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好戲開場
回到宰相府由於身體還不能行動雲未央隻能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楓雪寒坐在雲未央的身邊,低頭瞧著她身上纏的繃帶,幽深的紫眸閃過一絲光亮。
輕歎口氣,雲未央說道:“這傷口不是我處理的。”
挑挑眉,楓雪寒示意雲未央說下去。
“你還記得桃花會上出現的那個紫衣男子嗎?”指了指傷口,雲未央說道:“這傷口就是他處理的,雖然我很奇怪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屋子裏一時靜寂下來,看著不說話的楓雪寒,雲未央問道:“寒,你生氣了?”
沉默許久,楓雪寒搖搖頭,抬頭對上雲未央那擔憂的眸子,沉聲道:“沒有,他救了你一命,我很感謝。”
眨眨眼,雲未央瞬間明了,這個男人是在自責,將手撫上他的手背,“寒,我沒事,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麽做,你亦然,不是嗎?”
輕歎口氣,楓雪寒拍拍雲未央的手背:“不會有下次,若有,我也會擋在你的前麵。”他站起身,對著門口說道:“都進來吧!”說完,楓雪寒看向雲未央:“我先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情。”
點點頭,雲未央示意楓雪寒去忙他自己的。
早已等候許久的依娜和千影先給楓雪寒行了禮,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對不起,我們沒有保護好你!”
輕歎口氣,雲未央看著已經走出去的楓雪寒,輕聲說道:“起來吧,不關你們的事。”
“是!”
看到依娜和千影臉上濃濃的自責,雲未央伸出手,笑道:“扶我起來!”
聞聲,依娜和千影連忙上前將靠墊墊在雲未央的背後,一切處理妥當,兩個人又乖乖的退了回去。
唉!雲未央在心裏歎口氣,眼珠子一轉,沉聲道:“依娜,千影。”
“屬下在!”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過去的事情就不追究了,沒有下次,知道嗎?”無奈之下雲未央隻能采取硬手段。
聞言,依娜和千影臉上一喜,抬起頭來,恭敬道:“是,小姐!”
“小姐,你的眼睛怎麽了?”一向心直口快的千影問道。
一旁的依娜心中一驚,連忙示意千影別問下去了,剛才進門的時候依娜就瞧見雲未央的眼睛變了,不僅如此,就連楓雪寒的都變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是主人的氣場卻是比以前更加強大了,單是和他說話就異常吃力。
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千影急忙解釋:“小姐,我,我……”說不下去的千影小臉一挎,無奈道:“小姐,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噗嗤!”雲未央輕笑出聲,剛才依娜和千影的反應她一直在注意著,如非必要,她不願對她們下手,現在看來,她的確是多慮了:“我眼睛的事情,記住,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是!”
“是!”
滿意的點點頭,雲未央說道:“依娜,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匯報一下。”
“小姐,你讓我追蹤的那兩個人非常狡猾,屬下無能,跟丟了。”依娜一臉挫敗的說道。
擺擺手,雲未央說道:“這在我預料之中,不必介意。”
“是,葉青兒暗中已經將府中的大權拿到手了。”
“哦?”雲未央挑挑眉,幽深的眼眸劃過一道紅光:“這麽快?”
點點頭,依娜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雲盛重的傷勢比想象中要嚴重的多,現在已經不能下床了,而葉青兒一直在他身邊服侍,再加上懷有身孕,自然得到雲盛重的重視,為怕引起家亂,雲盛重隻得讓葉青兒暗中行事。”
“原來如此!”
“還有一件事!”依娜說道:“距離各國來訪的時間越來越近,經線人匯報,發現別國的人最近在南朝活動頻繁,由此看來,想必別國的大人物早已隱身於南朝中了。”
已經來了嗎?雲未央輕眯起的眼卻遮擋不住裏麵迸發出的光芒,那些傷害楓雪寒的人她一個都不要放過。
沉默許久,雲未央沉聲說道:“靜觀其變,讓下麵的人給我牢牢盯住他們,一有風吹草動及時向我匯報,還有將軍府那邊的事不能拖了。”
正準備退下去的依娜頓住腳步:“小姐,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將軍府遇到的那個道士嗎?”
“道士?”雲未央喃喃道,腦海裏麵卻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形,點點頭,她說道:“那個道士怎麽了?”
“經屬下發現那個道士經常出入雲盛重的住處,我懷疑雲盛重刺殺小姐的事,事有蹊蹺。”
定定的看了依娜許久,雲未央淡聲道:“晚上把他抓來。”
“是!”
閉上眼睛,雲未央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那些神秘黑衣人自從上次埋伏失敗之後就再也沒有蹤影,到底是誰?那麽多的死士光是花費就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培養他們的人也絕對不是一般人。
睜開眼,雲未央有些茫然的看著床頂:“千影,想說什麽就說吧!”
