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厚顏無恥
寧洛洛不能接受溫零已經和陸司爵結婚這個現實,她瞪著眼睛不服氣的說:“我現在就去找陸司爵,我要問問他怎麽可以這麽厚顏無恥,已經傷害過你一次,還要傷害你第二次!”
溫零無奈的說:“洛洛,我做的決定什麽時候變過?你就不要添亂了好嗎?”
葉萌萌拉住寧洛洛的手,“你別這麽激動,阿零既然願意為了徐栩栩暫時委屈自己,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要尊重她。”他把重音加在了暫時兩個字上,意思是此事還有緩和餘地,沒有必要此時為難溫零。溫零本身已經很不好過了,如果他們再反對,隻會讓她痛上加痛。
紀慎行陪著最近尿頻的邵恩嘉去了趟衛生間,出來就發現客廳氣氛不對,問了一下,也驚呆了。
邵恩嘉更是激動的說:“溫零,你別怕陸司爵,他就是個紙老虎,就算你不跟他結婚,我也有辦法讓他放棄起訴徐栩栩,你犯不著以身飼虎。”
如果單單隻是為了徐栩栩就好了,可惜還有葉萌萌……
溫零心中苦澀的搖了搖頭,“你們都別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跟你們提前知會就是想讓你們理解我支持我,不是讓你們來阻止我的。”
紀慎行便拉住了邵恩嘉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在震驚麵前,男人總是比女人更容易冷靜。
謝宛如默默沒有出聲,給老嶽發了個信息:“溫零和陸司爵結婚了,怎麽回事!!!”除了三個表達震驚的感歎號還加了一個很生氣的表情。
老嶽很快就回過來:“真的嗎?我不知道啊。”
“你少裝!你跟陸司爵關係那麽好,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老婆大人,我真不知道。”老嶽趕緊為自己辯解,然後表衷心,“這樣吧,我現在立馬就去打聽打聽,你聽我的消息。”
老嶽給陸司爵打電話,得知他在公司,就驅車趕了過去。
氣喘籲籲的上樓,坐在他的對麵,將秘書端過來的茶一飲而盡。
“司爵,聽說你跟溫零領證了?”
“你消息挺靈通。”
“到底怎麽回事啊!”老嶽驚悚的說,“她不是恨你恨得入骨三分嗎,怎麽會跟你結婚?”他還沒有查出顧燦朝海難死亡證據的眉目,溫零一定還在恨著陸司爵,“還有,她那麽恨你,你敢讓她在你身邊?你就不怕她報複你?”
“我隻怕她不報複我。”陸司爵淡淡的蹙起了眉頭,“她報複我,起碼代表還在意我,怕隻怕,她會對我視若無睹。”
“你太冒險了!”老嶽本就不笨,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你是不是拿徐栩栩作為誘餌威脅的她?”
“算是吧。”陸司爵坦誠的說,“如果不拿她在乎的人去威脅,她又怎麽肯妥協。”這語氣說到後來十分的酸溜溜。
老嶽歎了口氣,“你打算接下來怎麽辦?她跟你結婚之後?”
“就當是普通夫妻一樣,相濡以沫。”
老嶽嗤之以鼻,“天方夜譚!”
“嶽哥,你都說了,她恨我,如果不把她綁在我的身邊,我又怎麽有機會跟她解釋清楚那些誤會,又怎麽有機會讓她知道我真的愛她,哪怕她換了皮相換了姓名,我也能在人海裏第一眼認出她,重蹈覆轍的愛上她。”
老嶽狐疑的看著他,“這麽說,你是絕不肯放她走了?就算她永遠對你恨意深絕,你也要讓她在你身邊?”
“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對我改觀。”
老嶽再度歎氣,“我能幫你的隻有加緊去調查顧燦朝海難前後的事了,祝我好運也祝你好運吧。”
老嶽一直開著和謝宛如的語音通話,所以他跟陸司爵全部的對話溫零家裏的人全都聽見了。
謝宛如掛了電話之後,餐廳裏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兒,葉萌萌才打破了沉默。
“不管陸司爵是真情還是假意,總之晚晚這次回到陸家不會有什麽危險,我們也別太替晚晚擔心,免得她壓力很大。”
溫零感激的看了葉萌萌一眼,“還是師兄等我。不過我跟陸司爵說了,不公布我是顧溫晚的身份,大家以後還是叫我阿零吧。”
寧洛洛眼眶紅紅的拉著溫零的手,“可是……可是……”
溫零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不會讓自己再被他傷害到。”
謝宛如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信誓旦旦的說:“阿零,如果陸司爵敢對你有什麽不軌,告訴我,我讓老嶽削死他。”
溫零暖心的笑道:“好,你們都不用替我擔心,在我答應跟他結婚之前我就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我會處理好的。”
這頓飯吃得大家索然無味,後來謝彤彤打電話給謝宛如,她便先走了。
再後來,寧洛洛的經紀人喊她回公司開會,司機便把她接走了。
邵恩嘉肚子有點不舒服,紀慎行就帶著她回去了。
房間裏就隻剩下葉萌萌和溫零兩個。
溫零故意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陸司爵最近還有去你那拿藥嗎?”
