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案件審查
“大理寺的人來這裏做什麽?”雲未央疑惑的看向依娜,腦袋卻在飛速轉動著,要知道大理寺的人輕易不露麵,除非是必要的案件,難道?
靜下心神,雲未央轉過身對皇甫子然歉意的笑了笑,說道:“子然,今天恐怕我不能陪你了!”
“發生什麽事了嗎?”依娜剛才的話自然被皇甫子然聽進耳朵裏去了,要知道大理寺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人隻要踏進那個門,不死也丟半條命。
搖搖頭,雲未央說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既然人到了,我不去自然不成。”
點點頭,皇甫子然神情凝重的說道:“未央,我和你一起去!”
“這……”雲未央麵露難色,一時間沒有回答皇甫子然。
看到雲未央猶豫不決,皇甫子然心裏明白雲未央在擔心什麽,心中一暖,他幹脆道:“未央,你要是真拿我當朋友看,就讓我陪你去。”
下定決心的雲未央看著皇甫子然,猶豫片刻,認真道:“那好吧!”
走到前院,雲未央便看到院子裏麵站滿了官家的人,挑挑眉,雲未央暗道:好家夥,這是給自己下馬威呢!不過她要是能讓對方如願,那她也就不叫雲未央了。
邁著緩慢的步子,雲未央不急不慢的看向站在最前頭的人,笑道:“原來是司大人,讓您久等了,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冷哼一聲,司戚天不怒自威的臉在這優雅的環境裏顯得格格不入,礙於這裏是宰相府,就算他再不將雲未央放在眼裏,他也不得不顧及楓雪寒那個人,看到站在雲未央身邊的皇甫子然,他麵上一驚,急忙行禮,道:“不知三皇子在此,還請恕罪!”
皇甫子然不滿的瞪了一眼司戚天,沉默片刻,才故意說道:“起來吧!”
“多謝三皇子!”司戚天怎麽也沒想到三皇子居然會在宰相府,而且看樣子和雲未央的關係還不淺,眼珠子一轉,司戚天暗道:恐怕今天的事情不好辦啊!
想到今天來此的目的,還有上麵人的施壓,司戚天硬著頭皮說道:“雲未央,昨日將軍府全府上下被殺一案,有人目擊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說完,他手一擺,冷聲道:“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哦?是嗎?”雲未央挑眉笑道,看了看司戚天身後的人,說道:“要是今日我不去,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呢!”
“哼!”司戚天說道:“雲未央你是聰明人,希望不要讓我難做!”
聞言,雲未央淡然一笑,說道:“司大人,今日我可以跟你走一趟,但是請你聽清楚,我是協助你們辦案,請注意自己的用詞!”說完,她看向皇甫子然,說道:“子然,你先回去吧!”
“不要!”皇甫子然一口拒絕,單看今天的架勢就知道對方來勢洶洶,如果讓雲未央一個人單獨前去,會發生什麽事他都不敢想,瞪了一眼司戚天,冷聲道:“司大人,我想你不介意多一個人吧!”
聞言,司戚天麵色一黑,然後幹笑道:“三皇子,您說哪裏話,您怎能去那種地方呢,要知道……”
“不必多說!”皇甫子然袖子一擺,率先走了走出。
見狀,雲未央也不阻止,她一早打的算盤就是讓皇甫子然跟她一起去,有他這麽一個身份擺在那裏,好歹對那些人是個威懾,雲未央輕歎口氣,對皇甫子然的利用也是迫不得已。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目的地走去,跟在後麵的司戚天看著雲未央邁著穩穩的步子,一點都沒有驚慌失措,心下暗暗佩服雲未央的膽量和氣魄。
沒過多久,雲未央便看到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大理寺”,還沒有走進去,雲未央便感覺到一股沉重莊嚴的氣息,不愧是最高的司法機構,嘴角輕揚,雲未央緩步走了進去。
站在大堂,雲未央便看到上麵坐了三位大人,分別是大理寺卿阮寬、刑部尚書陶藝暉、禦史中丞舒向太。雲未央暗道:這架勢可真夠大的,可以說是該來的都來了。
三位大人一看到雲未央身邊的皇甫子然,紛紛走下堂來,施禮道:“見過三皇子。”
“都起來吧!”皇甫子然說道。
“是!”三道聲音一同響起。
“來人,給三皇子搬個椅子!”阮寬命令道。
擺擺手,皇甫子然絲毫不買對方的帳,說道:“不用了,我陪未央一起站著!”
