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神說：“要有光。”誰也不知道那真正的光在哪裏，每個人都可以扯下一塊旗子，跟天下所有人說著，看呐，這就是光明，你們苦苦追求的光明！
……
2912年12月20日，
美洲大區的調查局所屬天文專家小組通過太陽磁能分析儀器，預測於本年21日13時54分32秒，太陽將會釋放迄今為止已知最為強大的一次太陽風暴，其強烈的電磁子將會毫無保留地使太陽方圓35412光年的所有物質灰飛煙滅，消失殆盡，包括人類賴以生存的地球。
美國政府立即將此噩耗通過高速互聯網轉告給了全球其餘國家的首席領導人。經各國領導人悲哀的許可，全球數以億計的電視在同一時間切換到了美國核心電視台。在全球人民不得其解的注視下，主持人沉痛地說：“觀眾們。現在播報一條令人惋惜的噩耗。”說到這裏，主持人的哽咽使全球觀眾們不約而同地感到浮躁不安，“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將在明天到來。到時，鋪天大火會將我們。”
主持人的一番話無疑是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所有人麵露恐懼地看著他。
全球躁動，恐懼與慌亂主宰了人們的理智思想。街道上再也沒有此起彼伏的歡笑，取代而之的，是那終日回蕩著的驚心尖叫。往日裏嬉皮笑臉的主持人呆滯著，口中喃喃著“上帝保佑。”此時，人們曾日那種視時間為糞土的齷齪觀念也隨著人們心頭的那份恐懼而消失殆盡。街道上的人們不再優哉遊哉，無一例外地小跑著，竭力珍惜著那個他們不曾珍惜過的寶貴得“一塌糊塗”的時間。
愚蠢的人類終於在自己將被宇宙從時間曆史中抹掉的那一刻領悟到了時間的珍貴。照這樣，人類的逝去也有了一絲意義。
在這最後一刻，人們成為了這個即將消失的星球上唯一的享受家。富可敵國的人們再也不擔心“豬肉到底被注水沒”，也不用擔心“旅遊社有沒有營業執照”等擔憂，隻顧將自己“葬”在保險櫃裏的珍寶異物拿出來好好把玩一下，隻顧將自己唯恐少之的鈔票大把大把地撒向奢市華店，毫無顧忌地享受著自己曾經不敢享受的奢侈。即使是那些目前仍然窮困潦倒的人家也享受著這一時的樂趣：他們在有生之年終於吃上了一頓心滿意足的盛宴，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汽車”。而那些常年在外灑汗打拚的遊子們也在這一刻紛紛撥來要回家團聚的電話消息，隻想與自己孤苦伶仃的家人挽手共渡末日之海。
末日之時已然降臨。全球的教徒與非教徒不約而同地雙膝下跪，微顫的口中淡淡地祈求著上帝能挽救自己的家人，即使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
隻是一瞬，天際驟然幻化成了血紅，紅得那麽妖邪，那麽詭異。人們緊閉靈眸，接受著撒旦的審判。
不知如何，在苦熬了仿佛300年的3小時後，人們仍然安然無恙。難道，預測失敗了？
“不！是他們！看過《黑衣人》嗎？是他們釋放了“A網”！此時，人類仍毫不知情。
人們不久就發現地球已被一層網狀超纖維所覆蓋，它還存有被超熱度灼燒的痕跡。
是誰救了我們？
“局長，現場有著一台超時空穿梭機器，我們進行檢測了一下，發現隻能回到百年之前的鬥獸時代，我們這邊是否要派遣出最優秀的特工…..”
