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追擊
大風曆兩千三百七十三年，即統一天下的第二十七年個年頭，大夏皇帝在登基後沒有啟用大夏元年這樣的年號，采用了全新的曆法，以大風聯盟成立之年為元年，因此現在是兩千三百七十三年。
“烤地豆，好吃的烤地豆哎~~！”
“快來哎，好吃的烤魚，香噴噴的烤魚，用神廟的香料考出來的烤魚……！”
“賣糖人，可愛又好吃的糖人，不好吃不要錢……！”
“糖葫蘆，酸甜可口的糖葫蘆.……！”
……
喧鬧的戎城街道上吆喝聲不斷，街道上的人形形色色，布衣與獸皮都有，一個身穿深色衣裙的婦人形色匆匆，戎南街一直走到了林苑街，這位婦人的衣服隻是尋常的粗布，臉上的的皮膚甚是細膩，看起來像是個生活優渥的夫人，她眉角和額頭都有明顯的細細皺紋，她現在的樣子就是正喬裝辦隱秘之事的貴婦人，突然間行走的貴婦人停下腳步，因為她正跟著的熱突然間走進了一間很大的宅院。
殷采薇看著高大的院牆，看著匾額上的“秦府”兩個字，本想跳進院牆繼續跟蹤，但街道上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隊正在行走的神廟祭司。
“戎姐姐。”
走在街上的戎緣愣住，循聲扭頭看見一臉微笑的殷采薇，當即邁步向著殷采薇走了過來，來到殷采薇的身前，看著衣著與發式完全的不搭，笑著說道：“以你這樣粗淺的喬裝，除非黯月的都是傻子，才能被你騙過去。”
殷采薇追查黯月組織的事情，整個大夏知情的人數不超過二十個，剛好戎緣就是其中一個知情人，而且還是知曉的相當清楚的人。
殷采薇回道：“現在追的這個人不是黯月組織的人，上個月在雲州發現了黯月殺手驚蟄的蹤跡，但追蹤驚蟄的時候發現邊氏和黯月組織有聯係，我現在追蹤的這個人叫邊文葛，從雲州追到了戎州。”
現在的雲州包含霖水、寶豐、西山、西漠等四個郡。
現在的戎州即是以前的西戎郡，因為西戎這一塊土地本就遼闊，故而在劃分州治區域時沒有添加其他的地區進來，不過將天塹山穀區域劃分在戎州州治區域之內。
“你不是在追驚蟄嗎？”戎緣問道。
殷采薇癟了癟嘴回道：“遇見了赤月，她人多勢眾，我沒打過。”
“厲害呀！”戎緣神色驚訝，“能在黯月之主的手裏全身而退，妹妹的身手足以排進天下前十了，我怕是打不過妹妹；了。”
殷采薇不相信的看向戎緣：“赤月因為赤羽傳功而臻至化境，戎姐姐也得到了大祭司的傳功，身手隻會比妹妹我更加厲害。”
戎緣笑了笑沒接話，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神廟。”
殷采薇看向身後的秦府，戎緣會心領悟，朝著祭司的隊伍招了招手，神廟祭司快步走了過來，向戎緣恭敬的行禮道：“大祭司。”
戎緣吩咐道：“嚴密監視秦司馬與秦府，有任何情況都要向我稟報，監視的時候小心點，不要被人給發現了。”
“是。”祭司恭敬的回道。
殷采薇跟在戎緣的身旁，一起離開喧鬧的戎城，在侍衛的行禮中邁步走進神廟，殷采薇打量著滿是時間侵蝕痕跡的路麵和房屋院牆。
殷采薇說道：“戎城都擴建了三次了，你也不將神廟修繕一下，住著不會漏雨水嗎？”
“已經修繕過了。”戎緣推開了一間院門，向著殷采薇伸手示意，“到了，妹妹清淨。”
殷采薇走進院子，路過放滿藥草的簸箕，在戎緣的帶領下，來到屋中的榻上坐好。戎緣拿起倒放著的茶碗，汩汩的倒滿一碗茶水放到殷采薇的麵前，說道：“妹妹先喝茶休息一下，我收拾一下藥材。”
從戎城來到神廟的路上，天上的太陽給濃雲遮蓋，這是要下雨的天象。
“我來幫你吧，我缺少幾味藥材，剛好看看你這裏有沒有。”殷采薇起身說道。
戎緣沒有拒接：“那就謝謝妹妹了。”
夏氏族譜中戎緣的身份是夏元皓的側室之一，貴妃的身份因為種種原因不被提及，但大夏唯一的女刺史、戎州實際上的掌權人、戎族大祭司這些身份切切實實的在戎緣的身上，這也就意味著戎緣所擁有的權勢在整個天下能排進前二十，隻是所有的人都不會想到她的居所是這樣的簡陋。
