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過去
“然後呢？”舒元希把頭轉回來，嘲諷一句：“你想說明什麽？想說當年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其實不是強暴？”
“舒元希，你一直都是這麽想的？”古月陽的聲音變得沙啞，像是被氣的，又像是被什麽卡住了。
舒元希再次沉默。
“好，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我總不能讓你失望才好。”古月陽嘴角上揚，勾起一個殘酷的笑，然後手放在舒元希衣服上，粗暴地一扯。
舒元希今天穿的是一件連衣裙，很薄的布料，根本經不住古月陽這麽用力，“撕拉”一聲就被撕出一個大口子。
脖子被勒了一下，舒元希有些吃痛，反應很迅速地把古月陽的手推開，怒吼一聲：“古月陽，你瘋了！”
古月陽看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半邊香肩，眼神暗了暗，冷笑著說：“你再叫大聲一點，把左光和念洋都吵醒，看看你現在是多誘人。”
舒元希臉色一變，瞪著眼看他：“古月陽，你不要臉！”
“如果不要臉，能讓我覺得舒服，那就不要臉好了。”古月陽把舒元希兩隻手抓住，按在她頭頂，讓她的胸沒有一點遮攔地高聳在兩人之間。
伸手按在舒元希左胸上，古月陽有些失神，半晌才慢慢開口：“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什麽做的，為什麽總能做出讓我難過的事情。”
“還是說，舒元希，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心？”
感覺按在自己胸上的手抓了抓，舒元希臉上有些發燙，又羞又惱：“把你的手拿開！”
“摸也摸過了，咬也咬過了，現在才害羞？”看著舒元希開始泛紅的臉，古月陽的怒火早就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占有她的欲望。
看到古月陽的眼神變得幽暗，舒元希有些心驚。現在她根本沒有心情跟他做這些事情，也不想再讓他得逞。
舒元希一時著急，想抬腳踢他，卻被早就被他看穿，膝蓋被壓住，這下是真的動彈不得了。
“古月陽，你有完沒完，你快放開我！”舒元希壓著嗓子喊，身體不停掙紮著，試圖擺脫他的壓製。
古月陽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幽深，連聲音都變得暗啞：“希希，你這是在邀請我？”
舒元希心裏開始變得慌亂，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去看古月陽。他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在她身上，連帶著她也慢慢覺得有些熱。
就在舒元希分神的時候，古月陽猝不及防地捕捉到她的嘴唇，開始一番輾轉纏綿。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從輕微變得粗重，從淡定變得急促，溫度漸漸上升，氣氛慢慢燥熱。
舒元希僵硬的身體一點一點放鬆，緊張的意識也開始變得迷茫。
就在這時候，一聲“咕嚕”聲響了起來。
古月陽放開舒元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舒元希尷尬地轉過頭，感覺自己脖子都要變紅了。
“餓了？”古月陽從舒元希身上起來，從衣櫃裏給舒元希把睡衣找了出來，放到床上：“晚飯沒剩下，我去給你下碗麵條。”
說完，古月陽就走了出去，還為她把門微微掩上。
身上的溫度還未退散，甚至鼻尖還有古月陽身上的味道，舒元希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床。明明想要拒絕，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想要迎合，她這是怎麽了！
用手抱住自己的雙腿，背靠著枕頭，舒元希把自己的頭放在膝蓋上，等待身體裏的血液平靜下來。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左尹什麽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隻是隱約還記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左尹說的那些話。
——我一直都在，隻要你回頭，就能看到我。
隻是，她已經不能回頭了，或許以前她還有可能忘記古月陽，跟左尹在一起。
但是現在她有了念洋，就注定她隻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永遠不可能回頭，並且回到原點了。
至於那件事情……舒元希想起被自己放進包裏的信封，皺了皺眉。
她不能跟左尹在一起，似乎也不能跟古月陽毫無芥蒂地一起生活了。或許她跟古月陽就隻能像現在一樣，一邊敵對著，一邊又忍不住靠近。相互傷害，卻又相互舔舐傷口。
既然這樣，那她就不用這麽煩惱，順其自然吧，有些事情，該來的時候是怎麽都不能阻擋的。
等舒元希收拾好了出來的時候，古月陽身上還穿著圍裙，剛好把麵從廚房端出來。看著熱騰騰的麵，舒元希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澀。
古月陽給她做的是陽春麵，一把細麵，半碗高湯，一顆小白菜，還不忘倒了幾滴醬油。這是在大學期間，她最喜歡吃的麵，沒想到他還記得。
“你怎麽還記得……”還記得她喜歡吃的東西，而且狡猾地在對她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後，做給她吃。
“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古月陽一邊把圍裙解下，一邊看著舒元希的表情，語氣不自覺地輕柔下來。
在大學的時候，為了擺脫母親的控製，他幾乎完全獨立，那時候就慢慢學會了自己做飯吃。而第一個吃到他做的東西的人，就是舒元希。