“百年之前的獸人時代，我們之前已經錯過了很多次機會了，有沒有調查到這個機器的來曆？”局長看著手下傳來的報告，抬起頭來看著儀器之中的那台機器，想必就是所謂的時空穿梭機器。
這台機器看起來不大，似乎隻能容納一個人，但是具體有用的信息，還是要靠手底下那些家夥調查了。
“這台機器，仿佛憑空出現一般，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能夠回到我們那個時代，我們可以通過現在的有用的信息，找到當時的救世主！”
“這是一次機會，也是我們整個人族的機會，當年救世主將天外天邪魔打退之後，他就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族到了後麵就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如今派遣回去的人，一定要找到那個救世主，憑借蝴蝶效應這一塊，未來的我們才能夠繼續存活下去。”
手下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但是究竟派誰去，這是個難題，你有什麽推薦麽？”局長的目光看向了手下，有些迫切地想要從這個手下的口中得到答案。
手下說了一個口型之後，局長後退了一步，他是被嚇的。
“真的要叫他麽？”
我們既是人類，我們也是惡魔。
炮王倒在雪地中，周圍紛紛揚揚地飄著雪花。胸口的槍傷被寒冷凍得有些發麻，發出一陣陣鈍鈍的痛。已經流出的鮮血將周圍的雪變成紅色的晶粒。炮王喘著粗氣，呼出的氣體在空中凝結成細密而微弱的白霧。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體力在快速地流逝。他像一個倒在沙漠中的路人，想伸出雙手去抓住那眼前的蜃景
，卻隻是徒勞，最後無奈的放棄，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炮王隻是一個落魄的魔術師。而今天是平安夜，傳說中聖子耶穌誕生的前一日。街道上飄逸著食物的氣息，不知哪家商店在播放《平安夜》，優美的旋律在空中回蕩。
在這個本該被祝福的日子，炮王卻迎來了死亡，隻因他無意間目睹了一些黑衣人們的交易。炮王還能記得那個被交易的物品——一個裝飾精美的箱子。用動物的皮打造，上麵的紋理在小巷昏暗的燈光下不是很清楚，箱子的正中央，用金屬浮雕了一個十字架，墮天使被縛在十字架上，似是在咆哮。
就像那些狗血電視劇一樣，炮王也被人發現了。輕而易舉的，黑衣人抓住了他。壓倒性的力量讓炮王如同被人圍觀的小鼠一樣瑟瑟發抖。看得出來，那些人正在趕時間。為首的那6個人從懷中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一口，隨後冷冷地說：“殺了。”
那語調比這冬日的堅冰還要寒冷。
一個黑衣人對著炮王左胸膛開了幾槍，看著呼嘯的子彈穿透炮王的胸口，就匆忙地將他丟在那個人跡罕至的小巷裏，任其自生自滅。
而誰也沒有想到，炮王的心髒長在右側。正是這異於常人的結構，讓他多了幾分鍾的生命。
也正是個幾分鍾的生命，命運的輪盤錯位，開始了又一次地旋轉。古銅的齒輪咬合發出“哢哢”的聲響……
像是夢囈像是呢喃……
炮王的視線開始模糊，全身的力氣已經快到極限了，整個人無比的疲憊，但他還是竭力地伸出手，想去抓住什麽。
不知在什麽地方，那首著名的《平安夜》的聲音越來越響，縈繞在耳畔。冰雪的寒意蠶食了他的思維。
嘎嘎。
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聲響，逐漸接近。隨後炮王聽到了一個誘惑的聲音在低低地說：“哈，不錯的眼神，悲傷，卻又燃著求生的火焰。你還想活下去……”
“我……我要活……活下去……”炮王不知道眼前的是不是又是幻覺，但是還是不願意放棄任何機會。接著炮王感到自己脫離了雪地。原來那個人彎下腰抱起了奄奄一息的炮王，如同一對至深的戀人相擁在一起：“那就墜入永遠的黑夜吧！”
嘴巴張開，兩顆森白的獠牙閃著寒光。
歌聲在寂靜的夜空上回蕩，如同一曲安魂的彌撒。
Time 15：22：30
一間普通的客廳內。
啪啪啪啪！