殷采薇與戎緣將藥材收好，大滴的雨從天空落下，兩人走進屋中躲避水汽，這時候五個侍女打傘出現，她們來到屋中向戎緣行禮，然後在戎緣的示意下，侍女們將手裏的食盒打開，冒著熱氣的佳肴被放在桌案上。
揮手讓侍女下去，戎緣舉起倒滿酒水的酒碗，向著殷采薇說道：“匆忙之間沒有準備，我就請妹妹隨便吃一點，還望妹妹不要嫌棄。”
“怎麽會！”殷采薇倒苦水，“自從接了這個破事情，妹妹我就沒有享過一天的福，三十年風裏來雨裏去，飽一頓餓一頓，早就沒有了眼前的挑挑揀揀，今天早上我吃的是火燒地豆，中午根本就沒有吃，今晚這豐盛的一桌，可以說我最近兩年吃的最豐盛的一桌。”
戎緣在心中一歎，近些年與皇帝關係近的女人生活的有些艱難，殷采薇這樣風裏來雨裏去，在眾人中間算是好的。
姬芫被罵是惑亂天下的妖後。大夏相國薛白芷是被世人傳言為妖魔轉世。無極劍仙成了夜止嬰孩哭泣的女魔頭。蘇錦娘和時蒔曾經的事情被翻出來，成了富貴人家教誨子女的反麵事例。溫香、羅綺、陸梨等人在百姓口中，是不知羞恥的浪蕩婦人。
“妹妹通曉天下時事，最近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吃過一陣，戎緣出聲問道。
殷采薇停下手裏的竹筷，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說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少，不知道姐姐想問哪方麵的事情？”
戎緣道：“都說說吧。”
殷采薇沉吟道：“我撿幾個最大的事情來說吧。”
“兩個半月前，長管隘口拓寬之事已經完工，以後滄溟的水位再高，水淹帝都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了。”
“兩個月之前，吏部呈報了太子主政華州三年的考績，陛下對看奏折時候大發雷霆。”
“二十天前，朝堂發布了最新的國道路政詔令，赦免了一大批服徭役的罪犯。”
“十天前，陛下去親自在太極大殿上主持朝政，完成了對律法的增加與修改，最新的律法一個月後向全天下發布，正式生效的時間在明年的上元節之後。”
“再有十天的時間，信使就會背著律法大典來到戎城，那時你就能看見最新的版本的律法，據說新法條款的數量是舊法的兩倍多。”
“但要說道最轟動性的事件……”殷采薇小小的停頓了一下，“莫過於黯月組織的殺手大寒出手了，弘禹被大寒殺死在英州。”
戎緣驚愕：“什麽？！弘禹死了？！”
殷采薇點了點頭道：“事情發生在三天前，這個消息我是通過特殊渠道才能快速知道，再有兩三天的時間，弘禹遇刺的消息就會傳遍天下。”
“哎~~！”
戎緣長長的一歎，說道：“弘禹就這樣沒了，芫姐姐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舉動，這天下又要動蕩一番。”
“依照芫姐姐的性情，她到不一定會殺的人頭滾滾，不過皇宮的宮殿怕是會遭殃了。”殷采薇幸災樂禍的猜測道。
戎緣沒有調侃夏元皓的想法，她的心緒在別的地方：“二十一年又八個月前的弘欽，二十一年又三個月前的弘韌和弘陌，十八年又九個月前的弘烈，十七年又十個月前弘，十三年又兩個月前的弘譽，十二年又十一月的弘啟和弘顧，八年又五個月的弘仁，兩年又十一個月前的弘夫，還有現在的弘禹，陛下的孩子就隻剩下了弘聞和弘明兩人，看來這個天下將來是弘聞的了。”
殷采薇搖了搖頭道：“弘聞的才華出眾，奈何心胸不夠寬廣，陛下對他並不十分的滿意.……哎！我們管這些做什麽，咱們的孩子已經與帝位沒有關係了，咱們現在應該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