千影有些擔心的看著雲未央仿佛一陣風都能吹跑的身子,說道:“小姐,屬下就是擔心您的身子!”
挑挑眉,雲未央笑道:“知道了!”說完,她對著屋頂喊道:“玄歌!”
“屬下在!”
“去告訴雲澤天,就說雲盛重想把大權交到葉青兒手中。”
“是!”
想了一下,雲未央淡聲道:“那場戲也該開幕了。”
“屬下這就去安排!”
滿意的點點頭,雲未央打趣道:“聽說依娜一直在和你鬧別扭,是嗎?”
跪在地上的玄歌老臉一紅,暗瞪一眼千影。
“玄歌,我可是什麽都沒說!”千影急忙擺手,道:“你瞪我是沒理由的!”
“玄歌,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的眼線可不是隻有一個人!”說完,雲未央嘴角輕揚,捉弄道:“也是啊!之前那件事是我阻止你不要出手救我,沒想到卻讓你背了黑鍋,身為你的主子,我真是於心不忍啊!”
聞言,玄歌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剛才依娜在這裏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她人都走了你再說這一番話給誰聽啊,那女人當時可是拿劍要找我拚命啊!這一切不都是你主導的嗎?
玄歌的心思雲未央怎能不知道,眼珠子一轉,老神在在的說道:“玄歌啊,看你這麽可憐的份上,主子答應你,回頭一定在依娜麵前替你說說好話。”
“真的?”玄歌一臉喜色的問道。
點點頭,雲未央故作認真的說道:“真的!”
等到玄歌走後,千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遠處最後一抹霞光被黑夜的溫膩吞沒,一輪彎月漸漸溢出銀霜般的光華,唯有到夜幕濃黑時,方可知璀璨華美。
將軍府的一座別院內,一個身影畏畏縮縮的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之後然後身形一閃便進入一個亮著燈光的屋內。
“夫君?”一道急切的聲音響起。
正在喝酒的雲邪雨手一抖,不滿的看向來人:“雅芙,你幹什麽你,嚇我一跳。”
一個梳著淩雲髻,頭上帶著兩支金色的並蒂海棠步搖,上麵鑲嵌著各類寶石,在燭火的照耀下璀璨生輝,尤其是今天她穿了一身淡黃色的紗裙,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瞧了眼雲邪雨,雅芙走上前不滿的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下:“喝喝喝,你整天除了花天酒地你還會幹什麽?”
雲邪雨看也不看眼前的人,慢悠悠的重新拿起一個酒杯,將酒倒滿,美美的喝了一口。
暗歎口氣,雅芙坐在雲邪雨的對麵,痛心道:“夫君,你再這麽下去,恐怕將軍府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喝酒的手一頓,察覺到話不對勁的雲邪雨渾濁的目光漸漸清明,皺眉道:“什麽意思?”
雅芙看了一眼雲邪雨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她小聲說道:“你知道我今天聽到什麽了嗎?”
“聽到什麽?”
“今天我去看望大伯,結果聽到大伯要讓葉姨娘做掌家人。”說完,看著神情呆愣的雲邪雨,她推一把:“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回過神的雲邪雨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沉聲道:“就算讓葉姨娘當家,我們也不會虧了什麽!”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暗中咬咬牙,雅芙說道:“你傻啊你,你看看大伯,就他那身子骨還能堅持多久,如果大伯哪一天眼睛一閉,到時候掌家的可就是葉姨娘了,你難道還指望一個外人厚待與你?她不把你攆出去就算好的了。”
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雲邪雨仔細一琢磨,覺得夫人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就算大伯對他再好,可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看得出來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雅芙幽幽道:“夫君,平日裏總聽你說大伯對你就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平日裏對你再好,可結果呢?家裏的財產他可是一丁點都沒留給你。”
放在桌子上的手緊握,雲邪雨的臉色越發的猙獰,狠聲道:“我說最近發號施令的怎麽都是葉姨娘,原來是這樣。”說完,他怒聲道:“這個賤人,真看不出來她還有如此手段。”
雅芙緊握著雲邪雨的手,柔聲道:“夫君,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有所動容的雲邪雨將雅芙攬到懷裏,柔聲道:“雅芙,以前忽略你是我不對,可是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對你。”大伯,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夫君……”雅芙似水的眼眸柔柔的看著雲邪雨,然後眼圈一紅,撲倒雲邪雨的懷裏,悶聲道:“夫君,我相信你。”說完,埋在雲邪雨懷抱裏的雅芙慢慢勾起一抹笑容,眼底是一片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