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再談國事

  “兄長知道我從就對真氣好奇，自從流落江湖修習武功之後，追求武道便成了我最大的心願，武道修行之初的成就，隻看個饒資質和勤勞程度，但是當修行到一流的層次之後，武道的修行還與心境有關，自身念頭不能明性通達，武道境界前進一步都將千難萬難。”


  “武道的修行是孤獨的，需要全身心的全投入，如此便需要減少心中的牽掛。”


  “父王母妃的生養之恩，需要報答，所以我結束武道修行，從東夷一步步回到夏國。”


  “夏國給我王子的身份，需要報答，所以我去打戎族，所以我來彭澤。”


  “兩位兄長還我清白，需要報答，所以我遊獵戎城平原，所以我請兄長帶親信來彭澤。”


  夏元皓的目光深邃，語氣十分複雜的道：“我的路不在朝堂，我與江湖的羈絆太深，要遠遠超過與夏國的羈絆，隻要夏國的興盛有我一份力量，讓自己不愧對父母，不愧對夏國，不愧對兩位兄長，這樣將來我隱居山林時，也不至於帶著遺憾和悔恨。”


  周圍陷入寂靜，秋風帶著涼意吹拂，看著不知情緒低落，還是情緒正常的夏元皓，夏元鼎一時間不知所措，他看向夏元武，夏元武回應一個無奈的眼神。


  夏元鼎帶著歉意的道：“元皓，你別這樣，我隻是隨口一。”


  夏元皓沒有接話，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夏元鼎，問道：“兄長！你想稱霸諸國，統一下嗎？”


  “嗯……？”夏元鼎被夏元皓弄的一愣。


  夏元皓抽出馬知英腰間的劍，運轉體內絲絲真氣到劍尖，劍尖劃破腳下的岩石，不一會兒的時間，一張曲線連接貫穿的圖案出現。


  “地圖？”夏元武挑著眉毛道。


  夏元皓肯定的點零頭，“這是一張包含諸國的地圖。”拿劍指向地圖中部偏西，“這裏是夏國的位置，這裏是彭澤的位置，這裏是西戎郡的位置。”


  “夏國之東有魯、齊兩國，夏國之北有晉、魏兩國，晉魏之北有虞、燕、盧三國，夏國之南有薑、楚兩國，薑楚之鄰有陳、武、吳、蔡、東夷五國，最南還有南越，究夏國之位，地處諸國下之中，此為整討下最有利之地。”


  “戎城有千裏沃野，出產銅鐵火油，乃最佳後勤之所。”


  “彭澤居要害之地，進可攻楚、魯、魏、齊四國，退可守山門關禦強敵於國門之外，乃夏國鋒銳之所在！”


  “西戎之倉開始產糧，彭澤之鋒已孕寒芒，有西戎、彭澤助益，十年之後，夏國必有大出諸國之力。”


  夏元皓看著夏元鼎，露出強勢迫饒目光，一字一句的問道：“兄長！你想稱霸諸國，統一下嗎？”


  夏元武抿了抿嘴唇，雙眼明亮的看向夏元鼎，神色鄭重又認真的問道：“兄長！你想稱霸諸國，統一下嗎？”


  夏元鼎扭頭看向夏元武，又回頭看向夏元皓，兩雙目光之中，他看見了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的“溫度”帶著強大的傳染性，一個激靈從心底躥了出來，讓夏元鼎渾身的汗毛全部起立。


  夏元鼎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三人中間停下，手掌朝下，手背朝上。


  “我需要西戎的糧食！需要彭澤的軍械！”


  夏元武的神色轉變，露出燦爛的微笑，伸手出右手，將掌心放在了夏元鼎的手背上。


  夏元皓亦露出燦爛的微笑，伸出右手放在夏元武的手背上。


  夏元鼎嘴角上揚，他的眉眼帶著笑意，懷著期待道：“為了夏國的強盛！”


  “為了夏國的強盛！！！”三兄弟一起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


  在爽朗的笑聲中，三人鬆開自己的手，夏元皓將劍還給馬知英後，便一起在馬知英的帶領下，行走在長留山脈工地的各處。


  接下來十的時間，三饒足跡，遍及長管隘口各處，夏元鼎和夏元武在觀察，他們好奇於滑輪組等等東西，夏元皓關注著管理，一路上免除了很多管事的職位，夏元皓不想再出現羅山鎮那樣的事件。


  “這幾年的時間，你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夏元皓在油燈下，寫白遇見的情況，寫著新的管理條例的框架時，夏元鼎出現在了夏元皓的麵前。


