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半壺酒
“等等……”夏元皓想起楚、魏兩國的使臣，“這件事情或許不用去楚都，等過些時日，此事或許有些轉機。”
衛興琅點頭：“是。”
夏元皓看向季默，問道：“先生授課已有些時日，對內子們應該心性了解，就行商這方麵而言，她們之間的優劣。”
季默是一個六十八歲的老人，也是一個經曆世事的老人，四十年前他是諸國首屈一指的大商人，三十五年前他是齊國九卿之一的治粟內史，十五年前因齊國丞相唐邑和齊國國尉廉吉的鬥爭而被罷官，六年前落魄乞討時為夏元皓救起，從兩年前開始在四方商社做些幕後出主意的工作，最後被夏元皓從雲意蕩這裏傳書要來給玉辛和蘇錦娘她們上課。
季默對夏元皓微微拱手，道：“回稟主君，玉夫人、時夫人、溫夫人三者最優，元夫人較好，蘇夫人一般。”
夏元皓繼續問道：“薛白芷、吳憐羽她們呢？”
季默回道：“薛蓓姑娘資最優，她似乎對行商無興趣。薛白芷姑娘最是勤奮，然其賦隻能算是普通。吳憐羽姑娘資與勤奮皆佳，將來或可有一番大作為。至於……至於……”季默皺著眉頭思考，“至於薛青瑤姑娘，她的賦不錯，自身亦相當勤奮，隻是她不喜歡出頭，儼然一副溫吞吞的守拙樣子。”
夏元皓道：“再等一段時間，她們名下的商隊便要開始組建，而我最近一兩年忙碌沒有空閑，到時候麻煩先生相幫內子們。”
季默張嘴了半不知該些什麽，在夏元皓眼神再三的敦促下，這才道：“老夫願幫助夫人們組建商隊，但是老夫有個條件。”
夏元皓道：“先生請。”
季默回道：“侯府申嬤嬤主管侯府女眷，老夫請申嬤嬤一起為諸位夫人組建商隊。”
“嗬嗬嗬嗬……”夏元皓笑著看向季默，滿麵笑容的無奈的點頭，“行行行，就依先生的意思，日後申嬤嬤會出麵相助。”
夏元皓看向雲意蕩，問道：“讓你打探的長管隘口周圍的地形，打探的結果怎樣了？”
雲意蕩起身對夏元皓躬身行禮，十分恭敬的道：“啟稟主君，長管隘口方圓百裏的地形已經打探清楚，屬下已經製成了對應的地形沙盤。”
夏元皓當即吩咐道：“沙盤在哪裏，我要看看。”
雲意蕩恭敬的道：“請主君移步。”
放置沙盤的房間不遠，夏元皓看見了沙盤，看見了模仿的地形，看見兩條橫亙數百裏的山脈，看見那道狹長流水如瀑的隘口，看見隘口之下龐大的大水潭。
夏元皓指著水潭問道：“此水潭周圍的土地怎樣？”
雲意蕩回道：“啟稟君上，水潭周圍土地雖然平坦，但是泥土潮濕酥軟，不適合修建城池。”
夏元皓問道：“那遠一點的土地呢？”
雲意蕩回道：“若是離開水潭的距離超過一千步，泥土便不潮濕酥軟了。”
雖然水潭周圍的土地平坦，但隨著距離水潭越來越遠，周圍的地勢在逐漸變高，不過地勢抬高的程度很緩，呈先出一大片平緩的斜坡，沿著斜坡再往前一些，便是兩山山脈分叉的山脊。
夏元皓的嘴角露出笑容，對雲意蕩道：“給你一個新的事情，查清水潭方圓三千步之內詳細情況，特別是這個區域之內的泥土情況，一丈深度之內的泥層的情況都要清楚。”
雲意蕩拱手躬身拜下，恭敬的回答道：“屬下遵命！”
看著長管隘口的地形，想象著此處將來的情形，夏元皓扭頭看向衛興琅，問道：“工匠和煤石的事情怎麽樣了？”
衛興琅回道：“能製作甲胄兵刃之工匠五百三十六人，會打造金銀首飾之工匠三百七十九人，會釀酒之工匠一百八十二人，共九百九十七人，按照既定的行程，現已經從魯國河溜縣出發，正在前往中澤鎮。”
“主君交代的煤石已經尋到，晉國錦江郡桓台縣，魏國錦華郡的涼林、岩甲二縣，魏國寧郡牛欄縣，夏國西戎郡，這些地方都有主君索要的煤石。”衛興琅恭敬的道。
夏元皓的臉上露出笑容，道：“既然已經尋到了煤石，那就讓人開挖出來後越彭澤來吧，然後運來的煤石存放在羅山鎮和潛龍城。”
衛興琅點頭回道：“是。”
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麽事情了，夏元皓抬頭四看，這才發現周圍已經點燃了油燈，看見未有關上的房門外，有著銀白的月光灑落。
“想不到已經這個時間了。”夏元皓喃喃的道。
雲意蕩對夏元皓躬身一禮，恭敬的道：“晚膳最近準備妥當，主君是否要用飯？”
夏元皓點頭道：“嗯。”
“請主君移步。”雲意蕩示意門外。
來到吃飯的偏廳，不過雲意蕩、季默、衛興琅三人沒有過來，隻夏元皓和蒲敏兩人走了進來，兩人在放滿食物的桌案前相對而坐。
夏元皓看著給自己倒酒的蒲敏，道：“吃個飯而已，幹嘛這麽緊張？”
蒲敏低頭回道：“主君身份尊貴，妾身自是需要時時刻刻謹慎。”
夏元皓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裏不停的夾著菜肴，聊一般的對蒲敏道：“在處理事情時需要時時謹慎，但是現在是在吃飯，你還要端著架子，沒吃飽可不要怪我吃的太快。”
蒲敏抬頭看了夏元皓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回道：“妾身……妾身平時吃的不多。”
規矩很重要，但也不能矯枉過正，其中的改變需要時間，夏元皓雖然感覺蒲敏部分動作和神色有些僵硬，相處起來不免有點冷淡，但是更不希望的出現林桐那樣的情況，便有沒有更多的要求什麽。
自己用完膳食，等待蒲敏用完飯，夏元皓提著還有半壺酒的酒壺，對蒲敏道：“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上的月亮不錯，星星也在閃耀，要不要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