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太容易招人仇恨
謝劍晨都這樣說了,顧安童這時候再拒絕也不好了。
估計他並不知道司振玄出差的事情,隻是因為去了茶室。
顧安童第一次見到謝劍晨還是在蓉城的茶室,這個人身上那霸道的氣息,幾乎能讓司嶽雲和江暖落荒而逃。
隻是茶室而已,又不是酒吧,謝劍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的確比司振玄要細心。
“怎麽,安童你連這件事都要考慮?”謝劍晨爽朗的笑,“我們好歹還是合作夥伴,顧組長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顧安童知道謝劍晨的意思,他對於顧安童來說,不僅僅是司振玄的朋友這麽個符號,甚至還有合作夥伴及上司的意味,她如果一次兩次不給麵子。不知道謝劍晨會怎樣對待這個項目。
謝劍晨當初可是指名讓她參與到這個項目裏來的。
她輕聲說:“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後,顧安童轉身和顧年光說:“哥,送我到永巷的茶室吧。”
“見客戶?”
“算是吧。”顧安童點點頭。隱隱有些頭疼。
她其實並不喜歡應酬這種事情,可是也清楚,職場職場,沒有應酬怎麽叫職場。
如果司振玄在的話,她叫上司振玄就好。
可他不在。她隻能自己單兵上陣。
“哥……其實我發現我這個人真的很不適合工作。”
“怎麽說?”顧年光一邊掉頭,把車子往永巷方向開,一邊關心的問妹妹。
“你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如果可能我寧肯一個人待在家裏也不想出門。外麵的圈子給我的評價我也知道,覺著我這個人太高傲,其實我隻是劃定了一個界限,外麵的人我不想讓他們進來打擾我的生活,可裏麵的人,我願意最真心的去對待。”
顧年光側頭看了眼有點困惑的顧安童,沒有出聲。
“一開始振玄對我的誤會很多,也幸好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長,長了他就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或許昨晚上和司振玄的一番談話,關於江暖的誤會,關於很多人對她的評價,顧安童都隻能把這筆賬算在自己的性格上。
太容易招人仇恨。
她自己長得漂亮,所以從來不會在穿著上過於張揚;出去聚會的時候,也就和幾個還不錯的女孩子聊天,盡量不往人堆裏鑽,哪怕有別人過來搭訕,她也基本上冷冷的對付。
久而久之,圈子裏都說顧家的千金,簡直就是個冰山美人,那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話顧安童不知道無意中聽人說過多少次。
圈子裏的那些富家子弟,話說難聽起來簡直不堪入目,甚至還說她是不是xing冷淡。
顧安童垂頭,“你看,明明客戶有要求,我卻推三阻四。你說哪個公司敢用我這樣的人……”
顧年光空餘的那隻手忽然間握上妹妹的手,“安童,你本來就是養在家裏的千金,如果不是我們沒用,你何必受這麽多委屈。是哥哥不好,讓你必須出賣自己的婚姻……”
“不是不是。”顧安童知道,關於這件事哥哥心中一直都有負罪感,趕緊揚起一抹笑意,“婚姻這件事哥哥你就別說了,我真的很幸福,我一點也不覺著委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必須得麵對外人,人嗎,畢竟要在社會上生存,哪裏能住一輩子的溫室。”
“哥哥願意讓你住一輩子溫室。”顧年光的眸子溫柔似水,顧安童不覺笑了,不知道哪個女孩會被哥哥相中,大概會如同他所說的那麽幸福吧。
顧年光把車停在永巷外,他要和顧安童一起上去,被顧安童攔住,“不用了,帶振玄去還行,帶著哥哥就好像是在防狼了。謝總還是很有風度的。”
“嗯。好。”顧年光常年做古玩生意,也知道這個圈子裏,謝家算是蓉城的名門貴族,從上到下都好收藏這口,尤其是謝劍晨,二人其實算是側麵打過交道的,在拍賣會上。
……
永祥茶室,是豐城出了名的一間茶社,主人家擅用禪意打造自己的這個茶社。竹屋白沙,還有每一處細致的裝飾,都能令人剛一進去,便平心靜氣。
謝劍晨坐在竹林邊的一個矮幾旁。
他是脫了鞋子坐在那裏的。
“魏晉風骨,這家茶室頗有意境。”謝劍晨對顧安童招了
招手。“安童,你過來。”
最後那五個字,說的仿佛她就是他的親密愛人一樣,溫柔而又旖旎,顧安童愣神片刻。隻好硬著頭皮過去。
她今天穿了一雙銀白色的涼鞋,鞋跟不高,隻是如果要和謝劍晨坐對麵,她就要脫了鞋子。
顧安童略有些尷尬的在旁邊站了片刻,便垂下頭解開鞋子上的扣。脫下後放在一邊,跪坐在矮幾邊。