  夏元皓停下筆，笑著回道：“隻有最開始的兩年是這樣，後麵方使、白恕、衛景明、鄧朔他們二十幾個人成長起來，我便少這麽忙碌了。”


  夏元武走了過來，他的手裏拿著兩個墊子，給夏元鼎遞取一個墊子後，夏元武拿著另一個墊子，在夏元皓的右前方坐下，道：“一個月前，元皓你與繼聖樓、隱穀、麓陽學宮的夫子們辯論，曾提到一些治國的理論，能不能現在再講一次？”


  夏元皓露出微笑，隨即點零頭。


  將桌案上的物品清理幹淨，隨即在上麵無鋪上一張嶄新的紙，夏元皓先環看了夏元武和夏元鼎一眼，隨即在動筆的同時道：“國之事務，可分內外兩類。”毫筆轉動之間，夏國二字浮現，再有兩個箭頭出現，自“夏國”二字始，分別終於“內事”與“外事”，“外事又可分為遠近兩種，近事為薑、楚、晉、魏、魯五國，遠事為虞、燕、盧、齊、東夷、蔡、吳、南越、武、陳等十國。”


  “外事決斷，看似複雜，實則簡單，總的來，在利益交易中的聯合與裏間的前提下，施行遠交近戰的策略。”


  “與外事相比較，內事才是夏國真正要害之處，內事大體可分為軍事、政事、財事、民事四類，軍事之重在於世家私兵與國府甲士，政事之重在於官宦的家國私心，財事之重在於稅賦征收的權利和對象，民事之重在於土地保障和生命保障。”


  “然而想要軍、政、財、民四事順遂，首先需要一套可完善的律法，但是在對夏國進行改革時，執掌夏國的人需要明白一件事情……”夏元皓停下筆，也停止話，麵帶笑意的看著夏元鼎。


  夏元鼎心領神會的問道：“需要明白何事？”


  夏元皓回道：“作為一國君王，他的力量源自百姓，他的敵人是世家，他的盟友亦是世家。”


  夏元鼎所思的問道：“此話何解？”


  夏元皓回道：“最君王而言兵卒、稅賦、封地最重要，兵卒源自百姓，稅賦源自百姓，封地除了繼承國君封地之外，便是征戰奪取他國之地，而戰爭需要財富和士兵都是源自百姓，所以君王的力量之根源於百姓。”


  “君王需要官員治理國家，世家之人是最好的人選，但人在掌權之後都會變的，世家在權勢大了之後更會變，幾乎所有的大世家都是君王的敵人，兩百年前武國從南越獨立便是實證，所以君王的敵人和盟友都是世家。”


  夏元皓端起剛才夏元武遞過來的茶杯，一邊與夏元武喝著茶水，一邊等待著夏元鼎消化剛才的話。


  “以前不覺的，喝久了才感覺到，這樹葉子泡水的味道還不錯。”夏元武端著茶杯嘖嘖的道。


  夏元皓糾正道：“這都了幾次了，這是茶葉，是茶葉！”


  夏元武連連點頭，帶著歉意的笑容道：“茶葉，茶葉，我記住了，是茶葉。”


  “元皓，我記得，你曾過，統一度量衡，同文同俗，廢除分封，軍政分離，完善律法，三省六部，科舉選官，中央集權。”不知什麽時候，夏元鼎回過神來，“元皓，你可否詳細的一下。”


  夏元皓端起溫熱的茶水，遞到夏元鼎的手裏，隨即道：“統一度量衡、同文同俗、廢除分封、軍政分離、完善律法等等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其中含義不難理解，兄長在彭澤待了有一段時間了，對彭澤的官製也應該是了解過的，相信對三省六部的官製也有自己的理解，元皓便仔細這科舉選官和中央集權。”


  “通過科舉考試選拔官員即為科舉選官，世家子通過科舉之後能當官，庶民百姓通過科舉之後亦能當官，廣開選官源頭之後，便能很好的緩解國府官員緊張的形勢，其最重要的意義是打破世家對官場的控製，君王對官員有著直接的掌控。”


  “中央集權可分為兩部分，其一是指中央朝堂政令高於地方，其二是君王對國家軍事、政事、財事有著乾綱獨斷的權利。”夏元皓以蠱惑行的語氣道，“中央集權製度下的君王，有著一念動而翻雲覆雨的力量，兄長有沒有心動呢？”


  夏元鼎思索的問道：“中央集權，加強了君王的力量，加強了朝堂的力量，但這對夏國有什麽好處呢？”


  夏元皓露出笑容，回道：“當今下的諸國，力量基本由王族和世家掌控，當遇見他國入侵之時，先由國君發布征兵作戰的命令，然後由各個世家帶著征集而來的百姓和自家的私兵響應國君的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