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公子府眾人
夏元皓隨手將夏元合扔到一邊,神色冰冷的看著夏元荀:“當年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你還敢我殺了弘文,真當你是弘文的叔叔我就下不了手嗎?”
“你…你完了!”抱著手臂的夏元合起身,他憤恨的看著夏元皓:“當年的事情結束了,但是現在的事情沒有結束,宗族族法規定,同族之人不得相殘,你就等著宗府的處罰吧!”
不現在的掰斷了他的手臂,夏元合在五年之前就很討厭夏元皓,當年的他無論怎樣都被夏元皓壓一頭。
“你…你是公子?”
衛業邁步走了過來,仔細的看著夏元皓的臉,這張臉有著記憶中那張臉的痕跡,與以前的稚嫩和靈氣相比,現在的臉更具有英氣,略黑的皮膚讓夏元皓展露出強悍的氣場,隻是明明隻有十五歲的公子看起來有著十七八歲的樣子,這也是衛業第一眼看夏元皓而沒有認出來的原因。
夏元皓對衛業回複道:“衛叔,五年不見,別來無恙。”
五年的時間不短,足夠改變很多的事情,當年的稚童長大,在經曆種種磨難之後,長成了如山一般的男人。
“老奴終於把公子等回來了。”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衛業不禁淚流滿麵的匍匐於地,沒有公子的公子府在雍都過的很艱難,當年夏元皓離開雍都時還沒有洗清身上的冤屈,公子府前幾年過的更加艱難。
夏元皓俯身將衛業扶起來:“衛叔,元皓回來晚了。”
“不晚,隻要回來就不晚。”衛業流著眼淚露出笑容,隻有自己才清楚,這五年的時間他經曆了什麽,這五年來公子回來成了他能堅持下去的力量。
這時伍行良趕了回來,在伍行良的身後,有著大隊的士兵,看著抱著手臂的夏元合,伍行良連忙問道:“元合兄,不要緊吧。”
“在下巡防營百夫長陳偉傑,請問諸位公子,擾亂治安的匪徒是這五個人嗎?”在陳偉傑話的時候,他的部下並沒有停在他的背後,而是邁著整齊的步子將夏元皓、曹闕、衛業、蘇錦娘、時蒔五人直接圍了起來。
夏元合指著夏元皓,咬著牙道:“就是他們擰斷了我的胳臂!將還不將他們拿下,若是反抗,就地革殺!”
夏元合、夏元荀、伍行良等人在雍都的名聲不好,隻要一看見對麵的兩個女人,瞬間就明白雍都的紈絝們踢到鐵板,即便心裏懷著同情,陳偉傑仍謹記著自己的立場,他肅然的對部下喝道:“拿下!”
“住……”
衛業出言欲阻止陳偉傑,夏元皓阻止了管家話,沒有前往王宮中覲見,他回來的消息並沒有為大範圍的為人所知,這個時候出自己的身份沒有可信度。
“嗒,嗒,嗒”
還不等陳偉傑的部下上前,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隻見一個寬袖的中年人騎馬而來。
“籲”
中年人勒馬攔在陳偉傑和夏元皓之間,中年人翻身下馬對陳偉傑道:“奉太子教令,東城門出現了事故,請陳百將速速摔率部下前往。”
心道果然打不起來,陳偉傑不管麵色變得鐵青的夏元合和夏元荀兩人,當即對自己的部下喝道:“所有人跟我走!”
