剛毅,仿佛是夜間尋覓食物的吸血鬼。
“是你……呼……”談羽甜深呼吸,抬手拍拍胸口,心有餘悸,“你嚇死我了。”
“這會兒膽子倒小了。”華慕言勾唇,衝不遠處的女人勾勾手,“來,扶我進去。”
談羽甜撇撇嘴,你能走出來,就不能自己走進去了?但是想歸想。回憶起剛剛還給他惹麻煩了,她隻能跟個小奴隸一樣將華大爺給扶進病房。
看到他坐下,才發現他竟然沒有穿鞋子。
談羽甜眉頭一皺:“晚上這麽涼,醫院裏的還是地磚,你怎麽可以不穿鞋子。”
華慕言眼神淡淡。看著女人一邊埋怨一邊蹲下身子,他掀開被子將雙腳抬起躺床上去,“還不是怕你被那個女人又嚇跑了。”
談羽甜看到華慕言的動作才心裏一頓,她剛剛想幹嘛,竟然想給他暖腳?
真是瘋了!
“嚇跑?”等到她坐到床邊,才想起華慕言的話,談羽甜連忙反問。
華慕言掃了他一眼,“下午可不就是被嚇跑了麽?果然野貓再怎麽張牙舞爪,在母老虎麵前,還是隻能夾著尾巴啊。”
“你的比喻可是真豐富。”談羽甜癟癟嘴,不怎麽滿意他的腦洞大開。
華慕言打開燈,然後靠在枕頭上,看著那個低著頭,卻能讓看出此時正一臉倔樣不服輸的小女人,鳳眸閃過笑意,卻咳了咳,板正了臉,“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要知道陸霏霏後台不簡單,你直接和她鬧翻的話……”
他沒有把話說完,卻聽起來更容易讓人瞎想,特別是談羽甜這樣看著膽大其實很怕事的女人。
所以在對上那雙微愕的水眸,華慕言一點都不詫異,而是淡淡的指著自己右胳膊,“有點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