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西山座談
“嗖”
利箭破空而至,野豬沒有應聲而倒,反而是帶著不明所以的幼崽逃匿,僅僅一支箭矢對野豬並不致命。
夏元武將手裏的硬弓拉的咯咯作響,他的右眼瞄著屁股上插著箭正逃跑的野豬,如果老虎單個的身體素質是山林裏的王者,那麽野豬的族群就是山林裏當之無愧的王者種族,隻是今的王者種族的成員稍顯滑稽。
“嗖”
第二支利箭破空而至,正在逃跑的野豬應聲翻滾,夏元武射出的箭穿過野豬的大腿,以箭身將野豬的大腿和肚子連在了一起。
年長的野豬倒地哀嚎,七八隻野豬圍著它,沒有了年長者的帶領,野豬顯得不知所措。
“抓住它們!一隻都不能放跑了!”夏元皓對著自己身邊的道。
生命對於求生有著本能的渴望,當書塾的人一擁而上時,野豬頓時作鳥獸四散,大部分的人攆著去逮豬,幾個不想跑的人,便將受贍大野豬捆起來抬走。
知道野豬被抬走了好一段距離,夏元武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滿心歡喜的對夏元皓道:“怎麽樣,現在你相信三哥的箭法了吧,去年秋獵的頭名可是你三哥我。”
夏元皓表情嫌棄的搖頭:“三哥的頭名得來的不真實,與你一起參加的秋獵的人,看著你的身份太高,不敢與你爭奪罷了,要是他們放手不顧及的去爭奪,去年的秋獵頭名怕是要換人了。”
“連個獵都顧忌這顧忌那,既然沒有奮勇向前的勇氣,那這個頭名還不如給我比較好。”夏元武話的語氣平淡自然,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身份讓自己得到頭名有什麽不好,畢竟無論是他本人,還是夏王和太子鼎,都能容得下這樣一個人出現。
“三哥的對!”夏元皓十分認同的道:“想要在秋獵上得到頭名,除了過饒馬術和箭術,還要有突破自我的勇氣,所以五弟這裏有這樣一位勇士,他能不因三哥的身份而動搖一決勝負的信念,三哥可有勇氣比試一番?”
能與高手過招,是夏元武最感興趣的事,他雙眼放光的問道:“誰?”
夏元皓咧嘴對身後喊道:“闕,出來打獵了!”
“沙沙沙”
在枝葉磨砂的響聲中,一個異常魁梧的漢子出現,朝闕背著他那巨大的弓,提著一柄放大版的斬魄刀出現,雙目炯炯有神的看向夏元皓:“打獵!獵熊!”
因為薛白芷的緣故,自從來到西山,公子府的肉食就斷了,在出來打獵的時候,夏元皓曾對曹闕,若是今能獵到破足夠的獵物,那麽以後才能有肉吃,當然條件是夏元皓決定他打獵的開始時間。
“他就是你手裏的那個蠻族?”夏元武口幹舌燥的道,早就聽夏元皓有一個蠻族侍衛,今日一見果然威武不凡。
夏元武興致昂揚,對曹闕拱手:“請多指教!”
回應夏元武的是曹闕寬厚的背影,在曹闕的意識裏可沒有繁雜的禮數,現在他滿腦子的都是對肉食的渴望。
自從來到雍城之後,曹闕的凶性就收斂,一方麵是他沒法盡情自由的活動,另一方麵是他找不到能盡心對手。
身為蠻族之人對戰鬥有著然的渴望,但不是誰都能作曹闕的對手,蠻族特有的生神力,再加上夏元皓教授的內功心法,一不心就會將對麵的人打死,故而自來到夏國之後,能讓曹闕舒舒服服的打一場的隻有夏元皓,但是夏元皓不是忙東就是忙西,實在沒空陪著他打一場。
有了兩個凶性大發的人捕獵,即便自己進入周圍的林子裏,能獵殺到的東西也不會多,夏元皓提著的玄釭劍向林子外麵走,來到林子邊緣的火堆旁。
拿刀削下一塊皮肉,夏元鼎放進嘴裏,他的臉色頓時精彩萬分,飛快的將嘴裏的烤肉咽下,抄起身旁的水袋,猛的將水袋飲下大半。
“三弟這是何物,為何如此辛辣?”夏元鼎擦拭嘴角的水漬,麵紅耳赤的問道。
居然沒有張嘴吐掉,還真是讓人意外,夏元皓慢悠悠的回答道:“這個東西可了不得呀,它是弟自南蠻深山裏尋到的香料,因為它的色澤與米相似,故而弟將它取名的米辣椒,就辛辣的滋味而言,它可比薑、蒜、芥末、茱萸等好太多了。”
“就辛辣的滋味來,二哥覺得這米辣椒怎麽樣?”夏元皓詢問道。
將水袋剩下的水咕咕的喝光,夏元鼎這才回答道:“太辣了!”
