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在監視我?
像是以前她生病一樣,他從來都是端著水杯親自看著她喝。
喝完水,舒元希嘴裏留下了一絲澀澀的苦味,那感覺並不怎麽好,舒元希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的小動作被左尹發現了,左尹看著她,轉身放下水杯以後,又再次道:“張嘴。”
舒元希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然而還是乖乖的張開嘴,一張開嘴,那舌尖便彌漫開淡淡的甜味,左尹向她嘴裏扔了塊糖。
糖味從舌尖緩緩蔓延開來,最後延伸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嘴巴裏的苦澀味道盡數褪去,剩下的,隻有沁人心脾的甜。
舒元希向著左尹看去,正好左尹也看著她。
兩個人的目光就那樣絞在了一起,一瞬間,彼此都跌進對方深沉的眼眸裏,無法抽出。
舒元希張口,想說話,然而左尹卻在她之前先開了口。
舒元希隻聽他說:“元希,這麽久了,你一直都在逃避我和左澄,然而到了現在你還要一直逃避嗎?我喜歡你,左澄也喜歡你,兩人之中你必須要選一個,或者你可以一個都不選。但是你很清楚,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左尹的話像針一樣紮進舒元希的心底,她想過終有一天會麵對這個問題,卻沒有想到竟然來的這麽快。
“我……”舒元希張口,話到嘴邊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不用這麽著急的回答我。”
左尹一動不動的瞧著她:“我不希望逼你,可是我也不希望這個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的答案。兩個月的時間,我和左澄公平競爭。兩個月之後,你再來回答我這個問題,可以嗎?”
左尹這是給她下了期限,她以前一直把左澄和左尹當作兩個親人來看待。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可以把左澄和左尹當作親人般一起生活下去。可是她錯了,錯在她忽略了左澄和左尹的想法。
於是,終有一天她不可避免的要正視這個問題。
像是現在,她再也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去忽略他們的想法,她總要麵對,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左尹這次是下了狠心,他說自己不想逼她,但他不想在這樣下去。左澄還是他,她的選擇隻能有一個,然而逼她的同時,何嚐也不是在逼自己?
因為他不敢確定,舒元希最後選擇的是不是自己。他對自己這樣沒有信心。
想了很久,左尹收回思緒,他說:“你好好休息。”
話落,他轉而便離開了舒元希的房間,明明嘴巴裏的糖是甜的。可是有那麽一刻,舒元希覺得嘴裏突然變的苦澀了起來,讓她無所適從。
這幾天舒元希老是出神,出神的原因有很多,可無論哪一種都讓她心情很糟,於是,她發燒了。
左澄送她去醫院,而很巧的是,舒元希住的醫院正好是吳霖琛上班的那家醫院。
沒想到會在醫院遇見舒元希,吳霖琛的第一反應就是要給古月陽打電話,做為好兄弟,他怎麽能看著兄弟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搶走,想也不想的,吳霖琛便以極快的速度給古月陽打了電話。
打完電話以後,吳霖琛又交代護士密切關注舒元希的病房。
他想,上次和這次他幫了古月陽這麽大忙,怎麽著古月陽也得感謝他才對。嗯……之前古月陽買的那輛全球限量款跑車就挺合他意的,他是不是要把那輛車要過來,做為古月陽感謝他的回禮?
古月陽知道舒元希住院,卻沒有立即趕過來,差不多晚上八點,古月陽開車才朝醫院這邊過來。
到了醫院,古月陽下車,沒有去找舒元希,反而去找了吳霖琛。
來到吳霖琛的辦公室前,古月陽推門直接走了進去,道:“誰把舒元希送來的醫院?”
吳霖琛聽到古月陽的突然而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心髒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別廢話,我問你,誰把舒元希送來的醫院?”古月陽冷麵逼人道。
吳霖琛發現古月陽自從喜歡上舒元希以後整個人的脾氣都變的不好了,深吸一口氣,吳霖琛表示千萬不能和戀愛中的男人計較,道:“還能是誰,就左家兩兄弟的老二。”
“左尹沒來麽?”
“沒來。”
古月陽若有所思,又問:“現在病房裏誰在?”