手指敲擊鍵盤發出聲響，兩台蘋果的電腦顯示屏閃爍著光芒，一邊牆上的時鍾顯示現在是上午九點多。電腦前的兩個人戴著耳機，雙眼緊緊地盯著屏幕，四隻手在鍵盤上舞動。隨著屏幕上跳出一句“CT軍團獲得勝利”，左邊的男人一摘耳機歡呼一聲。
他一身黑色緊身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俊秀的鎖骨和隱約的胸膛，一條深色的牛仔褲，配上一雙黑色的長靴，麵容充滿了誘惑力，皮膚白皙得會讓女人都為之嫉妒。而另一個人白了他一眼，摘下耳機放到一邊，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無奈地說：“沙克，有必要這麽興奮麽？又不是第一次贏。”
“炮王，你不知道看著自己玩的英雄拿下一血砍掉對方老家是有多麽的有成就感！”那個被稱為沙克的男人伸了伸懶腰，骨骼發出一陣聲響。衣服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可是……血族的反應不是那些小學生可以比的吧……”炮王白了他一眼，說。
另一個在那裏的人，正是本應該死去的炮王！
此時的炮王除了麵色蒼白點，看上去也和常人沒有什麽區別。他轉動椅子，從布滿零食包裝袋的桌子上拿起一杯可樂，吸了一口，隨即咋咋嘴巴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還是沒辦法習慣啊……”“廢話，”沙克點擊著鼠標，雙眼盯著屏幕，隨意地說：“血族是可以吃另外東西，隻是沒有辦法感覺到味道和飽腹的感覺而已。記得當初我花了快半年來習慣這個……我們去吃這些零食，隻是為了追尋過去的那種暴食的衝動而已。”
是的，在那天晚上，本應死去的炮王，被沙克變成了一個血族。
而隻有真正成為了血族，炮王才發現之前那些吸血鬼的非常之扯淡！誰說吸血鬼就一定要住在古堡住在棺材裏，你見過抱著Saber的等身抱枕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血族麽；誰說血族一定是高富帥，你見過生活拮據不得不用血族之眼去賺錢來玩遊戲的麽；誰說血族隻喝年代久遠的紅酒什麽的，你見過大半夜拉著自己去大排檔喝啤酒還美名曰融入人類社會的吸血鬼麽！
想到這裏，炮王不禁扶額長歎一口氣，心中吐槽：“沙克的存在就是為了毀滅血族的形象吧……”
炮王站了起來，走到沙發邊上，向後一倒，讓整個人窩在沙發中。柔軟的真皮沙發像無數隻手一樣環抱著他，炮王側眼看了一下陽台上明媚的陽光，橘色的陽光在距他不遠處停下，木質的地板上劃出一條分明的界線。
光明和黑暗的界線……
炮王下意識伸出手，纖長的手指暴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如鑽石般璀璨，而後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一團火焰炙烤著肌膚。
啪！
沙克不知什麽時候離開電腦來到炮王身邊，左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把手從陽光下拉回來。“雖然血族有著自我再生的能力，但也不用這麽自虐吧。”沙克淡淡地說：“我們是血族，是惡魔。陽光對我們而言隻是劇毒。不要去留戀光明，因為你會被光明焚毀……連渣都不剩！”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黑夜，你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你是選擇光明，還是隱入黑暗？”
一月夜晚風還帶著寒冬的凜冽，風吹在臉上有些疼痛。空蕩的路上隻有幾片枯敗的葉子在打著卷兒，最後沉沉墜地，一如《天鵝湖》中那倒地而死的奧利芙。
那麽唯美，又那麽悲涼。
