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生死未卜
陸司爵帶著溫零開車一路向前。
他的電話一直沒有響起,所以他便知道,警查那邊一定也還沒有追到車。
這幾個人可真讓人捉摸不透,驚鵲湖那裏是一條死路,開到底就是湖,去哪裏到底是為什麽?
路程過半,溫零看了看表,露出了心急如焚的臉色。
陸司爵安慰她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溫零點了點頭,然後心事重重的望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片翠綠。
江城的綠化一直都很好,可是像這種完全原生態沒有經過修剪的樹林卻並不多見。
她想起她生星辰的那家醫院,也是在這種近乎原生態的山上。
一眨眼,許多年就過去了。
那時候她絕對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陸司爵,有朝一日還能生下他的另外兩個孩子。
此時的陸司爵和溫零雖然心裏仍在擔心,但卻並沒有覺得驕陽和晨曦會出什麽事,畢竟選擇警方已經開始圍捕,這幾個人就算再能逃在這種搜索密度下也將無所遁形。
可是他兩放鬆的心情沒有持續很久,就接到了警方打過來的電話。
陸司爵聽完之後,臉色就變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邊。”
那邊於是又重複了一遍,陸司爵更加麵如陰雲。
溫零被他的表情感染,心中也惶惶然起來。
“怎麽了?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陸司爵轉頭,眼神中竟是驚慌,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警方說在驚鵲湖裏找到了那輛麵包車。”
溫零的心像是突然踩樓梯踏空了一級,直直墜了下去,無邊無際,她忍著哆嗦,問:“怎麽會在湖裏?”
“據說是因為對路況不熟,所以轉彎的時候撞到了樹,然後就栽進了湖裏。”
“那……那……”溫零忍不住顫抖。
“放心,車上沒人。”
“這怎麽能叫人放心!”
陸司爵心痛的說:“如果車上有人恐怕就已經回天乏力……沒有人就還有很多種可能,比如說他們已經得救了,比如說他們自己遊走了……”
“真的有這些可能嗎?”溫零著急的望著前方,“你能不能開快點?”
根本不用溫零說,陸司爵早就已經加了速。
很快他們就趕到了驚鵲湖。
湖邊已經人聲鼎沸,好幾十警查在那裏,還有打撈救援隊。
那輛不起眼的灰色麵包車正被從水裏一點一點的往岸上拖。
見到陸司爵下車,警查這邊的負責人就連忙走了過來。
“陸先生,我們已經開始了水下打撈的工作,大約已經打撈了方圓二百米,目前來看,還沒有任何發現。”
“好,辛苦了。”
陸司爵拍拍溫零的手,“相信我,他們一定是被人救走了。”
“那他們為什麽不聯係我們?”
“可能下水的時候受了傷,別擔心,我給醫院打電話。”
陸司爵又去讓祁選去各醫院查找,驕陽和晨曦有沒有被送去那裏的急救室。
溫零站在岸邊,搓著雙手走來走去。
她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出這樣的事。
她以為她試著原諒陸司爵,試著和他重新開始,一切的厄運和再難就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驕陽現在卻生死未卜……
她心裏不由得埋怨起陸晨曦來,如果不是她作妖,要驕陽幫她去寄快遞的話,也許驕陽就不會出事。
何樂琪這個人,真是害人不淺,自己死了還留下一個女兒來禍害她。
溫零心中有了怨念,便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胡言亂語起來,就好像現在這個時候,隻有找到一個背鍋的人,才能將她七上八下的心撫平一樣。
終於,在祁選打電話過來,告訴陸司爵,全江城醫院的急救中心都沒有接受驕陽和晨曦的時候,溫零徹底爆發了。
“陸司爵,都怪你!你一直拖拖拉拉的不送走晨曦,才會出今天的事!要是驕陽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跟你沒完!”
陸司爵看溫零突然就蠻不講理起來,試圖安慰她,“我一早就想送走晨曦,可是她身體還沒有康複,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病歪歪的去b國。”
溫零冷哼一聲,“對,你當然心疼她了,因為你愛何樂琪啊,她可是唯一一個對你深情不移的女子,她就算換了三張臉,換了三次身份,可是那顆心全始終都隻屬於你。”
“阿零,現在不是你跟我無理取鬧的時候。”陸司爵無奈的說,“我知道驕陽被拐對你刺激很大,但你也要理智一點,現在丟的不僅僅是驕陽一個人,晨曦也丟了,你又何必把責任全都推給晨曦呢,再說了,就算你說的對,是晨曦連累了驕陽,你責怪晨曦又有什麽意義呢?”
溫零把陸司爵這番話理解成了他在拐彎抹角的護著陸晨曦,心中怒火更甚,“陸司爵,你真是讓我如夢初醒,我竟然會被你蒙蔽,差點答應你做回顧溫晚,你到現在還是護著陸晨曦,在你心裏她的女兒始終比我們的兒子重要,那又何苦要來跟我演戲,好像你的人生少了我不行一樣?”
“你誤會了!”陸司爵沒有想到溫零這個時候突然胡攪蠻纏,他在跟她說話的時候,手在鍵盤上一直沒有停過,他為了救晨曦和驕陽,還有許多許多事情要做,“我們現在不要說這些了好嗎,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他們兩。”
說完,他轉過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走,想要安靜一點的環境去跟老嶽商量接下來究竟該怎麽做。
誰知溫零卻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搶走了他的手機。
陸司爵朝她伸出了手,好聲好氣的說:“把手機還我。”
“我要你給我一個答案,陸晨曦重要還是陸驕陽重要。”
“當然是驕陽重要。”
“好,那我要你跟警查說,我們現在隻要求找回陸驕陽,陸晨曦的生死並不重要。”
陸司爵難以置信的看著溫零,“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晨曦也姓陸,也是我的女兒啊,雖然她媽媽不好,但我們就能剝奪她活著的權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