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勉強是枉然
“星辰……”徐熙熙想起因她而處在決裂邊緣的父子關係,立馬道歉,“我並沒有想過他會離家出走,而且確實是他把我反鎖在了貴賓室,我也並沒有冤枉他。”
“是嗎?這樣說來,你倒是很無辜了。”陸司爵冷冷的看著她,越看越覺得煩,“你總是有理由,不管你如何傷害了別人,都是別人的錯。徐熙熙,我真的錯看你了,我原本以為你本質不壞,上次騙婚隻是一時昏了頭。”
徐熙熙知道此時自己再說什麽都是多餘。
陸司爵不可能再相信她,她也不可能再回到陸家,現在在陸司爵的眼裏,她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騙子。
她低下了頭,眼淚順勢而落。
陸司爵對於她鱷魚的眼淚厭煩至極,“好了,你也別哭了,我看在你奶奶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他也是懶得跟她計較了,對於這個女人,他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離婚手續明天我會讓律師去找你辦。”
上次離婚的時候就是想照顧她的麵子,想去民政局低調的和平分手,才沒有及時分掉,才被她的自殺又耽誤了這麽久時間。
陸司爵這次絕不想再重蹈覆轍。
“可不可以……”徐熙熙可憐巴巴的請求。
可還沒有說完,便被陸司爵打斷,“不可以,我與你沒有任何再討價還價的可能。自殺你鬧過了,裝瘋賣傻你也鬧過了,你再出什麽招我也都不奇怪,我也絕不會再相信。”
“陸奶奶對我很好,我不想讓她覺得自己看錯了人。”徐熙熙哽咽著說,“過幾天就是她生日了,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讓我能夠體麵的在陸奶奶麵前恢複正常,好讓她覺得我康複是一個驚喜,而不是一個陰謀。”
陸司爵冷笑,“不必了,奶奶那邊我自然會有交代,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吧,我現在打電話讓徐栩栩來接你。”
“不要!”徐熙熙不想讓徐栩栩知道她冒用他的身份,做了這麽多卑鄙的事,“算了,我會自己回去,一切都按你說的去辦吧。”
陸司爵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了小木屋。
老嶽問他:“你打算怎麽處置屋裏的那位?”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約好。”陸司爵沉聲道,“所以,不必處置了,讓她自己回家吧。”
老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陸司爵的想法。
陸氏最近與徐氏合作,項目量級之大前所未有,如果這時候鬧出什麽醜聞,對雙方都不太好。
況且,能怎麽追究徐熙熙?
她確實陷害了溫零,可苦主溫零自己都不追究,他們又有什麽資格替溫零追究?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一旦鬧大,陸司爵就會成為整個m國的笑柄。
所以,低調處理是最好的辦法。
陸司爵和老嶽開車離開後,徐熙熙一個人在小木屋裏坐了很久。
前後不過半小時,她的心境判若兩人。
來之前,她以為自己不過是料理一場危機,幾個小時就可以回到陸家,繼續做陸司爵的傻媳婦,賴著他等待他每天哄小孩似的關心與體貼。
可是現在,她卻搞砸了。
她那麽那麽努力的想要走近陸司爵,卻離他越來越遠。
有些緣分,再怎麽勉強都是枉然。
她明白這個道理,可就是不甘心……
徐熙熙不想回家,所以去了一家酒店,開了個房間住下了。
她好累好累,不僅是身體上的累,而且心也很累,她隻想好好睡一覺,她好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夢醒之後發現自己還住在陸家……
……
陸司爵回到家裏,已是快要天明時分。
他打算等奶奶一起床,就把徐熙熙的事告訴奶奶,免得奶奶又被徐熙熙蠱惑。
朝陽升起來的時候,他的心久違的暖和起來。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了他的生命裏。
他如釋重負,從此以後,他不需要再背負什麽,也不需要再為誰負責,他可以自由自在去追尋自己喜歡的人,追尋自己遺失的愛情。
奶奶沒有起來,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接起來,原來是米國那邊已經有了消息,葉凡別墅的具體地址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陸司爵壓抑不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連私人飛機都不想等,直接開車去了機場,買了最早一班去米國的機票。
……
老嶽把駱如雙從徐熙熙手裏救出來之後就送到了月亮灣酒店。
駱如雙看到裘凱的那一刻,眼淚就簌簌落下來。
“阿凱,我做錯事了。”
裘凱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問:“怎麽了?”