“沒有,我聽說他已經放棄治療了。”葉萌萌頗為欣慰的說,“但是之前我給他開的那些藥的副作用沒那麽快散去,所以你還是比較安全的,這或許就是天意吧,雖然他得到了你的人,但他卻得不到你的身也得不到你的心。”
“謝謝你。”聽說陸司爵再沒去找過葉萌萌,溫零就安心了,葉萌萌就算想給陸司爵繼續下藥也已經沒機會了。
葉萌萌卻從口袋裏又掏出一袋藥來,朝溫零眨了眨眼,“關鍵時刻可以讓他終身不舉,也算是報了你的大仇。”
溫零把藥捏在了手心,淡淡勾起一個笑的弧度。
她害怕葉萌萌給陸司爵下藥,但她自己卻不怕。
如果陸司爵因此勃然大怒,於她也是一種解脫。
……
徐栩栩醒過來的時候,已是黃昏,病房內的燈並沒有開。
他扭頭看向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
他竟然分不清那是向淺淺還是徐熙熙。
徐栩栩輕輕試探著喊了聲:“淺淺?”
那人立刻飛奔了過來了,徐栩栩隻看得清她的輪廓,還有她高高紮起的發尾。
是向淺淺沒錯了。
他便說:“我有點餓,給我削個蘋果。”
“好。”
“向淺淺”拿起水果刀,慢慢削起蘋果來,她削的並不好,皮上帶著厚厚的果肉,歪七扭八的。
徐栩栩接過那個像狗啃了一樣的蘋果,疑惑的問:“淺淺,你怎麽了?你以前削蘋果不是這樣的,是不是病房裏光線太暗了,你把燈打開。”
“向淺淺”有點局促的說:“燈已經壞了,護士說明天過來修。”
徐栩栩覺得這說法十分耳熟,當下就摁了呼叫鈴,把護士叫了過來。
“把燈給我打開。”
護士不明所以,就開了燈。
刺眼的燈光讓徐栩栩閉了閉眼,等他再睜開的時候,就看見向淺淺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栩栩哥,這燈怎麽又好了?”
徐栩栩不敢相信,難道他剛剛真的猜錯了?
他舉了舉手上的蘋果,“你怎麽把蘋果削成這個樣子了?”
向淺淺把手指上的創可貼指給徐栩栩看,“我昨天被開水燙了,所以有點不太靈活。”
“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徐栩栩有些內疚,“既然受傷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我這裏有護士照料,不會有什麽問題。”
“我回去也沒有什麽事情做,我不回去。”向淺淺把徐栩栩的枕頭往下放了放,“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徐栩栩全身上下都是傷,確實很容易疲勞,所以便聽話的把頭放到枕頭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向淺淺走到病房外麵,朝徐熙熙比了個“ok”的手勢。
徐熙熙鬱悶的說:“他怎麽這麽敏感,看來明天真要把病房的燈給弄壞。”
向淺淺不理解,“你承認是你自己在照顧他,有什麽問題嗎?你們是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好好的說清楚呢?”
徐熙熙難過的說:“哥哥現在很討厭我,我不想再刺激他的情緒,我隻想安安靜靜的陪著他。”
“不對的,真正的討厭不是這個樣子的。”向淺淺苦笑著說,“我的家人才是真正的討厭我,他們的眼神、他們的動作、他們的表情全都會傳達出這個意思,他們不讓我跟他們一起吃飯,他們連我的碗都不讓放到碗櫃裏,他們讓我吃完飯刷了碗帶回自己房間……哦對了,我的房間就是陽台,沒有床,隻有一張木板……他們都覺得我是多餘的,恨不得我能憑空消失……”
徐熙熙從來不知道,原來向淺淺之前過的這麽苦,於是拉住她的手安慰她,“都過去了,你已經苦盡甘來了。”
“嗯,自從遇見了栩栩哥,我才從地獄裏被拉了出來,是他讓我知道原來真正的家人之間有這麽深的羈絆,是他讓我知道我也有未來可期……他真的很愛你,所以才一時接受不了,給他一點時間,你們一定能冰釋前嫌。”
向淺淺想起從前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