等到陳偉傑帶著部下離開,中年人這才對夏元荀、夏元合、伍行良三人道:“三位公子,太子發現了幾件珍寶,想請三位前去鑒賞,不知道三位方不方便。”
憤怒不代表失去理智,太子在族中的名聲很好,在朝中也很有聲望,得罪太子可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夏元合狠狠的盯了夏元皓一眼,而後對中年人道:“頭前帶路。”
“那個人是誰?”夏元皓指著牽著馬離開的中年人,這個人剛才出現的時間很及時,的話也很熟練,就像他處理過很多這樣的場景一樣。
衛業回答道:“太子府的屬官石雲。”
“太子府?”夏元皓不解的道。
衛業的話語中帶著感激:“公子有所不知,這五年來過的很艱難,若不是太子的幫助,公子府早在幾年前就會被那些人給拆了。”
夏元皓不禁默然,本以為回來時看見的會是廢墟,或者是新建的府邸,不想自己原來的府邸還在,因為驚訝到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在看見衛業完第一時間,夏元皓以為自己看見的是模樣相似的人,故而不敢上前相認。
原本以為雍都的冬寒意冷人心,在王位的爭奪下人情也將變的冰冷,一些被及塵封的記憶浮現。
“王兄,王兄,我沒有殺弘文,我到達尚賢館的時候弘文就已經死了,五是被人陷害的,元皓是被誣陷的。”九歲的夏元皓拉著夏元鼎的手急切的道。
夏元鼎抬手掙脫夏元皓的手,麵無表情的道:“元皓,你不應該來找我,也不應該去找元武,應該去找父王,應該去找宗正紀漓叔。”
正是兩位兄長的拒絕,沒有了發出自己聲音的可能,不願意接受被誣陷的結局,夏元皓連夜逃離了雍都。
夏元皓不恨自己的兩位兄長,他不是真幼稚的孩童,更能明白在利益的驅使下,不做出落井下石的舉動就已經很好了,畢竟夏王可是曾經當著朝臣的麵出願意將大位轉給夏元皓。
深深的呼吸,將各種心緒壓下,夏元皓對衛業道:“我們回府吧,不知道五年的時間過去,都還有哪些人在。”
“公子回府!”衛業擦幹臉上的淚水,大聲的對府門喊道。
跨過門前的階梯,公子府的內部浮現在眼前,正前方的照壁還算完好,但是照壁之後的就完全不一樣了,房屋還是五年前房屋的樣子,隻是也僅僅隻是房子保存了下來,房子裏麵的東西保存下來的不多,原來放置的陶器和銅器都沒有了。
好在也不是那麽講究的人,夏元皓對衛業道:“衛叔,給我們安排幾個房間吧。”
衛業回道:“老奴這就去收拾幾間客房。”
“不用安排客房。”夏元皓對衛業介紹介紹道:“這個大塊頭叫曹闕,是自南蠻跟隨我的護衛,這個看起來有點冷的女子叫時蒔,這個一直傻笑的女子叫蘇錦娘,曹闕的房間安排在前院,蘇錦娘和時蒔的房間安排在後院。”
房間安排在後院,其中的含義不自明,衛業當即對蘇錦娘和時蒔躬身行禮:“衛業見過兩位夫人。”
“啊…呃…管家不必多禮。”蘇錦娘連忙道。
時蒔亦回答道:“管家不必多禮。”
身份出乎意料的不一般,府邸出乎意料寒酸,還有意料中又意料之外的隱情,這一切都在蘇錦娘和時蒔的腦海中交織,讓她們的大腦有些許的混亂。
太陽即將完全落下,差不多到了用膳的時間,夏元皓對衛業道:“衛叔,趕了一的路不曾進食,可以弄些吃的東西嗎。”
“公子回來了?”
在夏元皓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出現,她的眼睛中含著淚水,與衛業的遲遲不敢確定相比,她僅僅隻掃了一眼,就將目光停留在夏元皓的身上。
“沒有以前白了,也比以前瘦了好多,公子這五年是怎麽過來的。”申嬤嬤的嘴裏不停的著話,雙手在不停的在夏元皓身上摸索,直到挽起夏元皓的袖子發現密布的傷痕,她心疼的道:“這些年你瘦了多少苦啊。”
“嬤嬤別這樣,元皓這不是好好的嘛。”申嬤嬤是母親的乳母,對自己一向十分的關心,隻是掀起袖子還能接受,但要解開腰帶脫衣服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你是元皓哥哥?”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在一旁怯生生的道。
左手按住自己的衣服,右手對著衛穎兒打招呼:“五年不見,穎兒居然長這麽大了。”
“公子還記的我嗎?”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壯碩年輕人站在夏元皓的右邊,興奮的有些手足無措。
壯碩的身形沒有在記憶中找到痕跡,但是身體上的臉卻與記憶中的書童一模一樣,夏元皓語氣不確定的道:“你是張龍?”
張龍興奮的回答道:“的正是張龍!”
“真不知道你這五年吃了什麽,居然長成這個樣子。”夏元皓不禁的捂額,當年的張龍可是很瘦弱的,而現在居然長成了莽漢般的樣子。
“嗯?”在夏元皓的視線裏,又有一群人打來,他們都是男性,年紀大的有二十歲的樣子,年紀的也有十三四歲,由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學究領著。
老學究上前走來,申嬤嬤、張龍、衛穎兒下意識的讓開,老學究停在夏元皓的身前,仔細的打量夏元皓,隨即他拱手對夏元皓行禮:“風知己拜見公子。”
“學生見過先生!”風知己身後的二十幾人,在風知己下拜後,也俱都對夏元皓躬身拜見,因為夏元皓給了他們識文斷字的機會,所以他們尊稱夏元皓為先生。
“府裏的學堂居然還在!”夏元皓被驚喜的心情填滿,沒有想到五年之後的現在居然還能看見自己招收的學生,當年年幼時開啟民智的宣言猶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