墨綠色的長裙掩住粉白軟嫩的小腳,淺淺露在外麵的部分,仿佛塗了淡粉色的指甲油,猶如珍珠般的瑩白秀美。
感覺到謝劍晨的目光落在自己那雙腳上。顧安童往裙子裏悄悄的收了收,才直起上身,將紅泥小爐上溫著的茶水,倒在謝劍晨的小瓷杯裏。
謝劍晨又看她的手。
淨白,纖細。若古代所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精致。
顧安童的手險些沒有穩住,微有幾滴水灑在外麵。
“安童你別緊張。”察覺出顧安童潛意識裏的抗拒,謝劍晨終於收回目光,雙手合十說:“我對你的每一個行為。都是欣賞。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對女人的尊重,還有一種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謝總……”顧安童局促的坐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句話。
“如果早幾年認識你,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把你娶回家。放在身邊琴瑟和鳴朝夕相處。”謝劍晨很直白的表達自己的看法,“但現在你是振玄的妻子,我隻希望他能好好的待你,不讓你受到委屈才是最重要的。”
顧安童心情有點複雜。
謝劍晨對於她來說,除卻喜歡去酒吧喝酒。其他任何一個方麵都不比司振玄差。
甚至於在喜歡傳統文化這方麵,二人更加和契。
像他如此坦白的說這樣的話,其實顧安童一點都不反感。
她終於坐正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謝總抬愛。”
“別這麽拘束,不然叫你來真的沒什麽意思。”謝劍晨擺擺手,“這間茶室的設計不錯吧。”
“對挺好的。我想主人家應該是心特別安靜的人,才能把這件茶室設計的出淤泥而不染。”顧安童端起杯子,四處看了看。
“嗯。我的一個朋友。留洋回來的文化人,琢磨著搞了這麽個概念茶室。其實就是附庸風雅的。”謝劍晨隨口說,起手給顧安童斟茶,一會兒就有個漂亮秀美的女孩上了幾盤茶點。
“不算附庸。或者說這茶室的設計師很好。”顧安童突然間有些惋惜,如果早點知道這設計師是誰,或者她能把新家的設計交給對方。
“你有興趣的話。以後給你介紹。”
“好。”
因為謝劍晨關於茶室的開場白來的非常迎合顧安童的心理,她也比剛才自如的多,攥著手裏的小杯子,淺淺啜了口後,才想起什麽似的看向對方。“謝總,我能問問,為什麽你要把孟玫引進這個組嗎?”
這個問題讓場麵一時間有些凝滯。
謝劍晨的心思和剛才冠冕堂皇的話,又開始有了衝突。
他那雙深邃而又細長的眼睛微微眯了下,似是商場上習慣了的爾虞我詐。謝劍晨將香煙取出,虛點了下又夾在手中,“安童你覺著呢?”
謝劍晨和顧安童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耐心而又溫和的。
顧安童想了想,“孟玫喜歡振玄,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你讓她到這個組裏來,是希望她介入到我們的婚姻嗎?”
“如果你這樣想,我不辯駁。”謝劍晨輕輕的撥弄著桌上的焚香,“我的確有這樣的私心。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這事如果沒有振玄的首肯,我是不會帶她過來的。”謝劍晨的桃花眼中盡是笑意,“當然,你別誤會,他這個人勝過所有男人的一個非常大的優點,就是專一負責。”
“我知道。”顧安童垂下眼眸,“他和我說過。他不喜歡孟玫。”
之所以突然間打聽孟玫,是因為顧安童很好奇,關於孟玫與司振玄的那段過去,隻是司振玄不肯說,她也隻能在謝劍晨這裏旁敲側擊。
“孟玫……孟玫和振玄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聽振玄說。他通過孟玫介紹才能認識的您。”顧安童好奇的問。
見顧安童所有的問題都在這上麵打轉,可謝劍晨依舊很放縱她的提問,收回手後,方才回答:“你要聽我聽說的版本?”
“嗯好。”一席長談,顧安童對謝劍晨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隻覺著他是個和自己哥哥那般紳士風度的男人。
“孟玫曾經在英國劍橋留學,那時候和司振玄應該是一所大學的。”
原來是大學同學…誓…
“大家都在一個地方,自然關係比其他時候都要好。”謝劍晨曖昧的笑了笑,“當然,我聽來的版本,據說二人在大學的時候交往過。我是個有私心的人,告訴你的這些,安童你未必需要當真。敦”
顧安童咬著下唇,特別無辜的看著謝劍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