舒元希壓下心裏的情緒，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麵條，剛放進嘴裏，卻有一種咽不下去的感覺。
很熟悉的味道，在嘴裏散開，喉嚨被什麽堵住，根本沒辦法咽下去。
“怎麽，不好吃？”古月陽看舒元希表情不對，有些失落，拿過筷子，也吃了一口，沒發現有什麽不同，剛要說什麽，卻看到一顆眼淚滴落在餐桌上。
古月陽慢慢把筷子放下，心裏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
以前的那些回憶，隻是想起來，有時候讓他忍不住想笑，有時候讓他十分懷念，有時候又讓他覺得心裏發酸。
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他們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這個問題他想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能想象得到，他突然發現，他想不出來舒元希穿著婚紗，站在他身邊的畫麵。
是不是他潛意識也認為，他們不可能有那一天？
“有點鹹了，你不知道我口味比較淡嗎？”舒元希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滿地說了一句。
“我加點鹽？”古月陽回過神，剛要起身，舒元希卻說不用了。
“就這樣吧，勉強填飽肚子就好了。”舒元希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眼睛卻紅得跟兔子一樣。
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來，吸麵條的聲音大得整個客廳都能聽得見。
看著舒元希把整碗麵條都吃完了，古月陽忍不住笑了笑。看著自己愛的人，把自己做的食物都吃完，是一種多麽難以表述的滿足感。
“飽了？”看舒元希剛才狼吞虎咽的樣子，古月陽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少了。
舒元希點點頭，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才說：“飽了。”
古月陽把碗筷收拾著去廚房洗洗，轉頭看到舒元希要往臥室走，無奈地說了一句：“怎麽說了這麽多次還這樣，剛吃飽不能睡……”
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像是中間這八九年都沒有經曆過，兩個人回到了還在大學期間的時候，在古月陽的出租屋裏，每次吃完飯，古月陽都會拉著舒元希坐著看一會電視，才允許她回房間睡覺。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似乎兩個人都有些懷念以前的時光。
舒元希愣了愣，還是往回走，坐在沙發上，把電視打開，然後把聲音放到最小聲。眼角看著古月陽在廚房裏收拾的背影，舒元希開始發呆。
這樣的情景，給了她一種錯覺，似乎可以這樣一輩子下去……
舒元希隨即反應過來，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忍不住笑了笑，就聽見古月陽輕聲問：“看什麽這麽好笑？”
電視裏放的是左光晚上還跟念洋看的動物世界，畫麵上一隻公獅子正騎在母獅子身上聳動下身。
舒元希尷尬地幹咳了一聲，剛打算換台，遙控器卻被古月陽搶走。
“就看這個也不錯。”古月陽坐到舒元希身邊，津津有味地開始欣賞公獅子的爆發力。
“流氓……”舒元希轉過視線不去看電視，嘴上小聲罵了一聲。
古月陽自然是聽見了，回頭看她，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說：“我隻對你耍流氓。”說完伸手就要去摸舒元希的臉。
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拍下，舒元希斜斜睨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能正經一點嗎？”
麵無表情的古月陽挑了挑眉，突然用手指在舒元希腰上戳了一下，嚇得舒元希驚叫一聲，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
“古月陽，你幹什麽？”
沒想到古月陽卻板著臉看她，學著她的語氣說：“你能正經一點嗎？”
舒元希被氣得笑了笑，然後猛地撲上去，雙手在古月陽腰上來回撓著。
不過古月陽顯然是不怕癢，反而是舒元希自己被古月陽時不時攻擊一下，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到最後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鬧了一陣，舒元希筋疲力盡地半躺在沙發上，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消失，最後變成深沉的憂傷。
以前他們也會這麽在屋裏鬧，最後甚至會演變成枕頭大戰，連房東都會被他們招來。
“你說，要是什麽都沒有發生，要是時光能倒流……”舒元希怔怔說著，說到後麵連自己都不確定，如果回到過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古月陽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沉默了一會，才說：“不用回去，隻要你現在在我身邊就好。”
舒元希臉色微微一變，一改剛才的態度，看都沒看古月陽，直接回了房間。
在他身邊又怎麽樣，他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一輩子。
舒元希心裏橫著一根刺，隻要這根刺在，他們擁抱的時候就會痛。
古月陽等了一會才進來，上了床，把舒元希抱在懷裏，感覺舒元希有些抗拒，他歎了一口氣說：“別動，我抱著就好。”
舒元希頓了頓，沒再掙紮，任由他抱著。
一夜無眠，到淩晨的時候，舒元希才慢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