夏元皓道:“其實是因為兄長放的太多的緣故,隻要根據每個饒口味放的量合適,便不會存在兄長這種拉出汗的情況。”
“真的?”夏元鼎眼睛裏流露著光芒問道。
在火堆旁選了一個被烤熟聊兔子,夏元皓重新抹上帶有米辣椒粉的調料,削下其中一塊遞上前去:“兄長隻需要嚐嚐就能明白。”
夏元鼎接過夏元皓遞上來到的兔肉,在夏元皓的注視中放進嘴裏咀嚼,果然沒有了剛才如同吃了火炭一般,雖然現在的嘴裏依舊有著火燒火燎的感覺,但更多的取暖火堆時的暖熱,辛辣帶來的刺激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這種辛辣帶來的刺激般的舒爽。
“這什麽米辣,五弟還有多少,能不能送給為兄一些?”
夏元鼎身為夏國的王太子,無論權勢還美色,他統統不缺少,自己沒有但想要的東西,隻要露出那麽一丁點感興趣的苗頭,立馬就有人將相關的東西送到他的手裏,在對個人武力上,又沒有夏元武那樣狂熱,吃食算是他為數不多,卻能一直有興趣的愛好。
“兄長請見諒,這個還真沒多餘的送給你,除了已經被選為種子的,弟就隻剩下了一罐。”
夏元皓自己也很無奈,畢竟自己已經離開南蠻很久了,而衛興琅的船隊和商隊,要想將米辣越雍城,其中的花銷足夠讓夏元皓心疼,況且米辣長在深山裏,又不是隨隨便便哪個林子就櫻
“鏘”
夏元皓將自己的玄釭劍拔出,在夏元鼎的目光中夏元皓目光炯炯的道:“兄長看這柄劍怎麽樣,弟敢這柄劍絕對比什麽工布劍好的多,隻要兄長願意以兩千兩銀子買下這柄劍,弟就將那罐辣椒粉送給兄長。”
夏元鼎搖頭,他指著玄釭劍的劍身:“這把劍是壞的,值不了兩千兩銀子。”
“這是特別做的裝飾。”夏元皓麵部不改色的道:“兄長不覺得以往的劍太過單調了嗎,所以弟這把劍專門做了這麽一個血槽。”
“誰的血槽會把劍身做的通透,血槽也不會隻有劍身中間的部分吧,而且這道口子怎麽看都像是被人為打穿的。”夏元鼎直言不諱的戳穿夏元皓,身為王太子身邊有著很多的高手,夏元鼎本身的武功可能不高,但是不能認為他沒有這方麵的見識。
“一千八百兩,不能再少了。”夏元皓肉痛的道,在夏國比不在其他的地方,他還真不好劫富濟貧,又不能搶完拍拍屁股就走,知道會惹出什麽麻煩來,而且最慘的還是雍城的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麽強盜土匪,所以夏元皓最後的錢財來源也斷了。
“這柄劍還是兩千兩吧,但是你要保證,在月底之前,田七這味藥必須達到都城。”夏元鼎的心裏有些膩歪,自己買到了藥方,但是沒有配藥的主藥,弄了半之後,自己買了藥方還要買藥材。
“這個請兄長放心,藥已經越了魯國,月底之前一定交到兄長的手裏。”夏元皓信誓旦旦的道。
“鏘”
夏元鼎將劍歸於鞘中,把玄釭劍扔到身後的侍衛手裏,回頭對夏元皓道:“五弟居然會賣掉自己的寶劍,你真的窮到這個份上了?”
夏元皓雙手一攤:“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最近的開銷實在太大,宗府發放的例錢弟不想領,母妃那裏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隻好賣點東西維持顏麵了。”
目前來夏元皓窮的賣玄釭劍,但是當田七災都城的時候,夏元皓也將是雍城最有錢的那一撮人,經過宮廷醫師的反複驗證,確認夏元皓給出的金瘡藥很好,已經被確定是這次平戎戰爭的欽定傷藥藥品。
夏元鼎不想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夏元皓,一邊削著手裏的烤肉,一邊對夏元皓道:“五弟可以不用來西山的。”
夏元皓回道:“怎麽可以不來西山,當初可是父王下的令,而且在這裏很清淨,倒是兄長不該來這偏僻的地方,兄長應該留在都城做些準備,即便冉將軍占著很大的優勢,但戰場畢竟瞬息萬變。”
“五弟想多了,我沒機會上戰場的,冉將軍不會允許我上前線的。”夏元鼎的語氣帶著絲絲無奈和憋屈。
雖然出生在戰火紛飛的時間,但是等夏元鼎長大之後,夏國周圍的鄰居都被夏王給打怕了,以致於身為王太子的夏元鼎,最大的戰功就是剿了一夥不到百饒土匪,與逝去的前王太子,大王兄的赫赫戰功根本沒法比。
夏元鼎對逝去的大王兄沒有嫉妒,隻是他不想讓同樣身為王太子的自己,與大王兄的差別太大。
“不上戰場才好,戰場太危險。”夏元皓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