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無可奈何
靳與寒無聊的將車窗從上到下全部打開,然後頭伸了出去,想看看外麵的車隊有多長。
忽然從後麵開過來一輛摩托,速度極快,根本沒有料到有人會把頭伸出來。
所以刹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急刹讓開摩托車的人從空中飛起,撞向了靳與寒的頭……
靳與寒聽到耳後有不正常的呼嘯風聲,本能的將頭縮了回來。
戴著頭盔的那個頭就撞到了靳與寒車子的倒車鏡上,然後彈了回去,摔倒在了地上。
靳與寒被這空中飛人嚇得茫然了,數秒後才趕緊開車門,想下去看看那個人摔得怎麽樣。
他一下車,就被人抱住了腿。
那個摔倒在地的車手把他當拐杖,一點一點的爬了起來。
然後站直身子,左右搖晃了一下,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沒什麽問題,就直接朝靳與寒開炮了。
“你有病啊!在高架上開車還把頭伸出來!你想死也不要連累別人!”
車手把安全帽取了下來,一張毫無粉黛的素顏,靳與寒發現這人挺眼熟。
就向那人伸出了食指,對方卻搶先認出他來了,同樣拿食指指著他:“靳與寒!對對對!這就是聶之川的車!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麽哪兒都有你!就你這樣的人研發出來的新藥能上市嗎!聶之川該不會是被你騙了吧!”
聽到聶之川的名字,靳與寒終於從輪廓當中認出來眼前這個女人是成珠敏。
便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本來還有些內疚,被成珠敏一通吼之後,也火大了,“你也知道這是高架啊!江城的高架摩托車不可以上來你不知道嗎!你違規駕駛你還挺凶橫,要不是你,我的倒車鏡能壞嗎!”
“你這人真是無可救藥!我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倒車鏡重要!”
靳與寒不甘示弱的說:“在我眼裏,當然是我的倒車鏡重要!你這種咋咋呼呼是非黑白不分的女人,就算摔死了又跟我有什麽關係!”
“好好好!”成珠敏朝他豎了豎手指,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腰,“我要不是還有急事,今天一定報警,這事我跟你沒完。”
“你倒是報警啊!要不現在我幫你報警!”靳與寒拿出了手機,“我倒要看看,警 查來了,你一個騎摩托車上高架的能有什麽好下場!你是成君製藥的總裁就了不起嗎,就可以上高架飆車了嗎……”
成珠敏看他要動真格的,又氣又急,慌忙去搶他的手機,“算我錯了,我不跟你這種野蠻人計較了,我們各退一步,這事就當沒有發生好不好!”
靳與寒把手機拿高,“你才野蠻人,你全家都是野蠻人!”
他本來就高,胳膊也長,一舉高手機,成珠敏就完全夠不著了,她束手無策的看著他,歎了口氣,果斷認輸,語氣也軟了下來,“就當看在聶之川的麵子上,這件事我們就這麽算了好嗎?”
“這還差不多,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嘛……”
成珠敏去扶自己的摩托,又試了試還能不能啟動,然後騎了上去,瞬間就消失在了車流裏。
靳與寒回到自己的駕駛位,看到外麵的倒車鏡折了下來,搖搖欲墜,便伸手把倒車鏡扒了下來,扔到了副駕上。
真是倒黴,每次碰見這女人總沒有好事發生。
靳與寒遊完車河,回到家裏,聶之川正拿著鑰匙要出門。
靳與寒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
“去一趟醫院。”
“去醫院做什麽?”
聶之川走到玄關邊換鞋,“成珠敏受傷了,我過去看看。”
靳與寒一聽這名字就毫無好感,“她能受什麽傷?三個小時之前我看她還活蹦亂跳中氣十足呢。”
“你見過她?”聶之川的鞋穿好了,一手搭在門把手上,回頭問道,“那你知道她騎摩托車是撞了誰的車嗎?”
“她的傷跟這個有關?”
“嗯,摔倒在地之後她沒有及時去醫院檢查,而是繼續去給堵在路上的救護車送藥,耽誤了診斷時間,現在腎髒破裂,好像有點嚴重。”
“啊?她不是上高架去飆車的?”
“胡說什麽呢。”聶之川白了靳與寒一眼,“一個心髒病人的救護車卡在了車流裏,這種特效藥最近有的藥店屬於成君,她剛好在,就主動要求送藥,她可不是什麽飆車黨。你到底對成珠敏有什麽誤解,就因為人家把你當賊,踹了你一腳……哦,那一腳還沒有踹到你身上,你就覺得她是一個一無是處囂張跋扈的大小姐?”