“這……”阮寬麵露難色。
見狀,皇甫子然不屑道:“阮大人,你不必覺得為難,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你們繼續審理案子,不必因為我在場就覺得難做。”
回到堂上,最先開口說話的是大理寺卿阮寬,看到雲未央那雙大眼裏麵閃爍出來的驕傲,他不悅道:“雲未央,看到本官,為何不跪?”
還沒等雲未央說話,站在一旁的皇甫子然說道:“阮大人,未央是我的朋友。”
言外之意就是雲未央不必跪了,各位大人互相對視一眼,雖然明知道三皇子的要求極不合理,可是礙於三皇子的身份,三位大人也隻能有苦往肚子裏麵咽,見狀,阮寬暗瞪一眼司戚天,都是你幹的好事!
後者見狀,苦笑的聳聳肩,他不過是一個小小少卿,有什麽力量敢和皇家人對著幹。
輕咳一聲,阮寬說道:“那好吧!”說完,他看向雲未央,冷聲道:“雲未央,既然三皇子發話,你就站在那裏,我問你,將軍府滿門被滅一事,你知不知情?!”說完,阮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雲未央,試圖在她臉上探查出訊息來。
雲未央是什麽人,如果能讓別人在她臉上查探出什麽訊息,那她以後幹脆就不要出來混了,聽完阮寬的話,雲未央麵上一驚,瞪著雙眼,難以置信道:“阮大人,我不知情!”
暗中皺皺眉,阮寬疑問道:“昨日將軍府上下一夜之間被人全部滅口,事後還燒了一把火,這事難道你沒聽說過?”
聞言,雲未央麵上一滯,眼底露出濃濃的悲哀,厲聲道:“這到底是什麽人做的?阮大人可有什麽眉目?如果找出凶手,一定要通知我!”
“哼!”阮寬嘴角充滿嘲諷之意,道:“雲未央,你別打什麽馬虎眼,這事你不清楚還有誰清楚?”
“哦?”雲未央挑眉看向來人,眼底幽光一閃,淡然說道:“阮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被雲未央幽幽的眼睛看的心中一驚,阮寬暗道:這個人果然不好對付!不過他也有他的王牌,想到此,他自信的一笑,說道:“雲未央,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想想,我若沒有證據,會讓你到這裏來嗎?”
見狀,雲未央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阮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猛的一拍驚堂木,阮寬怒聲道:“放肆,雲未央,你是怎麽和本官說話的!”說完,察覺到三皇子不悅的眼光,他吸口氣,問道:“雲未央,將軍府遭此滅門,全府上下一個活口都沒有,為何就你好好的呢?”阮寬反將一軍。
聞言,雲未央忍不住笑出聲。“你笑什麽?”阮寬不悅道。
止住笑,雲未央幽幽道:“阮大人,我不知道是您生活太忙碌還是太孤陋寡聞,南朝上下誰不知道我雲未央是被將軍府趕出家門的,並且揚言和我斷絕一切關係,怎麽?這些難道阮大人你都不知道嗎?”說完,她看向大堂門口看熱鬧的百姓,揚聲道:“不信阮大人可以問問這裏的老百姓,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如此!”
雲未央話音一落,人群裏便響起了議論聲。
“是啊,這件事我也知道!”
“我也聽說了,雲將軍還刺了他女兒一劍,那一劍分明是奔著要命去的,真想不到雲將軍如此狠心,虎毒還不食子呢……”
“我也知道……”
“安靜!”阮寬看著下麵紛亂的場麵,驚堂木一拍,場麵頓時安靜下來,阮寬沒想到雲未央的口齒如此伶俐,眼珠子一轉,他說道:“雲未央,是不是你對雲將軍刺你一劍懷恨在心,因此才加以報複!”
輕歎口氣,雲未央淡聲說道:“阮大人,您是大理寺卿,要知道說話要有證據,沒憑沒據的事可不能亂栽贓在我身上,我人雖然言薄微輕,但是您也不能亂扣帽子在我頭上。”
此話一出,那些深受其害的老百姓忍不住為雲未央說話。
“是啊,當官的都穿一條褲子…………”
“官家的都向著官家,我們老百姓沒權沒錢……”
“安靜!”阮寬眼珠子狠狠瞪著雲未央,怒聲道:“雲未央我不管你怎麽說,此事定與你脫不了幹係。”
“證據!”雲未央毫不膽怯的回視台上的三位大人,冷聲道:“我要的是證據。”
“好!”阮寬冷笑一聲,然後對著官差說道:“把人帶上來。”
“是!”
緊接著,官差把一個衣著邋遢,頭發亂蓬蓬,渾身髒兮兮的人帶到大堂,看到此人,阮寬衝雲未央自信一笑,說道:“雲未央,此人說昨晚看到你在將軍府出現,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辯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