早知道古月陽會這麽問,好在他吩咐護士關注著舒元希的病房。
看了看腕上的表,吳霖琛對古月陽道:“剛才護士告訴我,左澄出去買東西了,你現在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去看舒元希。”
古月陽輕嗯一聲,然後抬腳離開了吳霖琛的辦公室,吳霖琛本來想提提跑車的事,結果話到嘴邊,古月陽便已經消失在他的辦公室。
舒元希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沒事,想喝水,就下床去倒了一杯水,沒想到手一滑,水杯從她手裏滑了下去,砰的一聲跌碎在地。
舒元希正要彎腰去撿,玻璃片卻劃傷了她的手,血珠一下子從傷口滲透了出來,疼的她嘶了一聲。下意識的把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裏。
而正好這個時候古月陽推門進來,他看著舒元希劃傷手指又把手指送到嘴裏的樣子,一瞬間皺起了眉頭。
舒元希這種小習慣是在大學時候就形成的,每次手指受傷,她總喜歡送進嘴裏含著。
很不衛生,這是映入古月陽腦海裏第一個想法。
無聲無息的走過去,古月陽站在舒元希的身後出聲:“把手拿出來。”
幾近命令的語氣,讓舒元希嚇了一跳,放在嘴裏的手指頭不小心又被自己咬了一下,又是嘶了一聲,舒元希連忙把手指頭從嘴巴裏拿了出來。
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傷口,這下被她咬的好像更嚴重了。
血珠滴滴嗒嗒的順著手指落到地板上,然而此時舒元希的關注點卻不在手指上,她隻是看著古月陽,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古月陽不答話,他徑自上前一步,大掌攬住舒元希的腰,隨後把她打橫抱到了床上。
將舒元希放到床上以後,古月陽轉而起身就離開了病房,不過一分鍾,古月陽便回來了,手裏拿著紗布和消毒水。古月陽沉著一張臉,不由分說的就拉過舒元希受傷的那根手指,擰開消毒水,輕輕給她擦拭傷口。
“我以前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用嘴巴含著受傷的手指?”古月陽一邊給她擦拭,一邊臉色異常不好看的問道。
從前的記憶對於舒元希來說就像是映在腦海裏的畫,每一幀每一段都是異常清晰而又刻骨的,她當然知道,以前她手指受傷含進嘴裏的時候,他總會警告她不準再那麽做。
隻是現在被他忽然問起,她猛的有種錯覺。以為她和他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他們還像大學的時候一樣。
消毒水抹過傷口的痛覺讓舒元希回神,她抿著唇,目光掃過古月陽的眉目,情緒複雜。
認真的給舒元希抹完消毒水,古月陽又沉著臉拿過紗布給舒元希的手指一圈圈纏上,兩個人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空氣中隱約醞釀一股曖昧的味道。
舒元希眼見紗布纏好,她不自覺的往床邊縮了幾下,挪動的動作雖然小,然而還是讓古月陽捕捉到了,他說:“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沒被我看過,如果怕我,早該怕了。”
一句話,就讓舒元希的耳朵後麵燒成一片滾燙,她避開他的目光,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隻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你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古月陽說。
舒元希抬眼:“你在監視我?”
古月陽沒回答。
舒元希不知道這是默認還是其它什麽,如果他真的在監視他,那麽……
“為什麽,古總裁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喜歡監視別人的特珠愛好?”舒元希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不為什麽,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想知道在目力所及的範圍之外,你是不是還和其他男人有著過多的接觸,你要知道,男人的心胸向來狹隘,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於你,更是這樣。”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變態的表白了。
舒元希道:“可我不喜歡。”
“由不得你不喜歡,兩個月,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順利的讓顧沁宜和我的婚約解除,而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乖乖的回到我身邊,嗯?”
又是兩個月,古月陽和她說兩個月,左尹同樣的和她說兩個月。
自從父親自殺,她離開T市去美國的那天起,她就沒再想過重新回到古月陽的身邊。然而,三年之後,她回來了,更沒想到她會和古月陽再次遇見。
轉轉折折這麽多事情,他突然做出這種承諾,她該不該答應?她突然很慌亂。
古月陽看著舒元希,那眼底映著盡是她的樣子,這次他沒有吻她,隻是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唇印,而後,古月陽離開了病房。
大約正好在病房待了半個小時,而古月陽剛走,左澄便買東西回來了。
“你手怎麽了?”左澄看到舒元希裹著紗布的手,關心的問道。
“我想喝水,不小心摔碎了杯子,然後劃到了。”舒元希答道。
“下次想喝水告訴護士知道麽?省得我每次出去都要擔心你。”左澄像對待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而在左澄的關切聲裏,舒元希想到的卻是古月陽,他的輪廓,還有他剛才給她擦拭藥水的樣子,那是她以前愛極了的模樣。
……
其實發燒也就是小燒,是左澄非要開車送她來醫院,而這幾天左尹因為QJ的事一直在外麵,所以也不知道舒元希發了燒。
在醫院住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舒元希便出了院,出院的時候百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告訴她過幾天要進劇組,因為微電影開拍在即。
想到微電影,舒元希就想到了顧沁宜,而這次進組,她總覺得不會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