靳與寒有點慚愧,這麽聽聶之川一說,他確實小氣了一點。
“我跟你一起去趟醫院吧。”
“你去做什麽?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靳與寒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的說:“她在高架上撞的車就是你的車,她受傷我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聶之川倒吸一口冷氣,搖了搖頭,“你們兩個……真是孽緣……”
到了醫院之後,成珠敏正好從檢查室被推了回來。
成家的人一個都沒來,她身邊隻有一個護士。
看見聶之川,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謝謝你來看我。我沒什麽要緊的,情況不算嚴重,等血下腫塊消了就可以出院了。”
“沒事就好。”聶之川放下心來,然後側了側身,“還有一個人來看你。”
聶之川身後的靳與寒很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對成珠敏說:“抱歉,當時我並不知道你受傷了。”
成珠敏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然後瞪了聶之川一眼,“你帶這個人來做什麽,我不想看見他。”
“他不是故意的……”
“我管他是不是故意的,這人我看著不順眼,叫他走。”
聶之川尷尬的看看成珠敏,又看看靳與寒,“要不你就先走吧?”
靳與寒隻好訕訕離開。
聶之川推著成珠敏進病房,“怎麽你爸和你哥他們一個都沒來?”
成珠敏苦笑,“在我爸心裏,兒子始終比女兒重要……”
哪怕成君製藥是她救回來的,哪怕表麵上說的那麽好聽“成君沒有你不行”。
她辭職不過寥寥數月,管理層幾乎已經換上了她哥哥的人,就連父親,話裏話外都說哥哥這段時間做的不錯,很有繼承人風範。
她本沒有要爭奪家業的意思,可是父親和哥哥的態度還是讓她寒了心。
她突然覺得自己回來是個錯誤,打擾了成家父慈子孝子承父業。
所以這兩天心情一直都很不好,靳與寒正好撞到了她的槍口上,才會被她粗暴指控。
聶之川懂她這番話的言下之意。
盡管人們都說父母對孩子的愛都是無私的,但是人心總有偏愛,父母對每個孩子的愛的分量不同,但是對於孩子來說,父母總是唯一。
所以成君承偏心,成珠敏傷心。
他不知道該怎麽勸慰成珠敏,就說:“總之以後你在哪兒我去哪兒。”
成君現在之所以能在製藥行業聲名鵲起,與他的出色研發能力分不開,如果成珠敏真的對成家有恨,選擇離開,那他也不想在成君久呆,本來就是來幫她的,而不是幫成家父子。
成珠敏苦笑。
聶之川哪裏知道,父親放棄她,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無能,搞不定聶之川這棵搖錢樹。
成君承一直希望成珠敏能跟聶之川喜結連理,那麽就可以永遠跟聶之川捆綁,成君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是成珠敏卻在他想要撮合她和聶之川的緊要關頭提出辭職,遠走他鄉,完全打破了他的這一計劃,也差不多宣告他的想法絕無可能實現。
成君承這才開始考慮成君以後的未來,思來想去,女兒這性子不夠狠,實在難當大任,商場上爾虞我詐,誰不是為了利益虛偽至極虛與委蛇,可她偏偏要遵循自己的內心,不肯放下身段去纏上聶之川,這麽清高,以後恐怕摔跟頭的日子不會少。
所以成君承放棄了成珠敏。
成珠敏對聶之川說:“你不必跟著我,你能力出色,去哪兒都能光芒萬丈,我離開成君就什麽都不是了。”
“你可以獨立創業。”
“我不想跟成君打對台,讓同行笑話。”就算自己已被放逐,成珠敏還是想保住成君,“師兄,如果你真的為我好的話,就請你不要因為我而一時之氣離開成君,成君現在有很多新藥的研發項目都缺不了你。”
“唉……好吧。”
聶之川此時此刻確實也還離不開成君……
……
每年到了顧溫晚失蹤的日子前那幾天,陸家的氣氛總是陰雲密布,陸司爵的低氣壓所到之處無不壓抑至極。
但今年卻不一樣,越到那個日子,他臉上的笑容就越多。
陸初弦在跟陸驕陽搭積木的時候,陸司爵路過,還饒有興味的幫他們搭了兩層。
他走之後,陸初弦就不屑的說:“哼,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陸驕陽傻乎乎的抬頭,“你在說什麽呢?”
“你不覺得爸爸好像一點都不思念媽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