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原來是……
聶之川看了成珠敏一眼,“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
“聶之川!”成珠敏簡直要哭出來,“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你如果對我沒有一點點好感,你為什麽要來d國!為什麽來了d國之後又對我不聞不問!”
原來她是誤解了他來d國是來找她……
聶之川內心忽然湧起一股愧疚,他以為他離開的姿態夠決絕,成珠敏不會再對他抱有幻想,卻忘了,感情是一件多麽糾纏人的事情。
他曾經對盛芷荷的種種想放棄又不甘心,無數次的死灰複燃,都是因為這個情字在作祟。
所以他想得太簡單了。
成珠敏喝了不少酒,如果不喝酒,她根本沒有勇氣來敲他的門。
但是她喝酒並不會上臉,所以臉色還算正常。
“聶之川,我明白了,你是為了陸司爵才來d國的對不對?”成珠敏忽然之間恍然大悟,“我又自作多情了,你喜歡的是顧溫晚對不對,所以你才會那麽討厭陸司爵,那你這次來是想做什麽?想和陸司爵競爭什麽?”
她走得近了些,聶之川總算是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你喝醉了?”
“沒有。”成珠敏矢口否認,眼睛紅通通得像是一隻小兔子,“聶之川,偏偏成君離不開你……”她想哭,她想嚎啕大哭,可她卻生生忍住了。
她是成君的當家人,所以她不能任性,不能糾纏聶之川以免嚇跑了他,她也不能向聶之川示弱,她必須時刻保持著她幹練堅強的形象,這才可以讓成君繼續勇往直前。
可是她真的好累,她是個女人,還是一個對心上人愛而不得的女人。
成珠敏靠在了牆上,突然之間,像是瀉去了全身的勇氣。
聶之川想要扶她,“先坐下來,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成珠敏擋開他的手,然後扶著牆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她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聶之川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直到確定她已經回到自己房間,這才往回走。
他知道拒絕了成珠敏,還跟她處在同一個工作環境對於她來說很殘忍,他也想過要辭職,可是如果他現在辭職,對於成珠敏的打擊將會更大,所以他盡量避免和她出現在同一個場合,隻是這一次,為了阻止霍啟明見到陸司爵,他才不得不借助她的力量進了會場。
成珠敏剛剛說什麽?
說他喜歡顧溫晚?
她怎麽會這麽想?
聶之川搖了搖頭,成珠敏是真的醉糊塗了,他和顧溫晚八竿子打不著,怎麽在她眼裏變成了癡戀?
他知道陸司爵已經回國,他想將霍啟明穩在d國。
為了不讓霍啟明回去m國,他已經有了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雖然對於霍啟明很殘忍……但他也顧不得那麽多 了,現在成功在望,他一點都不想功虧一簣。
聶之川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表情淡定,嘴角那抹弧度卻透著陰狠,叫人不寒而栗……
……
溫零在醫院沒有見到霍啟明,也並沒有多想,她絕對沒有想到,她被安排去見的那個陸司爵的粉絲竟然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顧燦朝。
是啊,這個世上誰還會以為顧燦朝還活著?他的追悼會和葬禮當年辦得轟轟烈烈,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輪回轉世,如同顧溫晚一樣。
溫零回到陸家,給幾個孩子分了禮物,就打算洗手作羹湯。
陸初弦拉著她的手說:“你剛回來,別給我們做飯了,歇一歇吧。”
被自己的女兒心疼寶貝著,溫零的嘴角差點笑歪,“我不累,你們不是說想吃珍珠糯米丸子嗎?我做好叫你們。”
陸初弦於是說:“那我幫你吧。”
兩人在廚房一邊準備食材一邊聊天,不一會兒,陸星辰就從樓上下來了,他站在餐廳外麵,看到這副溫馨的畫麵,眼角不由得有些濕潤。
如果,如果他能光明正大的走過去,喊她一聲媽咪,那該多好啊。
如果,如果他能光明正大的告訴初弦,這個處處為他們著想,事事為他們考慮的女人就是他們的媽咪,那該多好啊。
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
這些日子他翻來覆去的想,怎麽也無法把爸爸跟那個陰險毒辣的劊子手形象聯係在一起,所以他決定,他要好好去調查一下三年前發生的事情。
隻是,那年的事情連陸司爵都沒有完全調查清楚,所以陸星辰的調查進展也很緩慢。
目前來說,他依然沒有切實的證據。
所以他隻有多一點耐心,慢慢的等下去。
陸星辰走到廚房裏,也加入了幫忙的隊伍。
他們做了很多很多的珍珠糯米丸子,照舊給陸司爵留了一份放在冰箱裏,隻是這天晚上,陸司爵很晚很晚都沒有回來。
溫零在樓上心神不寧,陸司爵沒有吃到那碗糯米丸子,她就不能安心睡覺。
陸氏到底出了什麽問題,需要陸司爵大張旗鼓的提前從d國回來,還要他加班到這個時候?