“我出賣了陸司爵,我看他不會再安排我們去意呆利了。”駱如雙傷心的說,“我怎麽就那麽沉不住氣,被H幾句話一忽悠就亂了心智……”
裘凱聽她抽抽搭搭的說完之後,安慰她說:“不要緊,去不了意呆利我就留在M國吧。”
“那怎麽可以!”駱如雙著急的說,“H和玲瓏會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你留下來太危險了。我要跟陸司爵說,出賣他的人隻有我一個,與你無關,請他把你送走。”
裘凱摸了摸她的頭發,“沒有你,我去哪兒都不會開心。”
駱如雙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她真的懊悔的要命,“對不起阿凱,對不起……”
祁選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麽一副相擁而泣的畫麵。
他調侃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房間沒有水了嗎?你們想要用彼此的眼淚解渴嗎?”
裘凱立刻把駱如雙護到自己身後,“祈特助,昨晚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雙雙心智不堅定,中了對方的計,這件事我替她扛。”
“扛什麽?”
“陸先生不是讓你過來收拾她的嗎?”裘凱困惑不已的看著祁選。
祁選好笑又好氣的說:“陸先生要是真想收拾她,還會把她送到這裏來嗎?到底在你們心裏,陸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不是都說陸先生睚眥必報嗎?”
祁選翻了個白眼,“你知不知道什麽叫以訛傳訛?”
裘凱的眼睛亮了起來,“那麽也就是說,陸先生大人有大量,不打算與我們計較了?”
“當然,他還讓我盡快安排你們去意呆利。”祁選昨晚已經接到過陸司爵的指示,說送裘凱和駱如雙去意呆利的事情照舊,一切由他來安排。
裘凱衝著祁選鞠了個躬,“陸先生大恩大德,我裘凱感激不盡。”
“這話就不必跟我說了,駱小姐,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一下證件行李之類的東西?”雖說去了那邊會給他們安排假身份,但還是需要現有的證件。
駱如雙不敢相信的望著祁選,“你們真的打算就這樣算了?”
祁選無語極了,“我看你好像挺失望啊,那要不我跟陸先生說一聲,就說你希望他找你算賬,讓你得償所願?”
“不必了。”裘凱緊緊握住駱如雙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微笑著對祁選說,“那就麻煩你送雙雙回去取行李,我在這裏等你們。”玲瓏會那邊關於陸晨曦綁架這樁案子雖然已經了結,但裘凱身上還背著別的案子,他不想出去招搖過市,以免節外生枝。
“好,等下確定航班之後,我的人會送你去機場,到時候我們機場見。”
裘凱點點頭,與駱如雙揮手道別。
祁選開車帶駱如雙回花店辭職,又回了她的出租房收拾行李,她是個孤兒,牽掛的人隻有裘凱一個,所以滿屋子的東西全都舍棄了,隻帶走了裘凱曾經送給她的所有禮物,全是女孩子喜歡的八音盒、風鈴、娃娃之類。
“你和裘凱感情還真是好啊。”祁選幫駱如雙提著重重的行李箱,扔到後備箱裏。
“因為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也是我的信仰。”提起裘凱,駱如雙的眼裏像是跌入了星辰大海,閃閃發亮。
他們之間應該也有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吧。
祁選十分羨慕他們,隻要過了今天,去了意呆利,他們的人生就可以重新開始,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牽手相伴於米蘭的大街小巷,可以去做任何自己喜歡做的事,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們的未來就這樣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而他自己呢?
他昨晚沒有回家,借口加班留在了陸氏。
他對他和邵恩祈之間的感情已經沒有了信心,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
祁選送駱如雙到機場,在停車場,駱如雙不想麻煩祁選,就試圖自己從後備箱裏將行李箱取出來。
可惜人瘦力弱,差點被行李箱重量的反作用力推翻。
祁選下車,剛好扶了她一把。
“你沒事吧?”他關切的問駱如雙,他可不希望駱如雙這個時候受傷,他現在隻想盡快平平安安將裘凱和駱如雙送走。
駱如雙搖了搖頭,自責道:“都怪我不小心。”
“別逞強。”祁選從駱如雙手上接過行李箱,輕鬆自若的和她一起往航站樓走去。
這是邵恩祈第三次看見祁選和這個女孩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