“一定要捕食人類麽？”在一處小巷中，炮王搓了搓手，對著身邊的沙克說。“廢話，我們可是血族，不吸血怎麽活。”沙克敲敲炮王的頭，說：“這是你第一次去捕食人類。在血族的世界裏，沒有人是清白的，包括我。唯有獵殺過人類，你才能被接納。人類對我們來說隻是獵物。去吧，炮王，用人的鮮血成就你的勳章，當然，同時也能磨練你的技巧。”沙克從身邊的樹上折下一截樹枝，放在手中狠狠捏成粉末：“如果在黑暗中，你卻想充當光明，那麽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被淘汰！”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殺人，更不想去吸人類的血。我們……我們之前不是……不是吸醫用血袋麽……”炮王別過頭，雙手絞著衣服的下擺，輕聲說。沙克像是聽到了什麽最難以忍受的事情，雙手扯住炮王的領口，將他拎了起來，雙眼緊緊地盯著炮王，太陽穴上青筋跳動，冷冷地說：“你還在懷念過去什麽！環境變了世界變了，你我也變了，唯一不變的就是弱肉強食這個定理！無論是在過去的叢林還是如今這鋼筋水泥的世界！為了生存，你隻能選擇黑夜！放棄那所謂的人性吧！即使再難以割舍！不然總有一天你會死在那東西之下！”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光明不過是偽善，隻有真正的黑暗，我們才能夠在其中行走。”
說完，沙克像是聽到了什麽聲音，輕輕放下炮王，側了側頭望向外麵的路，低聲說：“有人來了，按計劃！”炮王無奈地點了點頭。沙克就提起炮王將他扔了出去……
撲撲。
炮王在地上順勢滾了兩下。變成血族後他的身體已經被強化，至少這樣程度的傷害對他而言基本可以無視。他裝作一副重傷的樣子，在地上呻吟著。
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炮王感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先生，你怎麽了？”清脆的聲音響起。
“我……我……”炮王斷斷續續地說，同時偷偷打量了一下來者。
來的是一個少女，莫約二十歲，一張清秀的瓜子臉，頭發像瀑布一樣垂到腰際，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
“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麽？”少女一邊慌亂地拿出手機，一邊說。“咳……咳……”炮王“虛弱”地說：“先扶我起來好麽？”少女急忙去扶炮王。炮王感到自己被少女的手拉住，少女的體香混雜著人類的氣息，構成了難以言喻的誘惑。炮王感到自己喉嚨中像插入了一個燒紅的鐵塊，腹中的空虛讓他幾近瘋狂，那根植在靈魂深處的饑渴讓他的犬齒生疼。少女修長的脖子暴露在炮王眼前，微微跳動的大動脈顯現出藍色。
炮王的牙齒“咯咯”作響，肚子中那要命的饑餓讓他渾身戰栗，他的雙手緊握，青筋凸顯。
猛然，炮王睜開眼睛，漆黑的雙瞳反射出少女純潔的臉。他張開嘴巴想要咬下去，但卻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再下半寸。而少女的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可憐，憎惡……
她的手裏，此時握著一個銀製的十字架！
那個少女撩了撩頭發，麻利的紮成一個長辮，然後將十字架戴在脖子上，對著兩個吸血鬼露出一個微笑：“很榮幸見到你們，吸血鬼先生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雲彌，是一名聖徒，專門捕殺吸血鬼的聖徒獵人！”
聖徒獵人是未來世界美洲大區專門捕獵怪人的一種特殊職業，
而吸血鬼正是美洲大區的怪人種類的其中之一。
“現在可是二打一呢。”沙克舔了舔嘴唇，裝作凶狠地看著麵前的雲彌說道。“是麽。”從街道後麵的陰影中走出來一個麵容清秀的男人，他戴著耳機，嘴中偶爾哼幾句：“現在可是二對二了哦。”然後又像突然想起一般，笑著看著兩個吸血鬼說：“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風無盡，同樣是一位聖徒獵人！”
沙克麵色沉重，炮王緊繃身體，風無盡摘下耳機掛在脖子上，沙彌在風無盡身邊站定。
“隻要你願意，為什麽會如此的執迷不悟，一直向更深處的黑暗越走越遠。”
（其實這個炮王是一個匣總，天天隻會白給，一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