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熱牛奶
陸司爵促狹的打趣:“溫零,你這掩耳盜鈴的樣子可真有趣。”
溫零隻會用眼睛瞪他,瞪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他好像懂一點手語。
便開始反擊:“這是我家!我愛在哪兒站著就在哪兒站著!我愛看什麽就看什麽!”
“你終於承認你愛看了?”陸司爵故意撩了撩自己濕漉漉的頭發,“那好,我就站在這裏,讓你看個夠。”
“我又不是在看你,我在看我家馬桶!”
溫零氣鼓鼓的轉頭去看馬桶。
陸司爵靜靜看她,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如果能像現在這樣,兩人單獨在一起,永永遠遠該多好。
哪怕是在逼仄的衛生間,他都覺得海闊天空。
溫零發現陸司爵沒有動靜,就偷偷轉頭去看他在做什麽。
陸司爵正打算開門出去,看見她的小動作便說:“你家的熱水器我已經換過了,以後想看我洗澡就大大方方進來,我不介意。”
溫零怒道:“我關掉熱水器又不是為了看你洗澡!”
“這麽說你承認是你關掉熱水器了?”陸司爵就覺得奇怪,這房子他租給溫零之前,讓人重新檢修過,電器都換了新的,用的是最好的牌子,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壞。
“是我又怎樣,你不樂意可以滾出去。”
陸司爵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如果你繼續這麽煩人的話,很快就不是了。”
聽到溫零的威脅,陸司爵突然很深情的說:“溫零,我敢向你保證,你這一生一世都無法擺脫我了,我陸司爵,用我的名字跟你發誓,一定會讓你對我回心轉意。”
溫零露出一個“嗬嗬”的冷笑。
衛生間的門是朝裏開的,陸司爵要拉開門,就必須往後退兩步。
溫零看見門開,就很著急的往外跑。
一個往裏一個往外,“砰”的一聲便撞到了一起。
溫零的頭磕在他健壯的胸膛,隻覺得滿眼都在冒金光,差一點摔倒。
陸司爵攬住她,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
兩人就這樣突兀又順理成章的抱在了一起,緊緊的,毫無縫隙。
溫零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這感覺十分熟悉。
她的理智十分冷靜,可她的身體卻十分誠實,她的身體還記得他擁抱的感覺,記得他身上的味道,所以這一刻,她的身體沒有聽從她的理智迅速往後撤離,就像遇到一個很久沒見又很想念的朋友一樣,隻想糾纏。
溫零瞪大了眼睛,她很痛恨這樣的自己,她很痛恨這樣自然的反應……
陸司爵也很奇怪,她竟然沒有推開他。
轉瞬,便又欣慰。
無論她說的話有多麽狠心多麽絕情,這一刻對於他的彌補都夠了。
溫零調動了全身所有的反抗細胞,才讓自己抬起腳來狠狠躲了一腳陸司爵。
她用盡了力氣,陸司爵很痛,但還是沒有鬆開她。
溫零便又曲著手肘,朝他狠擊了過去。
陸司爵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麽老派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竟然深情莫名。
可見長得好看的人又多占便宜。
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脖頸,她周身的溫度都被帶了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容易被他打動,從而有那麽一刻忘掉了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隻想對現在的他誠服……
溫零閉上眼睛,正要沉淪,腦海裏突然閃現了顧燦朝的臉,她像是觸電一樣,猛然推開了陸司爵。
然後飛快的衝出了衛生間。
陸司爵看著自己空空的懷抱,呆若木雞。
就差一點點,就差那麽一點點,他就可以重溫舊夢,可是……
他跟自己說不要氣餒,至少今天已經抱到她了,來日方長,等老嶽找到證據,等他的清白得到印證,他與她一定會冰釋前嫌。
溫零直接跑出了家門。
她坐在小區的花園裏,眼淚奔流不止。
哭了很久很久之後,她才回到了家裏。
陸司爵已經睡了,她從箱子裏拿出訂的牛奶,她今晚一點胃口都沒有,但怎樣都睡不著,隻好又去把牛奶熱了喝掉。
熱牛奶助眠效果很好,她很快就睡著了,並且,再一次不可避免的夢見了陸司爵……
……
陸司爵自從在溫零這裏賴著住下之後,每天睡醒都很神清氣爽。
他到了公司,在電梯前遇到了祁選,他示意祁選跟他一起進他的專屬電梯。
“徐栩栩的案子什麽時候了結?”這是陸司爵拿來要挾溫零的利器,他希望時間拖得越長越好。
“這事律師說全聽你的,你什麽時候說結束再結束。”
陸司爵滿意的點頭:“很好,再拖一個月。”
祁選臉上有些不忍,“聽說徐老太太快不行了。”
“怎麽會?不是說心髒移植手術很成功嗎?”
