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奶奶醒了
周小孜甚至幻想,會不會顧燦朝時常回來看他姐姐的時候也會順道看看她呢?
徐栩栩覺得帶一個知根知底的人過去也好,就說:“那好,我帶你過去,我也會在那邊給你申請一所學校,你可以一邊跟溫晚作伴,一邊上學。”
周小孜高興壞了,“那簡直太好了,謝謝你。”
“不用謝我,其實如果我是你,我可能都做不到像你這樣為顧燦朝付出,他都已經去世了,你所做的一切他也不能看到,你又何苦呢?”
周小孜淡淡的笑:“子非魚。”
徐栩栩便不再說話,他願意成全周小孜這樣的癡戀,隻希望將來她也能遇到一個癡戀她的男孩子,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
陸司爵在醫院修整了兩天之後,終於好多了,可以勉強站起來走路了。
隻是顧溫晚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這次連老嶽都抓破了腦袋,“溫晚該不會和星辰會合了吧,這兩人怎麽就能一點蹤跡都沒有呢?都說雁過留痕,他們兩難道是魚嗎?是從水裏遊走的嗎?”
謝宛如雖然心裏急,但還是安慰他:“你別這麽急躁,越急越找不到線索,你慢慢想想,還有哪些人可以幫忙找。”
老嶽頹廢的搖了搖頭,“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謝宛如歎氣,眉頭深鎖,連老嶽都說沒辦法,溫晚這一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她眼眶慢慢又濕潤了起來……
……
陸司爵在病房一勺一勺吃著粥,這是他受傷之後終於可以第一次自己吃粥了,雖然胳膊抬上放下的時候難免會牽扯到傷口,會有一些疼,但這些疼已經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的了。
他好不容易吃完一碗粥,正在擦嘴,祁選突然衝了進來,“陸先生!陸先生!”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完全說不出話來。
陸司爵馬上充滿希望的問:“是不是晚晚有消息了?”
祁選搖了搖頭,晃了晃,說:“陸老太太醒了!”
“奶奶醒了?什麽時候的事?”陸司爵掀開被子就要去看奶奶。
祁選連忙去給他搬來了輪椅,“剛剛醒的,醒了之後就要找你和陸太太,說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們。”
陸司爵叮囑道:“你先別跟她說晚晚被人綁走下落不明的事情,免得她老人家又受刺激。”
“我知道。”
到了奶奶的病房,陸司爵便讓祁選出去了,然後握著奶奶的手,忍不住有點鼻酸,“奶奶,你終於醒了。”
“奶奶不止醒了,奶奶還記起來以前的很多事情。”奶奶朝病房門口看了看,“晚晚呢?”
“她……她有點事,暫時趕不過來,您有什麽事先告訴我吧。”
奶奶也忍不住想要傾訴的欲望,於是就拉著陸司爵的手,滿臉激動的說:“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星辰……星辰……”她太過激動,不知道從何說起,說著說著就咳嗽起來。
陸司爵連忙去拍她的背,“奶奶,你慢點說,我不著急。”
奶奶順了順氣,然後笑中帶淚的說:“你以前不是都很討厭星辰的媽媽嗎?你覺得一個女人為了錢出賣自己去幫別人生孩子,格調太低,她不配做星辰的母親……”
“是,我以前確實有過這種狹隘的想法,但我現在已經不這麽想了。”他偏激的想法已經被顧溫晚給掰過來了。
“你錯了,她不是為了錢,她是因為愛你,才會在明知道你已經死了的情況下,答應替你生這個孩子。”
“愛我?”陸司爵還是沒有把這個代孕媽媽和顧溫晚聯係到以前,他猜測的會不會是以前哪個世家暗戀他的女孩?
奶奶動情的說:“那年她來家裏找你,我跟她說你已經回不來了,剛好我覺得她合適,我就問她可不可以幫你生個孩子,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那年她才十八歲……後來她父母不同意,我和她一起勸說了她父母很久,直到我私下答應她的父母,絕對不會讓她因為這個孩子毀了一生,她父母才決定尊重她的決定……後來,她就懷孕了,我把她安排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養胎,等她生完孩子,我就讓醫生幫她洗去了跟你有關的所有記憶,她重新回去了她的家庭,我們所有人都跟她隱瞞了這件事,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生過一個孩子,她很快就回歸了屬於她的生活……後來,她考上了醫科大學……再後來我就開始犯病了,漸漸的什麽都記不清……直到上次種那片芍藥園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原來……”
陸司爵聽到醫科大學四個字,腦袋裏麵便“嗡”的一聲。
他再傻,也察覺到好像緣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奇妙了。
果然,奶奶接下來便說出了顧溫晚的名字:“我才發現原來她竟然已經嫁給了你,這真的是一段天賜良緣,我覺得高興,當時就想告訴她的,可是我卻突然暈了過去。顧溫晚,就是陸星辰的親生母親,當初生下星辰的醫院就是西山醫院,幫忙照顧顧溫晚身體的是紀慎行,我為了讓紀美筠不懷疑,所以特意找的紀慎行幫忙。”
陸司爵耳邊像是有無數驚雷響起,轟隆轟隆,連綿不絕。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樣狗血的情節會發生在他的生活當中。晚晚……晚晚竟然就是星辰的媽媽?
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居然誰都沒有察覺?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這一切是真的嗎?不是在做夢嗎?
奶奶笑著拉著陸司爵的手:“你被嚇壞了吧?根本就沒有想到吧?我也沒有想到。在我找晚晚代孕的時候,我曾經想過要怎樣補償她的一生,但我後來犯了糊塗病,就漸漸與她們家失去了聯係,我沒想到後來她吃了那麽多苦,不過幸好,幸好你找到了她,幸好你們之間還能再續前緣,這真的是菩薩保佑,一家團圓。”
從來不信神的奶奶居然也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起來。
陸司爵卻還像是在夢境裏一樣。這一切真的太荒謬了,太荒謬了。