……
陸氏大樓。
陸司爵緊盯著手上的合同,其實今天法務部的人已經研究了一整天,他們確確實實被人陰了。
他還是不死心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要找到其中的破綻。
祁選不忍心他繼續鑽牛角尖,便說:“陸先生,現在事情已經出了,我們隻有兩個方案,一是放棄這個項目,另外一個就是接受徐氏的投資,將這個項目分一半給他們。”
陸司爵並不是不願意跟有實力的公司合作,他隻是不甘心,也覺得別扭。
徐栩栩想要城南舊城改建的項目,完完全全可以跟他好好談,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以一種近乎脅迫的姿態,讓他讓出一半的項目?
陸司爵放下手中合同,啞著嗓子對祁選說:“約徐栩栩出來,我要跟他談談。”
“好。”
祁選打了個電話,可是那邊卻沒有人接。
陸司爵自己親自打了一個,電話裏依然隻有忙音。
他靠在椅子上,頭疼欲裂。
陸家和徐家的關係,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這兩兄妹,是不是上天派下來整他的人?
祁選看他疲倦異常的模樣,便說:“陸先生,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聯係上了徐栩栩再跟你匯報。”
繼續在這裏等確實不是辦法,所以陸司爵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祁選的建議,“你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兒。”
祁選知道他需要時間獨處,於是轉身走了出去。
陸司爵轉了一下椅子,麵向著偌大的落地窗,已是夜深人靜,窗外流光溢彩,燈光最晦暗的地方便是城南。
顧溫晚以前的家就在城南,顧氏企業也在城南,這也是他為什麽一定要拿下城南舊城重建項目的原因。
他希望就算城市麵貌改弦易張,他也能給顧溫晚保留住顧家所有的一切……
……
陸司爵回到家,已是淩晨一點。
他沒有料到溫零已經回來,所以也沒有料到冰箱竟然還有給他留的夜宵。
他徑直上樓,往自己房間走。
一直在留心外麵動靜的溫零連忙從房間出來,裝作去倒水的樣子去了一趟廚房,打開冰箱,發現珍珠丸子依然還在,就皺了皺眉。
她端著一杯水,在廚房慢慢喝著。
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走到陸司爵房間附近的時候,突然就“失手”,將玻璃杯掉到了地上……
陸司爵聽見響聲,打開門出來,就看見溫零正蹲在地上驚慌失措的撿著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很訝異,“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下午。”溫零可能是因為做賊心虛,所以一不小心食指就紮了一片碎玻璃,她“啊”的一聲,抬起手看的時候,血珠子就已經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陸司爵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不用你收拾,等會自然有人管。”
“可是……”
陸司爵不由分說,將她拉進了自己房間,然後去找了消毒藥水和創可貼。
他想親自幫溫零處理傷口,可又怕她反感,於是便問:“你自己可以嗎?”
溫零自然是點頭。
她傷的是右手,左手雖然不太靈活,但還是能勉強將傷口處理好,然後貼上了創可貼。
陸司爵想起他請她幫忙的事情,便問:“你去看霍啟明了嗎?”
“去了。”溫零不想讓他問太多,就撒謊道,“他沒見到你雖然很失望,但對於你親自派人去看他還是很感激。”
“那就好。”
溫零站了起來,“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陸司爵目送她出去,溫零如有神助,就在此刻,陸司爵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他幾乎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胃裏早就空了。
溫零便順理成章的說:“冰箱裏有初弦給你留的夜宵。”
然後施施然往自己房間走,馬上就聽見了身後的動靜,陸司爵果然忍不住,朝著廚房去了。
她暗暗鬆了口氣,朝自己的手指吹了吹,這個傷口割的總算是值得。
陸司爵自己熱了糯米珍珠丸子,慢慢的吃著,心裏暖和得如同碗中的丸子一樣,今天一天,祁選給他點了各種各樣的精美便當,可他都覺得難以下咽,壓根一點胃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