“可是出現了排異現象,現在醫生也已經無能為力,不過是靠藥物給她續命而已。”
陸司爵皺了皺眉頭,那個慈祥又堅強的老太太,跟他奶奶很是相像。
他不想讓她人生最後時刻還留有遺憾,便對祁選說:“你跟律師說,徐栩栩的案子這兩天盡快了結。”
“啊?”陸司爵很少出爾反爾,祁選感到很訝異,“為什麽?”他家boss也不像那麽有同情心的人啊,就因為徐老太太的身體每況愈下就要放過徐栩栩?
“不為什麽,我高興。”
祁選腹誹,你高興你任性隨便你吧,你都高興好幾天了。
陸司爵隻是希望能了了徐老太太的心願,再去醫院看她,如果他繼續糾纏徐栩栩,他都沒有底氣去探望徐老太太。
中午陸司爵有一個商務午餐會,他走進酒店,有個女孩正進電梯。
大堂空曠,隔著遠遠的距離,他以為自己眼花了。
那個女孩是徐熙熙?
不是聽說她去環遊世界了?連徐老太太生病都沒有回來,怎麽一回來就來酒店?
祁選在一旁催道:“陸先生,我們已經快遲到了。”
陸司爵這才往著扶梯那邊走去,宴會廳在二樓。
他坐在窗邊,一邊聽著合作方老總介紹接下來的計劃,一邊無聊的看著窗外。
結果,竟然又看到了徐熙熙。
她手上拎著行李箱,正在打車。
背影、側影、發型、穿衣風格,都和徐熙熙同出一轍。
她真的回來了?
陸司爵因為擔心徐熙熙會繼續報複溫零,所以一直都有派人在關注徐熙熙,不可能她回了國,都沒有人來跟他匯報啊。
心不在焉的開完這場會,陸司爵便對祁選說:“去問問徐熙熙是不是回m國了。”
“好。”
祁選坐在車上,打了個電話,掛掉之後就轉身向後排的陸司爵匯報。
“徐熙熙沒有回來,那個長的像她的女孩叫向淺淺,是徐栩栩找來冒充她的,向淺淺每晚都會去醫院看徐老太太,趁著光線昏暗,倒是一直沒有被徐老太太認出來。”
陸司爵疑惑,“徐栩栩為什麽要找個人冒充他妹妹?徐熙熙人呢?”他突然坐直身子,“該不會徐熙熙在瑞士出了事吧,之前不是聽說她被綁架了?難不成一直都沒找到?”所謂的環球旅行也是徐栩栩編出來忽悠徐老太太的借口?
祁選表示自己不知道,“要不要找人查查?”
“盡快安排。”
“明白。”
……
律師當天下午就安排陸司爵和徐栩栩和解見麵會。
兩個當事人都一言不發,律師介紹了和解協議的所有內容之後,左看看右看看,“陸先生,徐先生,請問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徐栩栩沒有回答,直接拉過協議來簽上了名字。
陸司爵已經知道了瑞士那邊的事,就對徐栩栩說:“你為徐熙熙做的夠多了,不必再為她難過。”
徐栩栩猛然抬起頭來,“你這話什麽意思?”陸司爵難道知道了什麽?
“你做這麽大的局來坑陸氏,不就是為徐熙熙報仇嗎?我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多說了,無論你對我有仇恨還是已釋懷我都無所謂,哪怕你要把徐熙熙的自殺原因再度扣在我的頭上,繼續與我作對,我也會跟你奉陪到底。隻不過我希望你還是認清現實,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陸司爵把話跟徐栩栩說的清楚明白,希望他以後收斂一點,別弄得害人不成反害己。作為哥哥,他已經很盡職,他真的不欠徐熙熙什麽了,他沒有必要把自己一生都搭進去。
徐栩栩按住桌子站了起來,“陸司爵!你到底知道什麽了!”
陸司爵淡淡的回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在瑞士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你……”徐栩栩本想直接罵他,但想想奶奶還躺在醫院,便忍住了,指著陸司爵說,“你知道便知道了,但我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再讓別人知道。”
徐栩栩不希望消息泄露,傳到奶奶耳朵裏,加重奶奶的病情。
陸司爵最討厭就是別人指著他威脅,所以冷笑一聲,“我憑什麽聽你的?徐栩栩,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